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多禄主教的请求,韦林还是犹豫了一下的。他复,而是不动声色地打发信使去厨房猛吃一顿,自己就在房中来回踱步,思考起来。
伯多禄主教希望韦林能够在他的信件上签名,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却也就是让韦林表明自己的立场了。
现在韦林还并没有在铁钦纳主教面前显露出敌意,他还是继续保持着一定的联系,生意也在照做。但是如果一签这个名,那就是要和伯多禄主教绑在一起了,铁钦纳主教是万万不会高兴的。
可是如果拒绝的话,先不说伯多禄主教会因此而失望,进而终止合作。并且铁钦纳主教也无法提供给韦林更大的好处,这也是最关键的。既然现在无法两头讨好,必须二选一,那么就必须有所决断了。
那信使吃得嘴上油光水滑地进来了,韦林将信递给他道:“我已经在上面签名了,对于伯多禄主教,我一向都是坚决支持的。”
信使将信接过去后,看到了那后面的签名和盖在蜡上的印鉴,这就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了。他仔细地将羊皮纸卷了起来,对着韦林鞠躬。
但是韦林又说道:“可以告诉我,伯多禄主教准备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吗?我在知道以后,就好配合一些行动了,以免有什么损失。”
这是因为韦林看到了那信使竟然可以看信上的内容,这就不是一般的信任了,这样地心腹。应该还是知道伯多禄主教地计划的。
看到那信使犹豫着。韦林又说道:“别担心,相信你也应该知道了,现在我们就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了。我是因为在铁钦纳主教那边还有些生意,我的一些人在那边。如果有什么巨变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受到牵连。你看,到了现在的地步。难道你还担心我会把计划去告诉铁钦纳主教吗?”
信使再次鞠躬后道:“如您所愿,大人。其实主教大人这次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他在教廷里当然也是有朋友地。只是以前教廷方面认为,铁钦纳主教在南方的行动还算是有成果的,而相比之下。主教大人在北方却被认为是…”
“啊哈。我明白地,有些人总是不明白长期行动地特点,他们总是认为一定要有自己看得见的成果。”韦林善解人意地说道。“这样的家伙很讨厌,但是却偏偏具有更大地权力,伯多禄主教真是让人同情。”
提到了教廷,那信使不敢陪着韦林发牢騒,只是微笑着继续说道:“所以铁钦纳主教得到的支持。只是因为他蒙蔽了教廷而已。现在主教大人获得了您的支持,同时还揭发了他的企图独立行为。想必教廷的看法会有一个大地变化,那么铁钦纳主教很有可能被调离卡耳塔。”
“哦…”韦林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就是说,没有任何计谋了。只是把这样的报告交上去,后面地事情,就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可是,万一教廷没有象你们预料的那样处理,会不会很麻烦?那样的话,我们就会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了。”
那信使坚定地说道:“大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教廷不会容忍出现自己不能够控制的教区,所以铁钦纳主教必然受到惩罚。即使他们认为铁钦纳主教没有这样的心思,光凭他的行为,也应该受到警告的,否则其他人就会蠢蠢欲动。主教大人希望的,只是他不要再碍事而已,他很期待着和大人的进一步合作。”
“当然,我也是如此认为的。”韦林满脸笑容地说道,“伯多禄主教是一位不错的人,我也希望他能够搬到温暖的南方来,好经常向他请教问题。哦,对了,你回来的时候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些东西要送给伯多禄主教。那个时候相信你也带回来了好消息,我的礼物会让他更高兴的。”
这样的话基本上就表示着谈话结束了,那信使深深地鞠躬,然后退了出去。韦林还坐在位子上,他没有想到伯多禄主教对付铁钦纳主教,居然是走如此堂堂正正的程序。
本来他还认为,又要出动苦行僧什么的呢。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苦行僧的确是只忠于教廷的,应该不会听从一位主教的命令去暗算另一名主教。
这时,朱娜推门进来,她快速地走到韦林身边到:“信使已经走了,他和他的人都没与格塞尔他们接触,也没有做什么暗记。”
韦林点了点头,这更是证明了格塞尔他们是清白的,今后要对他们更好一点了。当伯多禄主教成功陷害铁钦纳主教后,在宗教方面,他就是唯一的权威了。这个时候,就更是需要扶持起其他的人来进行牵制。
这些苦行僧就是很好的帮手,他们虽然人不多,但应该是直属于教廷的。就算是伯多禄主教,也不敢对他们无礼。虽然不能指望拉他们入伙,但是也可以让伯多禄主教不能够一家独大。
听他信使的意思,伯多禄主教这基本上是阳谋了。反正铁钦纳主教经营的塔奎林是事实,就看怎么来解释了而已。
两位主教当然都是有靠山的,并且看起来应该是势均力敌。在双方平手或者是铁钦纳主教一方占上风的时候,这塔奎林就是他把父神教发展得欣欣向荣的证明。那就算不能够受到嘉奖,也绝对不会是个错误的。
但是现在伯多禄主教有了发展韦林的功劳,他的那一派就能够得到中立派和高层的支持。塔奎林这个地方就成了铁钦纳主教的罪证,刚好说明他飞扬跋扈,甚至是企图成立小教廷。
天下的事莫不如此,同一件事情,只是看上位者怎么解释而已。刚好这一次。伯多禄主教占。
而在北方。双方对峙的局面终于被打破了。罗曼尼斯伯爵奉摄政王地命令,带领军队来到了孔狄亚克男爵地领地边。
他是摄政王最信任的朋友,也是他最能够依仗的将领。本来通常都应该是国王或者领主亲自带领军队出征的,但是摄政王戈尔茨认为,京城塞克斯是必须在自己的掌握下。偏偏他又不怎么放心交给其他人,所以决定要留下来。
这可以理解,他就是趁着自己的哥哥。费尔巴哈在外征战。才一步一步地完成了自己的布置,然后再获得了现在地局面,自然要防备别人也来这一手了。
所以他自己的军队都是留了下来保护京城塞克斯。前方的战事就全权委托给了罗曼尼斯伯爵。当然他也是许诺了不少好处地。
这样地军队士气难免会低一点,但是也无所谓,因为现在摄政王军已经有了将近五千人。而对面的拉尼德丝公主一方的军队,只有三千多点。
对面还有一个奇怪地事情,那就是主帅是拉尼德丝公主,他们挂出了王室的旗帜。当然罗曼尼斯伯爵也不甘示弱,同样使用了圣提雷尔家族的旗帜。以表明自己的正统身份。这样当然是不怎么符合规矩的,但是更没规矩地事情都发生了。也不多这一件。
然后拉尼德丝公主派来了信使,斥责了罗曼尼斯伯爵的叛逆行为,同时要求进行决战。罗曼尼斯伯爵斥责了对方地叛逆行为,同意了进行决战。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罗曼尼斯伯爵不能够说拉尼德丝公主是叛逆。现在大家都假装没有看到这个人,只是说叛逆的是孔狄亚克男爵,所以在声势上难免就弱了一点点。
这是摄政王的意思,他不愿意把这个变成王室成员之间的战斗。那样的话,其他的王室成员也会想要加入其中,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所以虽然大家都知道拉尼德丝公主就在对面,但是全部都装成不知道的样子,统一视而不见。这虽然是掩耳盗铃,但是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其他的王室成员宣布加入哪一边。
在那天早晨有一点点薄雾,但是很快就散去了。选定的战场是一大片草地,没有水流,也没有树林,只有一些不高的小丘陵,作为战场,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摄政王军占据了人数上面的优势,所以罗曼尼斯伯爵认为只要稳妥一点,不犯下致命的错误就可以了。
他们使用的是传统的排列方式,所有的步兵在中间,骑兵在两翼。这样的队列被人使用了很多年,但是也会被人继续使用下去。
而拉尼德丝公主一方因为骑兵不足,看起来是担心分散了反而两方都不能够兼顾,所以他们的骑兵全部都布置在了左翼。
在两方布阵完毕后,拉尼德丝公主一方冲来一名骑士。他高举着骑矛,脸上的护甲也没有放下来,当然不是头脑发热的家伙企图来个单单独冲锋的。
那人一直跑到了罗曼尼斯伯爵的阵前,大声喊道:“我是盖尔玛尼库斯骑士,奉拉尼德丝公主的命令,前来命令你们投降。摄政王背叛了国王,但是你们可以得到赦免。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殿下将宽恕你们的罪行。”
罗曼尼斯伯爵的士兵们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人说话。这是老规矩了,在战前来上一通废话,原先还好,但是后来大家都觉得很无聊,所以很多人都没有这么讲究了。
不过现在说起来好歹也是公主啊,架子大一点,规矩多一点,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罗曼尼斯伯爵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和他罗嗦,早就带着扈从到了后面的制高点去了。所以这位骑士虽然看起来很勇敢的样子,但是却没有人管他。
盖尔玛尼库斯骑士也不在意,他又接着喊道:“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么就将用鲜血来洗清你们的罪行。从这里一直到地狱的深处,你们将无法得到救赎。至高的众神已经把你们交到了我们的手里,等待着雷霆吧。”
说完这话,他就拨转马头,回到自己一方去了。那些士兵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段乏味的开幕式而已。
但是罗曼尼斯伯爵还是保持了一点骑士风度的,他一直等到那家伙跑回去了,才下令进攻。
所有的士兵都在前进,他们保持着一个较慢的步伐,缓缓地向前逼近。骑兵们更是如同在结伴游玩一样,控制着自己的马匹不要因为太兴奋而跑出去。
那么多的鞋子和马蹄踩在了地上,虽然还不至于把草都踩死,但是此时已经是秋天了,那些倒伏在地的草还是把泥土都暴露了出来。被脚一踩,马上扬起了滚滚的烟尘。
这段距离并不远,但是在不少人的感觉中,却很漫长。罗曼尼斯伯爵带着自己的扈从依然在那个小丘陵上,指挥着军队前进。
那些骑士和头目们呵斥着自己的手下,让他们保持着队列,不要脱离出来。长矛手小心地举着自己的矛,伸长了脖子看向对面,惟恐他们突然放箭。虽然现在还没有进入到射程中,但是这些人也不知道,只好自己当心一点了。
在最前面的长矛手是有盾牌的,他们别无他法,只好把盾牌举高点,同时脚步也放得格外慢,以便随时蹲下。
弓箭手们松垮垮地走在后面,弓夹在腋下,有的还在把自己的箭壶调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因为步兵的速度实在太慢,所以骑兵们为了不超前,只好停了下来,等待他们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