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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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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夜色,仍有颇凉之意。

当闻人奕准备好了自己的衣物,再次返身折回到苏墨的屋中,却意外发现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对方居然不见了身影,霎时间整个人不由一怔,身影如柱般立在了屋中。

半晌,他无情无绪的眸子微微凝起,薄唇轻抿,微微有些失望。

他抬起眸子,看向浓浓如墨的黑夜,已经这么晚,这个女人究竟是去了何处?

忽然,他眸子一侧,看到床上的灵兽袋正在轻轻的动弹着。

闻人奕立刻上前,伸出修长的手指解开灵兽袋,冰狐雪白的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正呜呜的叫着,对着闻人奕指手划脚。

“你说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闻人奕琥珀色的眸子熠熠闪烁,出声问道。

“呜呜呜。”冰狐接着挥舞着爪子,指控着自己受到了非人道的虐待,表示自己快要被饿死了。

“没想到她居然不会养灵兽?”闻人奕扶额,接着给冰狐弄了一些食物。

冰狐立刻扑上前去,没有吃相地大吃大嚼,丝毫顾不得平日的优雅气质。

殊不知苏墨却把它当成与天书少年一样,可以不吃不喝好几日,自然没有时间理会它。

月黑风高,杀人之夜,放火之时。

齐国海域永远都是一座不夜之城,此地白日喧哗,夜晚忙碌。

尤其是深夜的码头,到处都是一片明亮的灯火。

此刻,苏墨身穿一袭黑衣男装,头上带着帷帽,这副模样走在街道很难有人认出她来。

花街楼台中响着相似曲调,她的身形一晃,立刻与黑暗寂静的夜晚融为一色,她几个纵身,飞檐走壁,脚下是街道的屋顶,这种夜晚偶尔会传出猫儿狗儿的叫声,以及男人与女人交织在夜晚那疯狂与压抑的呼喊声,越发悱恻。

靡靡之音,交缠乱舞,苏墨充耳不闻,并不理会,几个纵身来到码头外。

此地正是沐家的货运码头,这个时候,所有船只所载的货物,全部都是夏家炼器所用的东西,十分的隐秘。此次由无数夏家的护卫前来运送,历来夏家炼制的多是军事方面的器材,而且对方善于制造各种战争与纠纷,完全是一个毫无良知的军火商,但是夏家却是最喜欢做这种买卖,由此可见夏泽对这些东西有多么的重视。

码头上的夏家护卫走来走去,排列着不同的阵法。

苏墨居高临下,凝了凝眸子。

如今,沐家她要打击,夏家也一样,这番正好一举两得。

毕竟,这两个家族前世给她带来太大的痛苦。

思及此,苏墨眯起了眸子,纵身向夜色之中跃去。

明月如轮,周围光环如晕。

远处风声海浪声不断传来,海岸边的景色优美如画。

在如此美轮美奂的风景中,月色下正站着两个绝世倾城的美男子。

然而,这一幕不知会让多少女子痴狂。

白发男子正看着对方的妖孽男子,两个人的身影在月色中却是无比清晰,却是剑拔弩张。

“没想到今晚在这里遇到了阁下。”花惜容勾唇轻飘飘的笑着,演绎出风情万种。

“我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你。”姬白的目光冰寒若剑,宽大的黑袍当风,衣裳掩盖的地方黝黑如夜,剑在月光下闪着寒芒。

“是啊!我们二人,一个是神使,一个是魔使,完全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偏偏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对不对?”花惜容微眯着的眼眸闪动着冽冽寒光,声音却是又邪魅又动听。

“的确是水火不容。”姬白耀眼的银色发丝在风中飘扬,在月光下洒落无尽的魅惑,绚丽而神秘。

他从来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事。

除了剑,从上到下都没有多余的饰物,白色的发丝也是披散着。

“不过在下与历代的魔使不同,在此地并没有为非作歹,更是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阁下也不会过于的纠结这些,阁下遇到我只当没有看见就是了,给本公子一个面子如何?”花惜容依然带着淡淡的魅惑笑着,说出的话却是非常不合时宜。

“你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姬白冷冷扫了他一眼。

“不错,你这个神使真是很聪明,不过我很是喜欢你的性子,不如我们一起去喝酒,互相交流一下感情如何?”花惜容挑起如血月般的眸子,对他眨了眨眼睛,微微勾了勾嘴唇。

“我不喝酒,也不会与你喝酒。”姬白冷冰冰的拒绝。

“不喝酒?阁下真是太见外了不是?”

“花公子,有道是正邪不两立,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来的地方可是经过一片佛国度,所以你是从那里的空间出来的吧?”

“哦,果然被你发现了。”花惜容扬起下巴,魅惑一笑。

“你可以用一种凤凰梵音到处撕裂空间,而后如入无人之境,还可以用幻术欺骗所有人的目光,可以抵达各种秘境禁地,魔界,仙界,人界,三界本该互不干涉,也不该随意闯入对方的领域,阁下这种不守规矩的人,还是要绳之以法的好。”

“我可一直规规矩矩的,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花惜容依然邪魅冷笑。

“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与你天生就是敌对的。”姬白冷漠的说道。

“啧啧,你错了,你错了。什么是佛,什么是魔,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世间人根本就是无法分清楚的,有些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世间人都是容易被表面迷惑住的,等到真正知道真相的时候,却已经是后悔莫及。现在天下都要大乱了,你却还在追究本公子这点小小的责任,何必认真呢?”花惜容指尖背在身后,轻飘飘的说着。

“阁下最好不要妄动,否则看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音攻快?”

“好吧,不过你这张脸实在太纯净了,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仙气,本公子看到你这一张脸就想干点什么坏事。”花惜容唇边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

忽然姬白握紧了手中的剑,眸色一凛,花惜容冷眸一瞥,退后一步道:“难道阁下说动手就要动手不成?”

“我说过你不要妄动。”姬白冷冷说道。

“等等,等等,那里好像发生了大事。”忽然,花惜容望着前面的船只。

闻言,姬白的目光一同望去。

蓦然,花惜容指尖挑开了背后的匣子,一张琴落入他的手中。

巨大的货船上,一个身影倒钩在帆上,瞬间几个纵身,如黑色鬼魅一般来回跳跃。

此人在人来人往的甲板上选择了一个落脚点,足尖轻点,如青雀孤鸿,又如舞蹈般优雅的身形在半空中下落,脚在一处木头横梁上一点,漆黑的身形没入黑暗当中。

果然苏墨的身子一落下,后面就有一个护卫刚好巡逻到了此地。

猛然看到船上有人,那护卫张大的嘴巴,正准备呼叫,目光便出现惊骇。

黑衣人瞬间出现在他身后,而后伸出的手掌在护卫脖颈后一劈。

那护卫还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形,就已被击昏了过去。

苏墨冷冷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把他拖到暗中,袖子一挥,几百只机关蝴蝶飞出,布满了各个角落,隐藏了起来,而她伸出指尖,白色的火焰从指尖中缓缓涌出,那火焰溶化了铁锁,她纵身进入船舱内。

目光扫过这里价值最高的材料,苏墨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快,船舱内的所有珍贵的材料都被苏墨纳入到了天书当中,只留下了一些便宜易燃的材料。

只可惜少年给她分布的空间有限,也装得差不多。

苏墨见好就收,纵身从船舱跃出,正好又有人出现在左右,却是十几个弓箭手。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闯入。”众人忍不住开始大叫起来,船舱所有的护卫都目光一凛,有人立刻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苏墨浅笑,指尖一弹,倒悬着飞出一丈。

“轰轰隆隆!”

隐藏在周围的蝴蝶发生了爆炸。

不过,在她的蝴蝶爆炸后,亦会碎成粉末,不留任何痕迹。

花惜容指尖拨弄琴弦,三道白光激射向对面的白发男子,姬白则一转身,剑气如白虹贯日,两人已纵身从原地跃出了三丈,花惜容目光不经意看着那船上身影,目光一闪,若有所思道:“这身影,这姿态,好熟悉。”

姬白剑光一点,剑气锋芒一闪,冷冷道:“阁下这次从空间裂缝出来,实力不及以往,难道以为可以与我一战?”

花惜容步法一变,指尖连弹,与对方的剑意相对,眼眸斜飞,“阁下果然是伸张正义的神使大人,处处喜欢为难我们这些个魔修,难道对面船上发生的事情阁下不管?”

姬白目光望来,表情无嗔无喜,声音没有任何感情道:“只要不死太多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花惜容双眸一眯,轻轻弹奏着曲调,语气略带讥讽,“原来必须死很多人,阁下才会出手,你的心还真是狠毒啊!比我这个魔修的心还要狠毒许多不是?你才是魔对不对?”

姬白却冷冷淡淡的说道:“魔使大人,此地应该是夏家的货船,阵法森严,护卫极多,若是对方不做到那个地步,只怕对方已是凶多吉少!这个人的实力很强,而且不是为了杀人而来,所以我根本不需要管。”

“啧啧,原来亲爱的神使大人,是来看热闹的吧?还真是道貌岸然的人啊!”他抿着惑人的红唇,指尖勾起一根琴弦。

“哼。”姬白轻哼一声,一剑刺去。

随着一声接着一声巨大的闷响,船舱以及里面存放的炼器器材,在所有护卫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变成一团团火焰,剧烈的燃烧着,这些物品本就容易点燃,就连整个船只在海面之上也变成了一艘巨大的火船,众人在这一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异变给惊呆了,接下来手忙脚乱,不知是该救火,还是要逃离此地,眼睁睁的看着炼器材料化成了黑色的焦炭状。

此时,苏墨那双妖媚的眸子眯起,坐在空中的绳缆上,坐姿慵懒且优美,冷笑道:“前世夏家所作所为,十倍奉还。”

“等等,你究竟是何人?”一个戴着帽子的女子冒着火光跑了出来。

此女正是夏玉儿,虽然这次夏家出了事情,但她是众人中唯一一个可以动弹的,虽然已经被苏墨打得面目全非,但为了装运材料的事情,不得不带着伤痛,亲自抛头露面。

苏墨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真正身份,这时候也绝不会留下关于自己的一丁点线索。

当然,若非苏墨前世知道这桩交易,否则也是难以寻到这里来的。

对方就是怎么怀疑,也只能在内部人的身上怀疑而已。

“喂,你这不知廉耻的恶贼,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你死定了。”夏玉儿依然大声叫嚣,“你给我滚下来,我会让家族里的人狠狠对付你。”

周围人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不屑与鄙夷,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纠结这种问题。

对方既然敢来,自然不怕这些威胁。

蓦然苏墨已飞快来到夏玉儿面前,一记掌刀打在她的颈项上,而后一把将她的帷帽揪起,丑陋面容暴露在人前,引起众人一阵惊呼,接着一脚踹飞她,与此同时,一支箭铮铮而来,只听那支箭正刺入对方的身子里,接着又是“噗通”一声,中箭的夏玉儿已落入到了海中,周围护卫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捋了捋额前被夜风拂起的帷帽黑纱,苏墨轻轻的抬了抬下巴,眸中氤氲惑人的眼神轻轻荡起愉悦的光芒来,接着压低嗓音道:“夏家得罪的人太多了,这次就先给你们一个教训。”

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方轻飘飘的几个起落,落在了远处小船上。

远处,花惜容则轻笑一声,“还真是热闹。”

语落,他忽然收起古琴,向黑暗中跑去。

姬白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这一幕,接着纵身追去。

只见花惜容那锦袍在夜色中闪耀着绮丽的光芒,姬白追着他跑了三条街道,无人处一剑刺去,却是“哧”的一声,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件华丽的衣物。

“居然又是幻术。”姬白冷冷说道。

“怎么回事?那船只货运的事情只有沐家与我们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把内部的消息传了出去?”夏泽躺在榻上,浑身上下涂抹着药物,虽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但已气得浑身颤抖。

“呜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夏玉儿也凄凄惨惨的躺在那里,脸上绑着绷带,惨不忍睹。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我们成了这个样子。”

“我也不想。”夏玉儿哭得更是凄凄切切。

夏泽艰难的扭转过头,冷冷瞪着她,都是因为夏玉儿把买卖材料的钱都变成了赌资,又买了些无用的东西,害得二人在夏家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他本想可以慢慢的翻身,没想到二人的好运气似乎已经用尽了,居然这次连所有的货物都被毁于一旦,其他夏家人得知材料完全被毁的消息,一定会让别的嫡系的人前来取代他们,他们的资金现在已经完全枯竭,山穷水尽,所以说在家族中已经彻底失去一切。

“我们完了,彻底完了,你知不知道?”夏泽狠狠叫道。

而他们在此地得罪的人也很多,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寻到仇家。

夏泽甚至想到了白日的那苏家少年,但是对方怎会知道船只交易的事情,而且炼器结束后也就离开了,更何况,如今对方的实力已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不论如何,他也只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完了,完了,夏玉儿不甘心的想着。

以后难道让她和寻常的女人一样嫁给普普通通的男人?

难道她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

却想起自己的面容已经难以恢复,就是箭伤也会留下疤痕,还有无尽的后遗症。

想着想着,夏玉儿这时候已完全痛不欲生,哭哭啼啼。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一刻,她更是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原来失去一切的感觉是这么的痛苦。

然而,她的后悔却有些太晚了。

偏偏,人总是在全部失去后才开始后悔。

翌日,苏墨已经与闻人奕一同坐在一艘巨大的客船上。

巨船向着齐国皇都的方向飞快而去。

一路上山清水秀,风光绝丽,此地向来是名人剑客等人的聚集之地。

睡了一夜,苏墨向船舱外走去,略微刺眼的阳光从上空射进,让得她伸出手遮挡住阳光,微微的侧过了眸子,半晌之后方才轻轻的睁开眼睛,与此同时,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前方正立在甲板上的白衣男子身上。

男子似乎刚刚沐浴过,一身干爽洁净的白色长衫,正是她熬夜给他缝制的。

但见男子墨发轻挽一缕,其余的披散在身后,更显俊美无俦。

阳光下的五官如雕塑美轮美奂,精致俊美,薄唇剑眉又平添几分男儿俊美的英气。

而他此刻在甲板上轻盈舞剑,长剑在他身前身后划出如游龙般的轨迹,蓦然间,周围的潮湿的水气仿佛从他身边全部的抽离,他身子轻旋,姿态潇洒,与虞染的舞蹈完全不同,更有一种凌厉的气势,周围的水雾在剑周仿佛化作淡淡的蒸汽,愈发雾色朦胧氤氲,随着他飘逸的剑法不断舞出好看的弧度,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苏墨不由怔怔的看着他,她是第一次见到他舞出这么美的意境。

闻人奕此刻感觉到有人上来,连忙回过头去一瞧。

船上的苏墨穿着一身飘逸的青色纱衣,发丝绾出简单的发髻,上面插着男子亲手给她雕刻的发簪,得体的服饰配合着那宛如青莲般空灵脱俗的气质,妖娆中带着端庄,让得闻人奕心中忍不住赞了一声。

“为何舞剑?”苏墨随口问道。

“有些紧张。”闻人奕长剑入鞘。

“是近亲情反怯?”苏墨反问。

“不错,订婚的事情也有些紧张。”闻人奕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嗤。”苏墨不由笑了,这个男人居然会紧张,明明是假的订婚而已。

“你的剑舞的很好,可以看出练习了十几年。”她问闻人奕道:“你是从小开始习武吗?”

“的确是,在下自幼就在习武,否则难以自保。”闻人奕目光认真的说道。

“一定很辛苦,我知道必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苏墨接着拿起他的手,看到他手掌中的茧子,不由想起自己当年也是如此。

闻人奕似乎有些意外她如此亲密的举动,慢慢的真诚的道:“不苦!先苦后甜,苦又如何?”

“你和我有些像呢,都是自幼很苦。”苏墨喃喃说道,“不过有道是梅花香自苦寒来,以后才能慢慢好起来。”

“不错,没有付出哪里有收获。”闻人奕也点了点头,他深深看她一眼,他那双俊美好看的眼眸里,时常蕴含着如火一般的热情。

虽然二人互相了解的不多,但是他心中就是很喜欢她,甚至觉着错过了此生就永远错过了。

“妖姬姑娘,我真的想娶你。”忽然他认真的说道。

苏墨不由一怔,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的?

他忽然说想要娶她?

她不由想起前世对方的模样,冰冷无情,冷酷不羁。在他身旁没有任何人敢约束他,他铁血手腕,无人敢触及,很多女人固然喜欢他,家族里也绝对不会让她们嫁给这么一个可怕的男人,而她是魅世妖姬,纯阴之身,对方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为何今生他却要娶她?

“为何?”苏墨忍不住问道。

“我觉着你很好,娶你至少比不认识的女人好。”闻人奕说了一个自己也不信服的理由。

“可是我不习惯呢。”苏墨却是依然拒绝。

“慢慢就习惯了,我会让你习惯。”闻人奕依然毫不气馁。

“还有我们彼此了解的不多。”

“喜欢与了解本就关系不大。”

男人有些执著,苏墨望着他,慢慢叹息一声。

海风带着淡淡的凉意,苏墨的心中却是有如浪涌。

这样的男子,若前世自己先遇到了他,怕是也无法拒绝吧。

谁也不会不给这种男子一个机会,何况他本就愿意把握这个机会。

不过她知道必须快刀斩乱麻,否则对于闻人奕则是更大的伤害,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长痛不如短痛,于是苏墨淡淡出言拒绝道:“闻人,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一生我不会喜欢你的。”

闻人奕怔怔看着她,半晌,凝眉,“真的不能?为何不能?”

“我发誓,我不能喜欢你,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苏墨说道。

“心里有人?是谁?”闻人奕眸色一沉。

“一个很爱我,我也很爱他的人,这世上没有他就没有我,我们两人之间容不下其他人。”苏墨坦白说道。

“很好,很好。”闻人奕目光终于有些冷,冷的可怕。

“这支簪子,我还给你,你可以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子。”苏墨垂下了眸子,取下了簪子。

“不用,扔了就是。”闻人奕的语气更加冰冷。

语落,闻人奕就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气质一刹那间就已变了。

傲气的男人永远不喜欢去勉强别人,也永远不会低三下四的恳求别人,他转身拂袖离开了此地,目光带着冰冷,身影高傲料峭,清冷的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长长的叹息一声,苏墨的头不由扬起,感受着海上的风浪。

说实话,眼下她的感觉并不好。

没有女人愿意伤害拒绝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这种滋味并不舒服,也并不好受。

她的目光慢慢扫过此船,昨夜她并没有仔细去看,白日阳光下,发现这艘船无比的豪华。

而且这艘船居然上下有五层船舱,里面住着的人也应是有身份的人物,不得不说船只各方面的细节设计的都很好,天衣无缝,忽然,她在此船上感觉出了一些熟悉的气息,苏墨连忙走上前仔细的去看,这种造型,这种设计,没有错,这船一定是阿缨打造的。

苏墨深深的吸了口冷气,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道:“为何会坐上这艘船?是谁安排的呢?”

“是我。”只见一个俊美男子懒洋洋的走了上前,对着苏墨笑了笑,却是夏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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