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地从床榻上站起来,他拉过三夜的手,说道,“我看见了,三夜,我看见你了。”
“真的?萧大哥,太好了,你的眼睛终于复明了……”
两人深深地对视,眸中的情意正浓时,洛歌却挤入了两人中间,硬生生地阻断了他们的视线,当真是大煞风景。
洛歌说,“萧子陵,你的眼睛能复明,我多多少少也有功劳,你却连看都未看我一眼,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萧子陵凝着他,眼中带笑,他道,“天下闻名的无双公子今日一见果然并非虚言。”
洛歌猛地咳嗽一声,“你别竟拿这些好话来搪塞我。”
“那你想如何?”
洛歌想了想才道,“除非你能将三夜做的菜全盘吃光!”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笑了出来。
三夜追着洛歌打,她说,“洛歌,你要死,老是那这个来刺激我,有本事你做个满汉全席给我瞧瞧。”
“满汉全席我不敢说,至少我做的东西不会吃死人。”
三夜顿时气结。
萧子陵笑道,“你们都别吵了,今晚就由我来下厨吧。”
洛歌回头疑惑地望着他,而三夜则是一脸惊喜。
她说,“萧大哥做的就算再难吃我和洛歌也会都吃完的。”
洛歌鄙视地瞥了他一眼,“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又过去了几日,三夜和萧子陵终是要告辞了。
三夜和萧子陵出了木屋,洛歌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萧子陵,他说,瓷瓶里的药丸虽不能治愈他身上的寒毒。却能减缓寒毒发作时的痛苦。
萧子陵欣然接过瓷瓶,并想他道谢。
洛歌笑着说,“不用谢我,有个妖女在你身边扒着,你也够苦的了。”
三夜听了顿生火气,她上前几步,扣住洛歌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洛歌,原本我是不想说的,但是现在是你逼着我揭你的老底。”
洛歌正色道,“你能有什么把柄落在你身上?”
三夜睨着他贼小,忽而从腰间抽出一张字条。
她说,“洛歌,你可否还记得当日莫昀商托我给你带的哪个盒子?”
闻言,洛歌的脸色猛然变了变,他扬了扬脖子,低声道,“哪又如何?”
“这个,当时我就很好奇,像你这般顽固不化的人怎么因为莫昀商的一样东西而低头,于是我便趁你出去采药的时候翻了你的被褥,最后让我拿到了这个。”
三夜将纸条捏在手里在他面前晃了晃,洛歌连忙伸手去抢,却还是落了个空。
他恼了,指着三夜道,“江湖人骂你妖女时,我还想着替你辩驳几句,可今日你的行径实在太过恶毒,三夜,快把东西还给我。”
“你心虚什么呀。”
看着洛歌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萧子陵也颇为好奇,他拉过三夜,轻声问道,“这字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三夜笑道,“你可否还记得莫昀商当然是怎么形容和洛歌两人的交情的?”
萧子陵想了想,笑而不语。
当日莫昀商是说,洛歌恨他,是因为他抢走了洛歌的初恋情人。
其实不然,这莫家桃花,风流绝顶,向来都是男女通吃的,况且洛歌这名举世无双的俊公子,他莫桃花怎么抵挡得了如此诱惑?
所以,三夜猜想,昔日莫桃花和洛歌是有过一段情的,至于他有没有染指过洛歌,就不得知了。
但是看过字条上的字,三夜大致可以明白。
她将字条打开,凑到了萧子陵的面前。
萧子陵先是大惊,然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洛歌盯着三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双拳紧握,那种神情,恨不得将三夜抽筋扒皮,暴尸荒野。
三夜和萧子陵相互凝视了一眼,三夜走过去,将纸条塞进了洛歌的手里,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着说道,“哎,洛歌,能从莫桃花的勾魂三十六式绝技下逃生的全天下也只你一人了,好好保重身体,不必送咱们了。”
还没等洛歌晃过神来,三夜已经拉了萧子陵跑路了。
做在马车里,两人依稀能听到山谷中那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
两人都笑了,尤其三夜,笑得一脸奸诈和猖狂。
其实纸条上只写了洋洋洒洒八个字。
昔日误会,你仍完璧。
这其中的深意,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马车缓缓驶出鬼谷,三夜倚靠在萧子陵宽阔的肩膀上,她说,“萧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萧子陵道,“你不是说先去洛阳找钟离么?”
三夜踟蹰了片刻,才艰难地开口,“那,龙涎山庄的事你不管了么?”
“其实两件事件可以同时进行,莫昀商给我们的五十万两银子足够重建龙涎山庄的了。”
三夜又道,“那五十万两银子,你不还给朝廷了?”
萧子陵摇摇头,眼中滑过一抹难隐的异色,他说,“朝廷已经撤消了我的通缉令了。”
三夜想想似乎真的是如此,因为一路走来,路过大大小小的集市,只见她自己的画像张贴在城门口,却少了萧子陵的,她心里虽有疑惑,但也不问。
一路上两人对坐着,很是无趣,她便拿出当日莫桃花赠与她的勾魂三十六式的画册。
其中有一条记载着,如果一个男人对你用了真心,你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三夜将册子握在手心里,突然抬起眼来,她说,“萧大哥,如果我和你娘亲同时掉入河里,你会先救谁?”
萧子陵几乎都不曾考虑,脱口而出就说,“娘亲。”
三夜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心里难免一阵失落。
岂料,萧子陵又说,“娘亲是生我养我之人,我救她是将命还于她,但之后,我会跳入河里陪你一起死。”
三夜听后,又是心酸又是感动,她握紧萧子陵的手,说道,“萧大哥,我们还有一年之约,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萧子陵点点头。
马车驶入一个颇为热闹的小镇,三夜和萧子陵弃了马车,改为步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