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革铁马,半生荣华,那是怎么样的绝顶风华?荆离止不住自已那对先祖的仰慕之情了。
“皇上,臣已奏毕,皇上意下如何?”一个身着青丝银边的老妇,弯身恭敬的站在那里,荆离被这刻意加重的声音一惊,这才恍然回过神来,伸手捂嘴打了一个哈欠道:“高太傅,一切就按您说的办。”
未等荆离的话音落下,宰相尹秀珍就历声的站了起来,高声指责道:“皇上,齐国与我大荆百年世仇,光清源古城就杀我军士八万,怎能说和就和?况且我大荆国历来是天朝,亲自到齐国求和,岂不丢我大荆的脸面?”
“宰相大人!”高太傅也怒声提高了噪门大声道:“大荆的颜面重要还是万民苍生重要?如今齐国势头正猛,我大荆先皇刚刚离世,民心不稳,怎在经的起战乱?现如今休养生息才是正道,宰相大人主战,不知其心为何?”
“高太傅!”尹秀珍被激的历声高喝一句,高太傅背转过了身子,不再理会她,转而面向着荆离弯身道:“皇上,主不因怒而兴师,虽齐国与大荆是世仇,但是若避免战乱,让大荆暂得休息,对万民对朝堂,百利而无一害啊。”
这时一直在朝堂默默不语的三王爷荆云,却也站了出来,她对着荆离行了一礼后道:“皇上,老臣觉得高太傅言之有理,望皇上三思。”
“三皇叔!”荆离轻唤一声,荆云一语之后,又默默的退到了一边,自先皇离世之后,她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荆离看了难免有些心酸,朝堂上的众臣,见三王爷也都帮着高太傅说话,一时间竟也拿不定主意,朝堂一阵静默,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半晌,就在众臣都有些耐不住的时候,荆离才又懒洋洋的道:“母皇骤离,朕心甚痛,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此事容朕在想想,朕累了,退朝!”
“皇上,皇上……”高太傅急唤几声,群臣也连跟上了两步,可是荆离去意已决,手捂着嘴角打着哈欠,摇晃着离去,朝堂又静默了下来,尹秀珍嘴角一勾冷声一笑道:“高太傅,想得皇上荣宠,你还操之过急了些,为了国家?为了万民议和?哈……哈哈哈哈……”
狂笑着,尹秀珍的声音充斥着鄙夷,无视高太傅及三王爷荆云,拂袖离去,众臣中宰相一党也跟着先行离去,朝堂的议政大殿顿时空下了大半,余留下来的老臣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眼底都充斥着泪意,叹息不断,这新皇,竟懒散无知到如此地步,众臣默叹,大荆国堪忧哪!
又过了几日,圣旨下!圣言:驳回了高太傅的议和请求,分派了五万大军给宰相尹秀珍,镇守边关,并封国丈加宰相的尹秀珍为封疆大吏,一时朝野惊叹,群臣中如炸开了锅一般的,高太傅更是气的昏倒在朝堂,被同僚一路搀扶回家。
被扶回府的高太傅并没有在家静养,反而拖着虚体跪倒在三王爷府求见,刚一宣见,她便不顾一切的拜倒在荆云的脚边,痛哭失声道:“昏君,昏君哪!至万民苍生于不顾,这大荆是要完了哪!”
“高太傅,保重身体呀!”此时的三王爷也是惊怒交加,两位朝堂重臣,此刻却只能相视落泪,半晌高太傅挣扎着站起身来道:“王爷,老臣为大荆尽心尽忠了一辈子,人到晚年,怎么也不能看大荆就这样走向败落,今日老臣就算以死柬,也定要阻的皇上如此大失民心之举。”
“高太傅,高太傅……”
三王爷见她蹒跚着脚步离去,面上担忧更堪,想了想,荆云立刻拿管家去传朝堂几位重臣共商此事,希望能找个权宜两方的办法。
荆离对尹秀珍的封赏才刚刚下来不到一天,京都中疯传皇后受独宠的消息,整个大荆国人心慌慌,在返回看小皇帝曾经的所作所为,更是让那些忠国忠民之士恨的咬牙切齿,而皇宫的东宫中……
尹秀珍一脸笑意的饮着茶,另一只手却还不舍的紧握着尹昭宇的手夸道:“儿啊,你当真是给为娘争气,娘就知道,皇上定会宠爱我儿,只不过娘还是小视了我儿啊,哈哈哈……”
“娘!”尹昭宇低着头,咬紧了嘴唇,低声道:“先皇刚刚离世,京城四处动荡不安,齐国有意要和,娘为何一定要带兵派往边疆呢?孩儿不解,望娘指教!”
尹秀珍身子一怔,紧接着捂额大笑起来,这笑太过莫名其妙,尹昭宇皱眉望着她,不知道所笑为何,过了许久,尹秀珍才止住了笑,微微喘息着道:“我儿还是如此的单纯啊,这朝堂纷乱,娘不得不为咱们娘俩想想,高审言这个太傅当了一辈子,先皇和皇帝都是她的弟子,声望之重可想而知,而且还有三王爷相助,娘虽为宰相但是身边却没有几个得力的助手,可是为什么她们还如此的忌惮为娘,你知道吗?”
尹昭宇茫然的摇着头,从小他就知道娘在朝中是很大的官,但是他不知道娘每天都在做什么,他的生活只有琴棋书画,只有为男人要做的几种本份,尹秀珍见他如此,冷声道:“娘都有今天,靠的就是手中的兵权,当年娘也是一无所有,但是靠着定兴边疆,揽住了军权,从此娘便过上了和以前不同的生活,所以,在大荆国想要活的是个人,就得有兵权,我儿,你懂了吗?”
尹昭宇仍然是很茫然,他低下了头微微的点了点,但是不难看出他面上的落寂,尹秀珍太了解自已的这个儿子了,她叹息了一声伸手握住了尹昭宇的手道:“儿啊,娘就只有你一个,你要知道,娘所有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也是为了我们尹家,现在皇上爱你宠你,你可一定得好好把握了,娘需要你,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