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检测时间是上午10点，现在是9点半，所以他们两个才有时间一起闲聊扯淡。
玛雅背负双手，仰天长叹，轻声问道：“诺威尔教授，地球有一特产，名为恶魔，不知你们克里人可有听过？我天天玩那玩意儿，哪里还会怕机械改造。”
“恶魔？呃，没听过。不过，我不是克里人，与你一样，我也是被克里捕获的小文明智慧者。”诺威尔神情复杂道。
“你也是被奴役的九级智慧者？我看你的脸......”玛雅指着他的蓝皮肤脸，疑惑道。
“唉，我哪里是九级智慧者哟？我的文明虽然达到5级，更是拥有34万年的历史，却从未诞生一个高级智慧者，我本人也才是6级智慧者。”
诺威尔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连串的小气泡也随之冒了出来。
“至于这张脸......唉，我只是想让日子过得更舒坦一点罢了，顶着克里人的脸，学生们至少会对我尊重些。”
呃，好惨！
玛雅看向诺威尔的眼神不免有些同情，于是她便安慰道：“哇，没想到教授你来自五级文明，而且历史也是我们的几十倍，地球远远不如你们。
请问，你们星系在哪？银河还是其它更远的地方？对了，你既然智慧等级在种族中最高，为何他们没将你赎回去？”
“我的家乡？”
诺威尔陷入沉思，片刻后伤感道：“我家在武仙座，距离你们银河超过6亿光年......不过，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早在200年前，克里人就毁灭了我们的文明，整个法尔族860亿人，只剩我一个，人？呵呵......”
唔，太惨了！
“呃，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
两人沉默下来，气氛陷入迷之尴尬。
半响，玛雅问道：“既然只剩你一人，为何还要机械改造？即便是克里混血，也算为文明留下一丝存在的痕迹。”
“唉，我与你不同。”
诺威尔摇了摇头，叹气道：“首先，我只是六级智慧者，与克里的仇恨太深，不足以他们冒险留下我。其次，我是男性，而克里是父系社会，更容易接受女性外来者。
其实之前我一直是作为特殊实验材料，大脑与肢体分离，各自摆放在一个玻璃槽中供学生研究。
后来一位名叫肯摩根的天才学生，选择改造我的大脑作为博士答辩的课题...嗯，就是我现在这样子了。
这种极限改造法，在整个宇宙中，也属最前沿的生物技术。星际战队的科拉斯你知道？”
“科拉斯？那位黑人战士？”玛雅想了会，问道。
玛雅之所以记得这个人，也是因为他是少有的黑蜀黍克里人。
克里人也有黑人，这还不够惊奇的？
好吧，就因为他是黑蜀黍，这会儿正在接受史上最伟大黑人领袖乔布尼与奥巴牛的轮流洗脑......喔，不，不是洗脑，而是爱的感召，自由的呼唤，民权的呐喊，也许，科拉斯同学很快就能成为克里的圣乔布尼？
“对，他是黑皮肤，很受歧视，所以参加了生化脑的改造。正因为这种改造为克里提供了一批强大的战士，我才因功获得克里公民权。”诺威尔低声道。
两人正说着，大门口处的主脑传来温和的女声：“欢迎你，尊敬的指控者阁下。”
“罗南阁下来了。”小女仆卡琳娜激动道。
罗南还是那身披肩盔黑色战服，依旧锤不离手。
“准备测试。”罗南扫视两人一眼，淡淡道。
“等一等，我有个问题。”玛雅突然举手说道。
“咚咚咚！”
罗南用锤柄轻轻在桌面敲击着，双眼直视玛雅也不说话，而玛雅则是眼神清澈，毫不避讳地与之对视。
气氛就此凝固，小女仆卡琳娜将脑袋埋在胸口，双手不安搓动着，诺威尔也是轻轻后挪几步。
半响，罗南面无表情道：“有什么问题可以测试完后再问。”
“我希望知道测试结果对我的影响，这么说吧，想提高等级不可能，但降低等级嘛...如果我愿意，你们可以拿到很多不同数值。”玛雅笑出一对好看的小酒窝，声音清脆道。
罗南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只是例行测试，对你没半点影响。”
“如果等级太低，你们会不会取掉我的大脑？我不想被改造，可如果太高，你们又是否会提高地球方的赎金？或者，干脆不放我回去了。”玛雅说道。
罗南点点头，咧嘴冷笑道：“你要搞明白一件事，回地球是遥远的未来，你的测试成绩却关乎你的现在。
等级低，我们会立即抽取你的记忆，然后就地销毁，因为拥有众多九级智慧者的地球，不会为了一个垃圾、一块优盘与我们翻脸。
等级高，说明除了圣盾会长的记忆，你本人也有我们高规格对待的价值。
现在，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吗？”
mmp，我一个小姑娘，周围还有人呢，给我留点脸面，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好不好？
玛雅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将罗南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了。
“开始！”罗南对诺威尔命令道。
忙碌一通后，玛雅乖乖躺进好似水晶打造的休眠舱。
就在玻璃罩即将关上的时候，玛雅抬起右手抵住舱门，喊道：“等一等，我有话说。”
“......你，说！”罗南咬牙道。
“就只有你一个见证者吗？我是说，你不过是一个战士，不说至高智慧，起码多喊几个科学家过来。免得等会结果出来了，你们又喊造假作弊，让我重新测试。”玛雅瘪嘴道。
“我是罗南！”罗南蓝色大脸都黑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罗南，怎么了？”玛雅歪头，疑惑道。
“我是指控者统领罗南。”罗南恨声道。
“？”
玛雅的表情清晰传达她内心的疑惑。
“以我罗南的声誉，谁人不信？”罗南愤怒吼道。
“好吧！”
玛雅收回手，耸耸肩，任由玻璃罩关上。
“嗡嗡......”
休眠舱被淡蓝色光线覆盖，玛雅的意识渐渐沉入一片满是数字与符号的世界。
字符变化组合，似乎按照某种逻辑，在讲解一些基础理论，然后旧的字符隐逝，新的字符以公式的形式出现。
玛雅轻车熟路开始按照之前的逻辑与理论，将公式续接下去。
时间，慢慢过去......
两小时后，诺威尔转过头，对勇度说道：“阁下，汉森小姐进入智慧者测试阶段。”
“如果她连智慧者都不是，能完成哨兵药剂配方的推导？”勇度神色淡定，平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