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等我回去再说……”
正当林简和苏弋之间开始有些尴尬的时候,罗煜回来了,挂断电话后,还暗骂了几句,愤愤不平,一把将手机扔在了副驾驶座上。
“哎哟喂,我亲爱的舅舅啊,谁又招你惹你了啊?”
罗煜刚把安全带系上,林简就凑了上去,语气腻味得罗煜顿时打了个寒颤:“你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呢?好好说话。”
“嘁。”林简一下坐回后座,双手放在脑后,一副不乐意的表情,“你亲侄子喊你声舅舅怎么了?你还不乐意了?”
苏弋不说话,只是坐在边上,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的思绪越来越乱,尚微微的真假之谜、杜志刚一家被杀的案件、林简突然间怀疑他的原因、还有刚刚罗煜接听的那通电话,无一不让苏弋头疼。
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那个关键到底在哪?
“说真的,罗煜,刚刚那电话里说什么了,把您老人家能气成这样?”
回过神来的时候,林简依然不依不挠的追问着。
车在公路上疾驰,罗煜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急不可耐的林简,又看了看一脸默然的苏弋,清了清嗓子,半天才说出声来:“尚微微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林简他没听错吧?罗煜居然会主动跟他讨论案子,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能怎么样?你不是说了,尚微微死了,然后出来了个假的尚微微,非但录了假口供,还在杜志刚一家遇害后失踪了,你们感刚刚不还在追那个假的吗?”
罗煜没说话,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不一定。”苏弋皱着眉,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觉得林简这样的推断,太过表面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见自己的言论被否定,林简一把勾住苏弋的脖子:“哈……?不是这样,还能有别的说法?你不会是想说,尚微微死了,然后她的鬼魂回来录了口供,然后你们刚刚追的一直是她的鬼魂吧?”
“那要是死的那个才是假的尚微微呢?”苏弋嫌弃似的推开林简,“尚微微的死被隐瞒下来,连警方都没发现,不是太奇怪了吗?而且那个墓里面葬的又只有骨灰,谁知道那又到底是谁的骨灰?”
林简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尚微微没有死,那么消失的口供就是真的,她跟杜志刚一家的死更加脱不了干系。
“话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他要是有证据,还用得着这么烦心吗?
苏弋双手环在胸前,脑袋靠在车窗上,证据?他没有。可要是疑点,他应该是能找到的,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好了,你们后天就考试了,先别想那么多,等顺利考完了再说。”罗煜打断了他们俩的交谈,“案子的事情,有警方在查,我会再去一趟尚微微的墓,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墓?
啊!对了!那个墓碑上的日期!
苏弋突然惊叫了一声,吓了林简和罗煜一跳。
“你干嘛?吓死人啊?!”
“怎么了?”
苏弋咬着手指甲,没错,就是那个时间不对劲,还有那个墓址,对于真的尚微微来说,实在是太豪华了:“尚微微的墓有问题!”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我们现在都知道,尚微微在好几个月前就死了,但是之前呢?尚微微的死被瞒得严严实实,连警方都没发现。”
“哎哟,这话你不是说过了吗?”林简听着有点心累,这同样的话,要听两遍,还有什么意思?这算哪门子的发现?
“关键是墓碑上的时间,是在尚微微死后的半个月。”苏弋尽量组织着语言,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但是尚微微的死那么隐秘,根本不可能会办什么丧事,那么中间空出来的半个月,不是很可疑吗?”
这话一出口,罗煜眼皮一跳,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涌了上来,而林间则是浑身一怔,有些犯懵地陷入了沉默。
“还有就是墓址。”苏弋深吸了一口气,提了出来,这件事他早就怀疑过了,只是最近下来,有些遗忘。
“墓址又怎么了?”林简皱着脸问道。
他感觉自己现在看起来挺白痴的,像个智障似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怀疑苏弋,想跟苏弋斗,简直是脑子秀逗。
不过,苏弋说话就非得这样吗?每次只说一半,急不急人啊?!
“尚微微是孤儿,父母早就去世了,是寄住在舅舅杜志刚家里,听传言,杜志刚一家对尚微微并不友善,更别说死后把她葬在这么昂贵的墓园里了,要么那不是杜志刚一家出的钱,要么就是,那根本就不是尚微微的墓,是假冒的!”
林简顿时明白过来,心里一阵唏嘘,但表面上却表现得很平静,不想被看出自己有多惊讶。
车在苏弋所住的小区内停下,罗煜最后又交代了几句,让苏弋先别管案子的事,心里则是将苏弋的推断和提出的情况记得清清楚楚。
局里那帮家伙,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打电话跟他说,要他现在就把苏弋抓起来审问。
苏弋的档案一直都由他保管,锁在办公室的抽屉里,知道苏弋身份有情况的人也只有身边的那几个人,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电话里还称,是局长的意思,要他立刻执行。
这可把罗煜给气到了,当初说的好好的,案子由他来负责,这一下子说翻脸就翻脸,给了他两条路,要么把苏弋立刻抓起来,当然,罗煜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再有一条路就是,把案子交出来,包括苏弋的个人档案,有另一个小组接手。
“罗煜!你们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又把我锁车里是不是?!”
林简在车里盯着外面说话的两个人,心里一阵不爽,每次都把他晾一边,显得他真的很傻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