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声并没有惊退尹秀珍,她仍然是冷声说着,并且也同时加大了声音道:“自古以来,尊卑之分甚严,世女是皇族嫡嫡亲亲的继承人,次女有些只是偏房侍郎所出,身份低贱,血统不纯,怎配当大荆皇朝的皇帝?”
“但是世女所出中并没有一个合适做皇帝的,若是不能在世女中选出太子,那就只能去寻一人了!”
“何人?”宰相的声音也变了,这是许多年来,皇朝有人第一次敢如此大声的和自已说话,她生气,同时她的心也变的冷硬。
“荆天绯,二王爷之世女!”此言一出,不但但是尹秀珍的身子一怔,就连远在亭台的清尘,也俱是身子一震,她立刻转眸望向了这时,只见荆离和尹秀珍面面对着,两个人周身都充斥着冰冷,谁也不让谁。
“你这岂不是为难老臣?一个失踪了十多年的世女,二王爷倾尽此生都未曾找到过的女儿,你现在要在短短的几天内寻回她继承你的皇位?这……这实在是……是荒缪!”
“没有去试,没有去努力怎么知道结果?在说了,天绯姐姐从小聪明伶俐,她一定不会死的,不管这个希望有多么的渺小,有多么的荒谬,朕都要去完成!”
“你,你……皇上,你真是糊涂了吗?”尹秀珍气的身子微微发抖,她怒声道:“老臣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这是拿大荆国的明天在开玩笑,太子的身份一天不定,这夺嫡之争便一天都不会停下去,你想寻到荆天绯,可是你的身子,能等的到吗?”
“放肆!你这是咒朕死吗?”任谁听到尹秀珍那么直接的话都会不舒服,何况自已是皇帝?荆离抓住了她这一语病,一直不放。
尹秀珍被她这么一吼也没有接话,不过她手心紧握,绝不是就此作罢的姿态,她现如今紧闭着嘴一言不发,荆离也不语,半晌她才长舒了一口气,隐住了内心的气愤,怒声道:“老臣对皇上的忠心,皇上总以为老臣有什么异心,老臣对大荆国,从先先皇开始……”
等等等等,宰相尹秀珍又说了一大堆,荆离早已听的烦了,她别过了脸,不去理会,尹秀珍也看出点苗头来了,她所性不在开口说这些,转而却说:“皇上,你不管怎么误会老臣都行,老臣去为你寻荆天绯去,老臣不在的日子就让清尘陪在你的身边吧,她医术高明,老臣也放心了。”
“清尘!”荆离小声的重复了一句,勾起嘴角一笑,望了望亭边的人,而且亭边的人也正往她这里看过来,尹秀珍对她招了招手,清尘稍怔了一下,转身走了过来。
“清尘,本相最近会很忙,无瑕来看望皇上,这几天就劳烦你多为照顾,若是有什么事情,你立刻通知本相。”当着荆离的面,她表面上表现的似是多关心她一般,可是那言语中,字字带剌。
荆离的脸沉了下来,她也不说话,待尹秀珍全都交待完了之后,她这才冷冷的一笑,尹秀珍今天的心情也是被挑到了极点,她怒的一声道:“皇上好好休息,老臣这就告退了。”
一甩衣袖,她又怒冲冲的离去了,玲珑走了过来,愤愤不平的道:“皇上,这也太可恶了吧?她竟如此的盛气凌人,连最基本的君臣之道都没有了。”
荆离一笑,她没有回应玲珑的话,只是笑容满面的望着清尘,那眼神似是会说话一般,看的清尘有些不大自然,别过了脸轻声道:“皇上息怒,宰相大人也是关心皇上的病情才会如此的!”
“相母是有心了。呵呵!玲珑,回内室吧,朕觉得浑身泛力!”
“对了皇上,三王爷在殿外晋见,刚才宰相大人在这儿,三王爷她不肯进来,皇上您现在要见她吗?”
“皇叔来了?”荆离一怔,又坐回了软椅中,她这一立一站的,立刻又喘息了起来,玲珑立刻扶着她道:“皇上,您要是不舒服,您就不要去见了,我去问问王爷有什么事情,然后在来汇报好了。”
“不必了,朕无防,皇叔前来定有要事,传她进来吧!”荆离手捂着心口似乎很难受,清尘有些看不过去,她从衣袖中拿出了银针,走至荆离的身边,以眼神询问着她。
荆离挑了挑眉头,微闭上了眼睛并没有回答清尘的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用针扎上了荆离的十指,剌痛的感觉让荆离睁开了眼晴,看到了十指上的针,她淡然一笑道:“清尘,你好大的胆子。”
清尘的身子微顿,她微微一笑道:“皇上心中疼痛,扎上这十针就不会疼了!”
“你不怕朕怪罪与你吗?”
“怕!”直言的对上了荆离的眼晴,清尘朗声道:“但是清尘是医者,医者就是要缓解病人的痛苦,不管这个病人是何身份,有多富贵。”
“说的好,说的好啊。哈哈……”荆离哈哈大笑,她已经挺久没有碰到这么舒心的话了,三王爷一进来,就看到荆离这开心的笑容,当下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她走过来道:“离儿,你可是好些了?”
“三皇叔,坐!”荆离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软椅,笑道:“三皇叔,你怎么来了?”
“老臣是听说……”她一回头,看到了边上的清尘一怔,半晌没有了下文,荆离微眯起了眼,看到了三王爷反常的情景,她疑惑的道:“三王皇叔是可认识清尘?”
“呃,她叫清尘啊?不……不认识!”三王爷有些怕半拍的笑了笑这才别过了脸,只是刚才所说的话并没有接口说了,荆离心知必有所因,所以挥手让玲珑和清尘都离开。
这两个人一走,三王爷立刻俯过身子,小声道:“皇上,这清尘是哪里人?老臣以前怎么从未见过她出入皇宫啊!”
“她啊!”荆离一笑,望着她那清绝的背景道:“她是宰相带过来给朕看病的,朕看到高雅飘逸,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而且具朕观察,她与那宰相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说亲密吧,却又有些生离,说生离吧,却又似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