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空密密麻麻的黑点快速的朝这边用来,仿佛蜂群。
歌沧澜坐在石头上,听着渐渐嘈杂起来的声音,心情却是波澜不惊,凉风习习的,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的侧脸有种静谧安详的感觉。
犹记得那个给她下毒的人在得逞之后,癫狂的笑出了眼泪,说:“哈……哈哈哈哈……歌沧澜,我亲爱的陛下,没有那一身武艺,没有了健康的身体,你就骄傲不起来了对不对?你就冷酷无情不起来了对不对?你后宫男宠无数,不喜便杀,不容反抗,强硬的掌控其他人的一切……可是,你根本从来就没有把任何人放在心里和眼里,待到别人习惯了爱上了你的掌控的时候,便无情的收手抛弃……歌沧澜啊歌沧澜,你可知道我爱你爱的心有多疼?你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暴君,一起死了吧,我们一起死!”
对此歌沧澜唯一回应的一句话是:“哼,愚蠢的杂碎!”
远处的空中的黑点越来越明显,在月光下足以看清楚那是一支空中警队,滑板一样的银色飞行器在月光下,偶尔一抹冰冷硬质的流光划过棱边。
最前方的人显然看到了坐在山谷中的歌沧澜,待在耳朵上的通讯器传来远程报告声音,“报告长官!那六个磁场不见了!”就像凭空消失一样的,不见了!
“什么?!”为首的男人眉头拧了起来,看着下方坐在石头上的那个黑影,飞船夹在山谷的缝隙之间,恰好被夜色和断壁挡住了,导致他们没有发现那斜卡在两个断壁之间的时空飞船。
“先降落。”
夜,静谧如雪。
歌沧澜看着远处缓缓降落的军人,精致的面容上冷漠依旧,眼角眉梢,都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桀骜尊贵。
一阵风轻轻拂过,空气中夹着一丝怪异的腥气。
忽的,她冰凉的眸动了下,转过身,一条黑黝黝的蟒蛇正支着身子张着嘴对着她的脑袋,毒牙巨大森冷。
歌沧澜眼眸微微的眯起,冰冷的仿佛射出一道道冰寒的弯刀,那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张大的嘴缓缓的闭上,黄色竖瞳阴冷森寒的看着她。
“滚。”歌沧澜坐在石头上动都不动一下,冷冷淡淡的抛出一个字。
蟒蛇匍匐下身子贴在凹凸不平布满碎石的地上,绕过歌沧澜滑向了前方。
然后——
有蝗虫过境一般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黑压压的虫群,快速的拍打着翅膀往这边飞了过来,数量多的连发出的嗡嗡声音都充斥满了耳朵,喧闹的厉害。
歌沧澜还不清楚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在北若说出“人体磁场探测仪”的时候,她便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一个和她帝国所在的世界差不多的高科技世界,此时看到那群蜂拥而来的明显有些怪异的虫群,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
“虫!”那边才刚刚降落到距离山谷地面还有五米距离的还在飞行器上的人忽的惊叫了一声。
一双双眼睛龇目欲裂的看着那群朝着那个黑衣女人,朝着他们汹涌而来的虫子,那嗡嗡嗡的声音,简直就像催命符一样的叫他们心脏都渐渐加快了起来。
“怎么回事?!现在不是虫季!研究所那边没有预测到有虫活动!怎么回事?!”
“检测数量!”
“大、大概有五千只!分别为D级危害的蝗虫和C—级的蜂虫!”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
“数量过多,我们装备不足,撤退!快!”
十万火急的声音,原本要降落的飞行人员飞行器在地面上方转了个弯,快速的往来时的方向飞去,没有人理会此时距离那群飞虫仅有不到十几米距离的歌沧澜。
忽的,一群飞走的背影中,有人转了个身,朝歌沧澜快速的飞了过来。
“天琊!”有人在后面大惊失色的喊道。
那道身影看起来很年轻,一身迷彩色的军装,站在飞行器上姿态十分利落潇洒的冲浪般左斜右倾的朝歌沧澜飞去,此时歌沧澜距离他们人人惊恐害怕的虫群仅有不足十米,而它们轻易就会让这段距离消失无踪。
“把手给我!”那人吼了声,膝盖往下弯曲,踩着飞行器身子倾斜着朝歌沧澜伸出手。
“愚蠢。”歌沧澜看着朝她飞来的人,非但没有伸出手,反而冷冷讽刺般的说了这么一句。
就像在验证歌沧澜的话,那只手才伸出来不到两秒,便猛然触电般的缩了回去,他的手背迅速的肿起,不到两秒,竟然肿的跟馒头一样的大。
蜂虫的尾刺里有极强的麻醉毒,被刺一下,在一分钟内必然全身麻痹不可动弹。
驾驶飞行器对于平衡力有很高的要求,那人被蜂虫射出的尾针射中之后身子猛地倾斜,脚掌因为磁板磁力跟飞行器黏在一起,此时这么一倾斜,猛然呈头下脚上的姿态,脑袋重重的撞在歌沧澜前面的一块石头上。
歌沧澜看都不看一眼摔在脚前的人,手上正在凝聚着什么,然而正要攻击的手蓦地顿住,冰冷的眼眸盯着前方,那群虫子竟然远远的越过了她飞速的朝那些驾着飞行器逃跑的人飞去,远远的能看到那些人被追赶上之后做出的攻击,无论是火攻还是其他,对于那些虫子竟然都毫无用处,有好几个从飞行器上摔了下来,痛苦的尖叫声响彻夜空。
这个世界……
歌沧澜敛眸看向眼前被麻痹掉的人,看到那张涂着油彩的脸上落着一只绿色肥大的蝗虫,一抹鲜血滑了出来,那只虫子……竟然在吃他的肉!
黑色的眼瞳冰冷如能倒映出人脸的黑色大理石,她抬脚,踩上那人的脸,把虫子碾死在他脸上。
碍眼。
“啊啊啊啊啊啊!好恶心好恶心!啊啊啊啊啊!”两个小时过后,蜂毒来得快去得也快,那少年醒来后发现自己脸上好像黏着一片什么东西,伸手一摸,看到被踩的扁扁青色的内脏汁液都出来的肥大蝗虫,顿时控制不住的头皮发麻恶心到无法控制的哆嗦弹跳尖叫。
“闭嘴,杂碎!”一块小石子扔了过来,砸在他脸上,才叫那少年反应过来这里还有第二个人,猛的一扭头,看到坐在石头上一身华丽狐裘裹得厚实的女人,她的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看起来就像玻璃一样脆弱易碎,然而那双眼睛,黑的浓烈冰寒,叫人感到一种彻骨的凉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