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样半死不活的招呼显然更让身后的人怀疑,他们慢慢警惕的靠近他们二人。
面具男明显是有些慌乱了,他在白千澄怀中挣扎,却不小心带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因为刚刚电流那么强,面具早就已经挂不住了,这么一挣扎,银质面具脱落在地,男人立马换乱的低下了头。
白千澄在刚刚的那一瞬间看清楚了他的脸。
他露出的是右边的半侧脸,皮肤看着细嫩又光滑。
白千澄想过,如果他摘下面具一定是个非常养眼的帅哥,他的脸蛋跟他桀骜不驯的性格非常匹配。
可面具下左侧的脸,却狰狞的有些吓人。
是火烧的伤疤,这烧伤跟右侧的脸中间就像是有结界一般,直直的一条线,分割了左右两侧。
也让他的脸分成了天使与恶魔的极端比例。
“别看了。”
男子的声音带着恐惧,甚至连身体都有些发抖。
他的手死死的抓着白千澄锤在两侧的胳膊。
白千澄不明白,像是他这样的强者,究竟是在怕什么?
就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丑陋的外表吗?
看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也并不是单纯的强者为尊,毕竟一个真正的强者,正在因为自己的容貌而羞愧。
“别过来。”白千澄冷着声音警告正在靠近的那些人。
可他们就像听不到白千澄的话一样,仍然在慢慢靠近。
“放开我们盟主!否则我不客气了。”
“呵!那我跟你客气客气!”
说着白千澄猛的出掌,强大的火焰贴着地皮轰然发射,瞬间点燃了周围的树木。
白千澄差异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她虽然一直藏拙没有用过魔法,可也没想到自己魔法的威力竟然有这么大!
只是一掌,便逼退了那些想要上前的勇者。
趁着这个空档,白千澄转身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其实她并没有走远,只是带着面具男越到了不远处的大树上。
借着黑夜好隐藏身形,她就这样蒙混了过去。
那些勇者被逼退后再次追来,发现那里已经没了人影。
地上只留下了盟主长期佩戴的那个银质面具。
“人呢?那个人带走了盟主!快去找!”
有人起了这个头,周围的人听到立刻三开,全都冲进林子里去找人了。
二十几个人瞬间消失了。
“都说勇者联盟的人唯利是图,眼里只有金钱和利益,在必要时刻甚至连同伴都能出卖,没想到,他们到是对你这个盟主挺衷心。”
确实。
勇者联盟虽然说是勇者,可在白千澄眼里,他们就跟土匪差不多。
只是他们也有自己的规矩,就是不能伤害普通人,不能惹皇族,不能惹佣兵。
想来这三个规矩,也是眼前这人设立的吧。
“他们不是对我衷心,而是对勇者联盟衷心。”
男人虚弱的倚在树上,“勇者联盟说白了就是坏人的组织,有过犯罪经历的是不能加入佣兵工会的,而我建立的勇者联盟,那些所谓的坏人抱成团,曾经的仇家不敢来寻仇,其余的势力也不敢轻易惹这些疯狂的亡命徒,可如果我死了,没人能镇得住这些人,到时候勇者联盟就散了,他们要继续亡命天涯,因为到时候就没有组织能护着他们了。”
这个勇者联盟到有点意思。
看样子就像前世的鬼市一样。
里面都是些黑吃黑见不得人的逃犯,对待外人他们董文明讲礼貌,但是对鬼市内的自己人,却动不动就拔刀相向。
想到这,白千澄到是有了一些共鸣,因为她就是鬼市中的一员。
毕竟她那个星球的佣兵并不像异世的佣兵那么受追捧。
前世佣兵这两个字就是见不得人的,她自己又坐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被通缉正常,在鬼市内也正常。
“刚刚为什么帮我?”
面具男低着头,不敢让白千澄看到他的脸。
“趁人之危不是我的风格。”
打人不打脸,白千澄并不喜欢侮辱别人。
包括前世执行任务,她向来干脆利索,不像一些变态,以践踏别人尊严为乐。
“谢谢你。”
面具男低头轻声说了句谢,白千澄突然蹲下歪着头看了他毁容的那边脸一眼。
“你要仙水就是为了治脸?”
“嗯。”面具男拼命的侧过头,不想让白千澄继续看自己丑陋的一面。
到不是觉得白千澄有什么特殊,而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这一面。
“啧,确实是有些可惜,若是左边脸能跟右边的对称,想来你也算是一代美男了。”
白千澄摸着下巴认真的评判了一句,这句话更让面具男羞愧,脑袋低的都要扎进裤裆里了。
“不过可惜了,我受伤面积很大,这些水可能还不够我一个人用,你既然是联盟的盟主,就再等等吧。”
白千澄非常臭不要脸的把仙水收进了空间戒指内。
本以为面具男会再次发飙,怎知他却苍白笑了笑,这次他也不再藏着自己的脸了。
他微微的抬起了一点头,“其实我没抱太大希望的,因为这伤疤是从出生就有,我并不是毁容,所以仙水对我可能没用,还是你留着吧。”
他的转变让白千澄有些意外。
刚刚不给他,他还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你确定?”
“确定。”面具男点了点头。
白千澄想了想,“那我可走了?”
“走吧。”
二人现在大有一种一笑泯而出的架势。
可白千澄到有些亏心了。
她向来没有什么好心眼。
可现在却真的有点愧疚。
刚刚是她答应人家见面要分一半的,她抢了就跑,还害人家暴走掉了面具。
……
“你面具丢了,这个给你。”
她觉得要做点什么补偿一下,于是递上去了一片蛇麟。
“这是……?”
“留着当面具吧,这个配你的黑衣比刚刚的银质面具好看的多。”
说完这话,白千澄就走了。
从始至终没有摘下面罩,也没有留下名字。
回到房间后,她看那老板娘还可怜兮兮的在房梁上挂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