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何干?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想要自己不被欺负的方法有很多,他自己不去找反而等着别人去妥协救他,这是什么道理?”歌沧澜头都不抬一下继续吃饭,盘子里有不少原本她是不吃的东西的,不过此时她也只是眉头皱了皱,一点不剩的吃光了,谁让她掉到了这么一个物资匮乏的地方?最悲剧的是这个物资匮乏的国家竟然还是这片大陆上最富有的了。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女暴君哪怕从来都不是那个识时务者,但也不代表她不能屈不能伸,傻子才会在可能会把自己饿死的情况下还挑东捡西,那是得有多蠢才干得出来的事?
申屠默寒唇角勾了勾,不再说话,忽的反应过来什么,看着歌沧澜床头桌上摆着的茉莉花,走了过去。
“皇太子又来过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弄那白色柔软的花瓣,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起伏。
歌沧澜没应声,申屠默寒也不需要歌沧澜应声,整个北域能养也会去养这些花花草草的,除了天苍之外没有第二个人。
“你对他似乎有点特殊。”申屠默寒又道。
歌沧澜自然不会理会这些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和营养的话,不过天苍这人确实挺招人喜欢的,知道歌沧澜喜静,每一次来也只是送点花花草草,说上一两句话,恰到好处,多一句歌沧澜会觉得不耐烦,少一句显得来这一趟没有什么意义。
没有多长的指甲掐下了一朵茉莉,茉莉特有的清香越靠近鼻子越是浓郁,申屠默寒玩弄了一会儿,忽的伸出手把一整花瓶的茉莉拿起来,“用这些给你做点茉莉花茶?”
“随便。”
于是申屠默寒拿着花和花瓶出去了。
威廉拿着杯子去茶水间倒水,没进去几秒立刻满脸惊恐的奔出来,慕容云绝好奇的探头去看,只见他们院长拿着剪刀在剪花,动作那个优雅,站立低头的姿势端的是又美又帅,这么一不小心看过去,还以为是个忧郁的王子贵公子呢,可仔细看了,看到那把锋利的剪刀一下下的,把一朵朵花的枝干剪得碎碎的,再把一片片花瓣也剪得碎碎的,完完全全的大卸十万八千块的节奏,剪子反射出来的白光一下下的闪过他的脸……有点诡异……
慕容云绝淡定的缩回脑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拿着杯子走人,嗯,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院长蛇精病的一面一不小心又跑出来了而已,他等会儿再来好了……
模拟考在即,落日大学大部分学生们都显得十分兴奋,几乎十句话不离这次的活动,军事学院要找谁当队员、法学院要找谁当队员、科技学院要找谁当队员等等……
正是午餐时分,军事学院学生餐厅。
除了小部分的王族贵族能吃点米饭之外,其他人的食物其实都是营养剂,营养剂分为固体营养剂和液体营养剂,除了想要在餐厅里抱上某些人的大腿或者聊天休息的人之外,其余的都是领了营养剂之后就离开的。
最近这几天,留在餐厅里吃午餐的人比以往多了不少,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大事,只是人的看戏心理在那里罢了。
“就是他啊……”
“还真是可怜,那个外姓公主也真够铁石心肠的……”
“可不是铁石心肠么,那样的菜单都做得出来,更何况这少年不过是个平民。”
“是平民吗?听说他是大将司连峰的儿子呢。”
“司连峰都死多久了……”
人们窃窃私语,异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跛着脚往取餐窗口去的少年。
那么多人,每一个都在看他,嘲笑的说风凉话的冷漠的……各种各样的眼神,各种各样的话语,犹如针尖,刺在心上。
司舟低着头,拖着脚步往前,刘海的阴影几乎挡住他的上半张脸。
“会不会太过分了呢。”二楼靠围栏的一张桌上,摆放着一小碟炒肉一小碟蔬菜,两边坐着两人,天琅看着楼下大厅的场景,这样问道。
“哼,有什么过分的,能被我利用,是他的福气。”天鸾满脸不屑,转眼又有些得意,“反正不管怎么样,到最后落个坏名声的都是歌沧澜,人们会说歌沧澜铁石心肠冷酷无情,司舟要恨要怨的人也是歌沧澜或者教官,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要是那小子自己受不住跑去自杀了,我也算帮舅舅解决了只碍眼的小虫子。”
“真聪明。”天琅微笑夸奖。
天鸾挺挺胸脯,越发的得意起来。
模拟考越近,司舟就被打的越惨,不过到底是有目的性的,所以打的很有技巧,让司舟表面很惨的同时又不会让他走不了路。
距离模拟考还剩下两天。
北辰玲正絮絮叨叨着找不到看得顺眼的队友,奈何模拟考是全校强制要参加的,她要不自己找,最后只能被学校安排和某些人一个队。
“全校强制啊,不知道会不会强制你呢?”北辰玲看着歌沧澜,不过看司舟这样子,大概是某些人也知道,强制什么的,对于歌沧澜来说没用,她背后有北域王撑腰呢,再嚣张再不遵守规矩,只要北域王还不顾一切的护着歌沧澜,谁也拿她没办法。
这边北辰玲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上课了,不多时,司舟又来了。
少年扶着门边,一只脚上绑着纱布,手臂上也绑着一圈,鼻青脸肿的,整个人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瘦的仿佛能被风吹走似的。
歌沧澜瞥了他一眼,一如既往的没有动静,自顾自的吃着手上的水果。
司舟抓着门框的手紧了紧,指甲都要扣出血般的,他没像往日一样的默默离开,站了好一会儿后,带着些许隐忍般的出声,“……我……该怎么做……”
歌沧澜冷冷的看他。
少年紧抠着门框,难得的没有丝毫退却,那双眼睛淬了火一样的灼热,满是愤怒和仇恨,“我该怎么做,才能抢回我被践踏的尊严?”
“我凭什么告诉你?”歌沧澜看着司舟,唇角的笑容讽刺万分,这样一抹笑,比千万人对他的指指点点还要伤人,“更何况,杂碎,不需要尊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