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汇为皇帝皇后以及众多妃子举办的接风洗尘宴是非常豪华的。宴会的地点就在柴氏家族祠堂所在的那条街道。最初柴氏家族的祠堂只是一个小院子在柴氏家族展起来之后这整条街道都被柴家买了下来并且修了一座比地方官府衙门都毫不逊色的大祠堂并且成为了柴氏家族聚会的地方。而这次柴汇不但邀请了所有的地方官员还邀请了广东地区的所有社会名流因为有五天的准备时间很多客人还是专程远道而来。在大部分宾客看来柴汇刚成为柴国公而这次皇帝南巡到达广东自然是来给柴家增辉的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巴结柴家巴结皇帝的机会
宴会上朱祁钰显得很正常也自然不断的夸奖柴汇为帝国做出的贡献以及他对柴家有多么的重视再度抬高了柴家的地位。当然绝大部分人并没有看出端倪来甚至连柴家的人都没有察觉到皇帝对他们的赞扬其实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柴汇在宴会上显得很谦虚并且多次重申了柴家是帝国的一部分是为帝国皇帝效劳的是随时听从皇帝差遣的。而且在这数日里柴汇已经多次向社会进行捐赠甚至出资帮助政府修建大量的公共基础设施。这些举措在柴汇看来是要赢得皇帝的信任不过在其他人的眼里这是柴家要故意在皇帝面前讨好。显然柴汇的行动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宴会上柴汇也安排了非常精彩的节目他从欧罗巴买回来的那个杂技团自然成为了宾客们关注的焦点。虽然随着东西方交流的加强一些西方的事物在帝国百姓看来已经不算是稀奇的东西了但是欧罗巴毕竟还是一个神秘的地方一切关于西方的事情在很多人眼里仍然是充满了神秘感的。除了这个杂技团之外柴汇还将他的所有压箱宝贝都拿了出来包括日本的歌舞伎团南洋的土著舞蹈西方的一些奇特表演等等。恐怕在当时也只有柴氏家族有这样的实力能够将世界各地的稀奇东西聚集一堂供人观赏了当然这其中的主题仍然是美女如果不是帝国新政提高了妇女的社会地位的话恐怕这个晚上柴汇就会送出去许多美女了
其实柴汇本人也是极为好色的。他娶了八个老婆在外面还养了多少小老婆这就不得人知了。不过柴汇也极为惧内。所以到现在就只有柴美娇一个女儿其他的小老婆都没有能够为他添上一个后人。这一点朱祁钰是很清楚的柴汇在西洋的那几年就收养了不少的西洋美女。不过柴汇与柴彪不同柴汇好色归好色可从来不会拿这个来影响到家族事务而柴彪的好色完全可以说成是急色了。这一点朱祁钰也在宴会上观察到了整个宴会之中柴彪那色迷迷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那些美女
整个宴会之中朱祁钰除了很少喝酒之外其他方面都在尽量的迎合着宾客。他不希望在正式下手之前让任何人看出他对柴氏家族的野心这种感觉是很不好受的。所以在宴会的正式节目结束之后朱祁钰就找了借口先一步离开了。
柴美娇也没有留下来她一直在观察着丈夫的表现。虽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过柴美娇已经感觉到丈夫对眼前生的这些事情不但没有多少兴趣反而有点反感。这让柴美娇更为担心了所以当朱祁钰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离开的时候她也立即跟着离开了。
陛下数日来柴美娇第一次开口。
朱祁钰摸了摸额头做了个已经听见的姿势。
陛下臣妾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朱祁钰长出了口气把目光转移到了柴美娇的身上。美娇有些话朕也一直想跟你说不过朕总是无法开口。既然你也有话要跟朕说那么今天我们就好好的聊一下你先说吧
柴美娇迟疑了一下说道:陛下此次南行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不知道臣妾是不是过分担心了。
朱祁钰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朕是放不下南昌那边的事情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可是柴美娇咬了咬牙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她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其实朕也在考虑另外一件事情朱祁钰长叹了一声美娇你也知道这次朕将我们手里的产业分了一大半出去给那些不争气的皇室成员。而我们家里的开销又这么大朕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向于谦开口让政府恢复每年的皇家供奉
柴美娇一愣有点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了。皇室资产不是由皇后控制的朱祁钰将其手下的资产都交给了丁用负责打点。另外皇室的日常开销也不是由皇后负责的主要是由内室总管金英在负责。所以柴美娇对皇室的收入以及开销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不过皇帝这一家就有几十口人再加上那些内侍侍女还有应付各种交往开销很大这绝对是事实不过到底有多大柴美娇并没有把握。
这些天朕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而且到了广州之后朕还真是觉得当这个帝国皇帝还真没有多少意思
陛下为什么这么说柴美娇一惊心里更是不安了起来。
你也看到了岳丈大人的生活过得多么的逍遥自在相比之下朕恐怕就只能算是个穷光蛋了
陛下富有天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些都是陛下的不管是柴家还是谁都是陛下的
朱祁钰淡地笑了一下。话虽这么说不过朕不可能开口去问岳丈大人要钱吧当然这也只能怪朕这些年来朕只知道在外征战对家里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用心。现在朕作为明帝国的皇帝。竟然在一个普通人面前自行惭愧朕还真是没有当好这个皇帝啊
柴美娇不吭声了皇帝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而夹在丈夫与父亲之间柴美娇唯一的感觉就是为难她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解决这两个她最亲的男人之间的矛盾
数日之内朱祁钰的主要事情就是参加广州各个社会名流为他举办的宴会。毕竟现在帝国已经很富裕了有钱人不在少数而且广州是帝国南部的第一大港口城市是帝国与南洋西洋地区交流的主要地点也是帝国工商业最为集中的地区之一这里的有钱人比帝国其他地方都要多。这次皇帝专程到广州来巡视那些富翁自然不会因为吝啬一点金钱而错过了这么好的扩大交际范围的机会
朱文正也在这段时间之内做了很多的调查工作并且将一些细节的问题调查清楚了。当然朱文正没有忘记及时向皇帝汇报他的调查进展。
这是柴彪的一些罪证虽然从法律的层面上来讲这些证据并没有多少依据不过我们可以将其作为主要的要挟手段。朱文正将一大叠的文件推到了皇帝面前除此之外柴富的一些事情也调查清楚了。这些年柴富虽然没有再如同以往一样的豪赌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经营家族产业上来。不过柴富本人好赌的脾性是没有任何改变的。他在广州成立了一个秘密地点专门邀请广州的富豪子弟前去聚赌。此事极为隐秘不过每次的输赢都很大
政府不知道
知道了又怎么样朱文正苦笑了一下帝国法律中可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条款他们的赌博都是自愿的又不是强迫的
朱祁钰摸了下额头这才想起帝国没有任何禁赌方面的法律。显然这是法律方面的漏洞而且那些制订法律的官员肯定也不当这是个问题。
不过臣已经查清楚了而且相关方面的工作安排都已经做下去了朱文正很得意的笑了一下。
安排什么安排朱祁钰有点惊讶地看了朱文正一眼。
既然柴富好赌那我们就在赌桌上赢光他的钱这不更直截了当吗朱文正冷笑了一下臣已经与叶子天联系上了几年前叶子天就准备到广州来开办工厂不过因为柴氏家族的排挤他在这边根本就没有找到立足之地。这次叶子天也同意协助我们由他出面跟柴富赌当然只要我们今后保证叶氏家族在广州的地位那么所有赢得的柴氏家族的股份都交给陛下而赢得的其他金钱则由叶子天出面捐献给帝国慈善事业
朱祁钰皱了下眉毛有点担心地说道:叶子天有能力赌赢柴富吗怎么说柴富有几十年的赌场经验了如果叶子天赢不了的话那不赔个倾家荡产
陛下这个就不需要担心了。朱文正显得很有把握一样所谓十赌九骗。臣也认识几个赌场高手只要我们的局设得好的话那么就稳赢不输的
朱祁钰又看了朱文正一眼这才有点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毕竟朱祁钰对赌博是不感兴趣的至于朱文正怎么去设这个局他就不太清楚了。
柴彪方面臣也想好了办法。朱文正略微停顿了一下半月之后日本的棉花就将丰收了而掌管柴氏纺织集团公司的正是柴彪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柴彪应该在近日出前往日本与日本政府商讨收购棉花一事顺带将一批纺织产品输送过去。按照以往的惯例柴氏家族一直是与日本政府以以货易货的方式进行贸易的多余的产品才会折算成现金。而臣已经先一步派人从松江出赶往日本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等到柴彪从日本回来的时候必然会惹上一身骚到时候陛下就可以拿他开刀了
朱祁钰皱了一下眉毛。你是不是准备利用上杉谦信
朱文正点了点头。上杉谦信对陛下忠心耿耿这次还请陛下恕罪臣冒用陛下威名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朱祁钰沉思了一下好吧既然我们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不能回头了。你准备怎么对付柴彪
办法并不难。朱文正说着就靠到了朱祁钰身边在皇帝耳边小声的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最后还补充道其实对付这个色鬼还要更容易一些日本是陛下控制的地区虽然这些年来柴氏家族在日本的影响已经很大了但是却仍然无法动摇陛下在日本的威信。只要这个局设好就不怕柴彪逃掉
朱祁钰长出了口气如果论狠辣的话这朱文正绝对是帝国最狠毒的人连这样的下三滥的办法都想得到朱祁钰也不得不佩服朱文正了。
其他方面的事情臣还在继续安排。朱文正小心的观察了一下皇帝的神色不过臣认为只要摆平了柴彪柴富两人再加上皇后这边我们就不需要再搞其他的小动作了。只要能够抓住柴汇的把柄那么一切都好办
柴汇也有把柄朱祁钰这下更是惊讶了。
这事不好说不过只要陛下想他有他就有陛下认为他没有他就没有
朱祁钰一愣立即明白了朱文正的意思要制造出一些罪名出来这并不难看来这朱文正确实是玩阴谋的高手
当然朱祁钰并不反对这么做他现在所需要的就只是彻底的击溃柴氏家族这个庞然大物然后将这个家族收到自己手里。虽然朱文正采取的办法根本就见不得光。不过朱祁钰并不在乎他也知道在特殊时期针对特殊事件采取特殊办法这是非常正常的。这里就是一个战场而要打败敌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其实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