几句话说出来已经听到别人头皮发麻,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男人随便说出来的一件事情,都足以让现场一群高级军官听到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应该阻止他,还是让他继续往下说。高顺当然挺无所谓的,你们不是要知道吗,那就通通说出来让你们知道好了。
高顺也是一气之下真的火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密信,打开的同时随口介绍起来:“再看看这个吧,密信,一年以来我里通外国,从美国马里兰州药品黑市采购大批药品,前后往阿富汗南部几大城市走私的药品清单。呃,注射用丁卡因麻醉剂五千盒,注射用罗库溴胺八千针还有这个溶血纱布是最大宗的,遇血遇水迅速融化,广谱杀菌”
指挥室里除了高级军官还有卫兵,同时听的哑口无言,被他轻松的口气说到目瞪口呆。最后还是秦武反应过来,面带冷笑一副看好戏的口气:“要说里通外国我也有份,前几个月不还运了几百吨药品吗,要不连我也抓了吧。”
王司令员这才惊醒过来,有点尴尬的下达命令:“都出去吧还有你,别记录了,你他妈傻的吧!”
白痴都知道这事牵扯之广泛,影响力之大,恐怕不是一个小小的军区级安全部门能管的了吧。这些话哪怕是有一句传出去了,那就是渲染大波国际影响,一个中国人跑到美国去走私药品,还运到阿富汗南部战乱地区,你想想那是多大的事情,搞不好连好几国政府都得卷了进去。
方司令员正在摆弄那副假腿,一听这话也不干了,眼睛一瞪暴喝一声:“都给我站住了。谁也不许走。”
一群卫兵军官吓的一个哆嗦,却也只好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高顺念完密信的同时。无所谓的继续罗嗦:“我的公开身份,是国际红十字会十二人国际委员会成员,驻联合国纽约总部高级观察员。两千零四年四月,进入阿富汗南部最大的难民营工作。杀过人放过火。零五年一月,组织一百一十四名阿富汗难民非法入境到巴控克什米尔地区从零六年元旦起,我跟阿南部各武装势力保持一定联系,其中包括大名鼎鼎地基地组织。最近印度街头发生的恐怖袭击,就是来自该组织最新地训练基地,地点位于印控”
王司令员终于听到大冒冷汗,头皮发麻站了出来:“出去,都给我出去啊,还有你们三个还楞着干什么。”
事实上不等他吩咐,包括三位密探在内的一众军官,也听到惊骇欲绝脸色大变,差点就想把自己耳朵捂起来。要是让这位老兄再说下去,可就连基地组织的老巢在哪都说出来了。白痴也知道这种事情,一般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秦武难免趁机咧嘴冷笑:“哟,不抓人啦。瞅你们这点出息,人家都说了又不敢听。”
当然也没人敢在这种时候跟他斗嘴,没出息就没出息吧,总比听进耳朵里放个大疙瘩,晚上吓到失眠地好。这事倒也听好笑的。先前那三位老兄还想方设法什么都想问问。这会高顺都说出来了反倒没人敢听了。新来的王司令员也在不停的冒冷汗,以他地级别来说。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冷酷男人绝非是在乱吹牛皮,恐怕嘴里说的都是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事实。
只不过事实一旦说出来,也未免太吓人了一点,走私,偷渡,杀人放火,跟恐怖组织合作,还有什么是这个男人不敢做的。高顺也是看看人都让他吓跑了,也就闭嘴不说了,身边罗依同样吓到张大嘴巴,握着高顺的纤手也有点抖了。高顺安慰性质的反握一下,才让头皮发麻的罗依重新感受到他的体温。
当然这世界上出色的男人也绝对不少,能用几句话就把别人吓成这样地,应该也是不多见吧。
最后还是方司令员,好笑的同时劝了王司令员一句:“想处理他的问题,你级别不够,去打电话请示吧。”
一句话说完再也懒地理他,一边摇头失笑然后走人。高顺同时往秦武那边使个眼色,然后拽着身边美女扬长而去。
十分钟后,军区大院。
秦武摘到帽子的同时,也忍不住打个寒噤摇头苦笑:“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就烧到你老兄头上来了,嘿嘿,不过这位王司令员未免打错算盘了。”
高顺也很想笑,却发现自己实在笑不出来,经营多年的走私通道就此断绝,以后只能通过委员会烦琐的审批程序,再申请药品援助可就困难多了。又想起哈桑医生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这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地角落。
罗依同样拽了拽衣服袖子,紧张地问:“刚才你说的那些事情,应该都是开玩笑地吧。”
秦武很难得不给美女面子,咧嘴冷笑:“你觉得咧。”
罗依又是一阵发呆,下意识停住脚步离他们远了一点,也是高顺刚才说出来的话实在太惊人了,让她也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走私偷渡恐怖分子,在一般人听来确实有点难以接受,毕竟是大白天的,听起来好像是在说笑话。
高顺很理解的随口跟她打个招呼,然后告辞走人。罗依也没料到他说走就走,也终究是没有出声留他。回到宾馆房间里洗了把脸,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爬起来收拾行李,他的性格最懒的受这种闲气,准备就此放下一切回家过年。轻柔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高顺很清楚门外来的是谁,犹豫片刻还是打开门让她进来。
罗依稍显尴尬却是好奇的打量了几眼,然后问道:“怎么没看见雅婷。”
高顺随手抓起几件衣服,胡乱塞进行李箱的同时随口回答:“昨天下午回家了。”
罗依有点意外的轻叹一声:“是啊,快过年了。你收拾东西干嘛,我帮你吧。”
高顺抬头看她一眼,终于露出欣然笑意,罗依看他并没有生气,这才挽起袖子凑趣的帮忙,要说女孩子毕竟是心细多了,一件衣服非要折的方方正正,又整理了半天才放进行李箱里,又比大男人收拾起来仔细多了。
下一个来敲门的是个警卫员,相当严肃口气站在门口立正:“报告,医院值班室通知让我来通知您,有急诊。”
高顺心里一阵厌烦,毫不客气的直接拒绝:“不去!”
警卫员一阵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罗依毕竟是地头蛇,一个心软善意的问他:“小张你说清楚点,什么急诊,谁让你找到这里来的。”
小张同志又是一个立正:“报告罗主任,是院长让来的,说是军区疗养院那边转来个危重病人,上面点名要高医生参与抢救。”
高顺很自然的冷哼一声,正打算一口回绝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起话来闷声闷气的:“受委屈了,是该发点脾气。”
高顺讶然抬头,赫然看见一身便装的老将军出现在门口,正在跟他打招呼,看气色还算相当不错。
老头把警卫员支走以后,才呵呵一笑苦口婆心的劝:“你面子大,连我一个退休在家的老头子都坐不住了。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你怕什么事情,我已经帮你摆平了。”
高顺终究是面如表情没有说话,他本来想说的是,他高某人就从来没有过当什么韩信的想法。
老将军也是很了解他的性格,再说起话来也算是软语相求了:“走吧,这回病的是我的老部下,当年的独臂将军你听说过没有这一关,看来是不太容易过了。”
人命关天的时候,高顺终究是无法袖手旁观,面无表情随手抓过件外套,一路急匆匆往急诊室赶。
晚上七点,军区总医院,急诊室。
院长同志正在接电话,冷汗直流应声回答:“是,我们已经安排了最好的专家,是,全力抢救高医生,报告首长,高医生还没到。”高顺快走几步走了过去,随手拍拍他肩膀告诉他自己已经来了,院长同志终于如释重负的把电话递了过来。高顺随手接过电话应了几句,也就随手给挂上了,院长同志似乎这时候才领教到他的身份之超然,很可能比他预料中的还要过分。
点头哈腰的同时招呼护士:“还楞着干什么,赶紧给高医生找衣服,器械啊。”
高顺穿上医生制服的同时,头也不抬进了急诊室,病床上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见,却绝对无法激起他任何一点表情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