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费尔巴哈陛下的允许以后,罗严克拉姆大肆采购各种物品。那些奇怪的草根树皮,还有一些矿物,甚至还有动物身上的一部分,都被罗严克拉姆从过往的商人那里买来了。
在这样的时候,没有多少人会想到,为什么那些商队会带上如此古怪的商品路过。要知道,那些东西是不可能有人买的。好吧,也许象罗严克拉姆这样的人会买。但是在此之前,见多识广的京城塞克斯居民,对此可是一无所知的。
京城塞克斯就是这样,消息传得特别快。各种真实情况,被隐藏在谣言里面,让人们到处讨论。当然这事情也就是稀奇了点,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
卡耳塔人早就知道了,一些植物可以治病的,虽然他们没有能够发展出一种体系出来,但是现在罗严克拉姆所做的那一切,至少不会被他们当成魔鬼的手段。
在很久以前的那些德鲁伊,应该就是这样善于利用大自然中的物品吧。还有现在都还存在的那些巫师,不也是喜欢往锅里扔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那些贵族们,照样愿意花大价钱去买葯剂。壮阳葯是最好卖的,能够让人爱上自己的爱情魔葯却很少有人问津。鉴于贵族们绝大多数都是男人,于是很多聪明人猜测,贵族老爷们好象很少遇到爱情不顺利的问题。他们烦恼的,似乎只是不能够满足那些贪婪的女人。
当初著名地炼金术士浮士德,也承认过自己在能够制作的各种神奇葯水中。只有增强男性能力的葯剂销量最好。特别是相传在当时还是男爵的韦林使用后,能够纵横于京城塞克斯地聚会和王宫中,更是让大家争先购买。
炼金术士浮士德是被京城塞克斯的人们所熟知地,对于他报虚帐的一些行为。许多人也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反正用的又不是大家自己地钱,也就没有人出来当这个断人财路地恶人。
罗严克拉姆这种有些显得奇怪的大采购。也是让人们这么看的。甚至有人还松了口气,不怕人贪,怕的就是无所求。这罗严克拉姆跑了那么远的路过来表忠心,若是连钱过手都不留一点。那反而会让人怀疑了。
在王宫之内。本来已经为罗严克拉姆安排好了房间,但是他推辞了。罗严克拉姆声称,制作这种葯水的时候,必须在空旷的地方。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侍卫们为他腾了个地方出来,就在王宫里的草坪上。那里有几个小锅,正在被罗严克拉姆地助手们照看着。
旁边有个临时搭的棚子,受人尊敬的罗严克拉姆和他的助手们就住在这里。明明有舒适的房间却不去,坚持住在简陋地草棚里。这样地精神,都让大家为之感动。一些人猜测着罗严克拉姆在收回扣,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罗严克拉姆的确还算是敬业地。
“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够绝对保证是没有窃听的。”罗严克拉姆正得意地说着。在他的面前。坐着一名助手。
那助手站了起来,警惕地看了看窗外道:“还是要小心点吧。虽然在这样的地方可以避免对方在安排好的房间里埋下铜管窃听。但是要注意,我们知道有的人可以通过唇形判断出别人在说什么,如果这个人的视力很好,那就更可怕了。所以有什么话必须说的时候,千万要保证没有人能够看到。”
罗严克拉姆点了点头道:“放心好了,虽然我不是象你们这样专门的情报人员,但是也不会大意的。我们留在外面的人,可以保证没有人能够接近的。”
那助手重新坐了下来道:“那就好,我们回到正题吧,你是说绷带有问题?”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羊皮纸摊开,笔墨也准备好了。
“是的,当时我就发现了,那绷带虽然质量的确不错,但是那上面的味道,却是值得怀疑的。我认为很有可能是用葯物将绷带先行熬煮过的,等阴干后再用清水洗干净,这样看起来就不会发现什么问题了。”罗严克拉姆讲述着自己的发现。
那助手没有在羊皮纸上写什么,而是问道:“熬煮后再洗干净,那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当然会有一些影响的,但是葯物已经渗透到了绷带里面,捆扎在伤口上面后,被脓血所湿润,就会慢慢释放出来。”罗严克拉姆仔细解释着技术问题,“这也是让我怀疑的重要原因,我知道有的医生会在绷带上敷葯物,以有利于伤口愈合。但是那样做的话,完全没有理由再把绷带弄得象没有处理过一样。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送绷带的人,不希望使用绷带的人知道,自己在这绷带上加了葯物。”
“这样啊,我记得当时国王说过,是瑞恩斯坦公爵送的?看起来我们遇到了一个想法相同的朋友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那助手在羊皮纸上写下了一行奇怪的字,然后又说道,“你知道那是什么葯物吗?大概会产生一些什么作用?”
罗严克拉姆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如果给我一大捆那种绷带,也许我还有点头绪,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我只能够猜测,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才提醒国王,让他多换绷带。这样一来,虽然每条绷带上的葯物分量有限,但是增加了使用的频率,应该会有更强烈的作用。”
那助手赞叹地“啊”了一声,罗严克拉姆又说道:“并且我当场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就是因为我担心瑞恩斯坦公爵的人会阻止我们的治疗,因为他们很有可能认为,我们有这个意愿和能力治疗好国王。当时我说得那么明显。别人不知道什么,但是瑞恩斯坦公爵地人是肯定知道绷带有问题的。我那么一说,他们就知道,我们是同路人了。那些人不但不会阻挠。应该还会在各方面有意配合我们的行动。”
“啊哈,了不起啊。你有没有考虑过,到我们情报部门来发展?”那助手开了句玩笑,又接着问道,“那么后来我们想办法让你巧遇了拉尼德丝公主。事情还顺利吧?”
罗严克拉姆淡然微笑道:“那就没有什么了。无论是先见的王后,还是后面地公主,我只是传递个消息而已。我相信这件事情大家都会知道,嗯,至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会知道。到时候谁来下手,就不用我们关心了。”
看了看那助手地古怪字符,罗严克拉姆有些犹豫地说道:“那个。我不是想打听你在写什么,反正我也看不懂。我是在想,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有人得到这张羊皮纸,我该怎么解释?”
“哦。这倒是个问题。但是没有关系。你就说,这也是从遥远东方而来的一种惯例。”那助手停下了笔。认真地解释道,“在那里的医生,如果他所写的处方被普通人看懂了,那他一定会名声受损地。”
说完这话,那助手低声笑了起来,却发现罗严克拉姆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于是那助手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这是一个笑话,是爵爷讲过地。虽然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但是爵爷每次都会大笑,所以…你明白吧?”
“哦,呵呵,哈哈哈,我觉得这个笑话真有趣。”
“嗯,嘿嘿,真的是这样。”
费尔巴哈陛下紧紧地皱着眉头,盯着面前的那个大盆道:“这东西,我必须喝下去?你确定?”他的脸色已经有点象那葯水的颜色了。
罗严克拉姆庄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陛下,这种葯水您必须每天服用三次,连续七天,根据疗效,我们再决定下一阶段的治疗。”
“每天三次,还要一连七天?”费尔巴哈陛下的声调有些飘忽,但是没有人会认为陛下是在害怕了,那怎么可能呢。
这次罗严克拉姆直接用行动来回答了,他拿过了几个大杯子,开始将葯水分开。费尔巴哈陛下喜出望外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我只需要喝其中的一杯?”
“是地,陛下,按照东方的规矩,给象您这样尊贵的人治疗时,医生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罗严克拉姆大义凛然地说道,“医生必须喝下自己制作出来的葯水,以保证其中没有任何问题。”
卡耳塔可没有这种规矩,费尔巴哈陛下,或者说是每一任地国王,对于传说中东方君王说一不二地权威一向羡慕得很。
罗严克拉姆的举动,让费尔巴哈陛下也过了把瘾。所以葯水地奇怪味道,暂时被他忽略掉了。当时一起喝下葯水的,还有罗严克拉姆的助手们。
本来要让国王更加放心的话,最好是再让侍卫之类的人也喝。他们才是经常出现在国王身边的,并且可以控制住,绝对不会有机会偷偷喝下解葯。
但是那样做的话,会节外生枝的,若是那侍卫憋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女人,那问题就大了。所以罗严克拉姆欺负大家对于毒葯所知甚少,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葯性相克的道理。他没有让其他人一起喝葯水,就算是把规矩定下来了,想必也没有人愿意多事的。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费尔巴哈陛下每天都在喝葯水,每次也都是罗严克拉姆带着他的助手,在国王面前将杯中的葯水一饮而尽。
罗严克拉姆提醒过他,国王其实暗中增加了监视的人手,估计就是想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偷偷弄解葯。但是罗严克拉姆一直都是正大光明的样子,他根本就不怕别人的监视。并且现在的人们对于葯物的概念,还是主要认为是些葯水。那些人监视的重点,其实是那几口锅,只要看到罗严克拉姆他们没有用那些锅熬煮其他的葯物,那就算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第八天到了,罗严克拉姆在那令人眼花缭乱地检查以后,慢慢地将器具放回医疗箱里。他微笑着对费尔巴哈陛下说道:“情况看起来很不错,现在毒葯的渗透已经被阻止了。接下来,我们要稍微增大一点用葯的分量了,当然了,这也是可以让您尽快痊愈的。”
要多喝葯水这个事实,让费尔巴哈陛下很沮丧,幸好,那是为了尽快恢复。现在的情况既然说是在好转了,忍一下当然也不是那么可怕的。
但是很显然,有的人等不下去了。罗严克拉姆在王宫里再次巧遇了拉尼德丝公主,他很严肃地说道:“殿下,前段时间陛下的恢复很好,但是看起来他好象没有严格地禁欲。当然,因为我的葯水只是刚开始起作用,他所受到的影响并不大。但是请注意,现在我会改变一些配方,那葯水的作用也会变得更加明显。所以,从今天开始,请在您能够影响的范围内,让陛下严格地禁欲。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拉尼德丝公主优雅地笑着问道:“刚才你是说问题会很严重,那么会严重到什么地步?”罗严克拉姆迟疑了一下说道:“是生命危险,虽然绝对不会当场致命,但是他体内的毒葯会突然发作,所有的葯水都不起作用。那个时候,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真是太可怕了,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拉尼德丝公主吃惊地掩住了自己的嘴道,“但是按照我父王的性格,也许他会忍不住的。那么我想知道,如果只是一次的话,也会发生那么可怕的后果。”
“如果只是一次的话,按照陛下的体质,也许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罗严克拉姆以一个医生的专业说道,“但是如果是连续多次的,那么可以肯定,我们就无法挽回了。”
这样的对话,后来又进行了一次,那是罗严克拉姆又巧遇了玛西娅王后。当他在回到了自己棚子后,对着自己的助手说道:“现在好了,我想我们该准备撤退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