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中途和师兄弟失散,比如半途被一个野蛮人抢走了马匹,好不容易来到了想襄城找到了烈水山庄,却不经意撞见了几个强盗拿着山庄的地形图准备入夜偷盗,他本着江湖侠义之心和强盗打起来,不敌便抢了地图逃跑,最后就碰到了三夜,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三夜原本在喝茶,听到他半途被人抢走马匹的那一段,猛地一口茶喷了出来。
那个野蛮人可不就是她么,当初她抢马的时候可没看清他的模样,否则别说是马了,连人也一并抢了来。
自然这些话,她没有对钟离说。
三夜外出回来,发现钟离正逗着大鸟玩耍。一看桌子上的牛肉盘子已经空了一半。
她拍了拍钟离的肩膀,有些赞许地说道,“小子你行啊,对这只肥鸟我可算是费尽心思,却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怎么就能让它乖乖就范呢。”
钟离笑道,“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鸟,它叫云雀,是生长在天山上一种稀有的鸟类,最重要的是它很衷心,一旦认定一个主人就会追随至死。”
三夜眯着眼,又在大鸟的光滑的羽毛上摸了一把,“呵呵,没想到你还大有来头。”
钟离护着鸟转过身,小心地安抚。
“难怪它要以死抗议,原本你都是这样虐待它的。”
三夜心虚道,“谁说我虐待它了,我这不每天都好酒好肉伺候着它么。”
“那你告诉我,这鸟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捡来的,”她望了钟离一眼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只肥鸟,那我就把它交托给你了,以后你每天的任务就是伺候它,鸟在你在,鸟亡你就自刎谢罪。”
钟离哭丧着脸,如今寄人篱下又不敢拒绝。万一惹她不高兴,被扫地出门可怎么办?如今自己无依无靠的,只有死赖着这棵救命稻草了。
这一天,三夜又出去了。留下钟离一人留在房里看鸟。
大鸟那幽绿的眼神一直凝着他,一遍又一遍,仿佛在求他放了它。
钟离的心软了又硬起来,硬了又软了下来,一次又一次,最后不知怎么的,神使鬼差的便解开了绑住大鸟双脚的丝线,大鸟重获自由,扑扇着翅膀一溜烟飞走。
钟离猛地追出去,哪里还有大鸟的影子,他开始指着天空骂。
“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这不是让我去死嘛,好歹也带上我一起走呀……”骂了半响,人家都以为碰到了疯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便纷纷散了开去。
钟离唉声叹气,灰溜溜的回到房间,收拾了包裹准备逃跑。
笑话,继续待在这里,等妖女回来还不扒他一层皮!
他从房间里找到了一件衣服又从床榻底下拿了些银两打成包裹背在身上,刚踏出房门便被堵了回来。
三夜正巧从外面回来,看了看他身上的包裹又看了看他满脸做贼般心虚神色,心知不妙,她撒腿往房间跑,把房间翻了底朝天都不见大鸟的踪影。
她的怒火从脚底一直蹿到脑门。
拽起钟离的衣领往地上一甩,上去踩着他的腰,居高临下地问道,“那只肥鸟呢,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我,我不是故意要放了它的,它一直求我,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一时被鬼迷死了心窍就……”
“什么时候的事?”
“就方才,不到半个时辰。”
三夜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上去把他掐死,她怎么就这样轻信了他,还把大鸟交托给他?
就知道小白脸靠不住。
三夜又踢了他一脚,说道,“还不赶快去出去找,若是找不到我就把你卖给**,以解我心头之恨!”
钟离被吓得脸色苍白,匆匆茫茫地跑出客栈。他都已经想过了,实在找不到就去天山抓个一只来还她。
他怎么知道其实三夜并不是稀罕这只鸟,而是稀罕这只鸟的主人。
它逃了,肯定是回去向它的主人通风报信去了,那么三夜的行踪就暴露了。
萧子陵一定会回来夺取冰蝉琥珀,而她现在忙着对付晋无痕这一干人,哪有空闲招呼他。
三夜是越想越生气,越气越头疼,一个人在城中找了好久都没有收获,大鸟一去不复返,怎么可能再让她找到。
于是垂头丧气,悻悻然挥客栈去了。
春意微暖,萧子陵这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路,总算走出了荒漠,放眼望去,已经看到了高耸的城墙,那么威武地肃立在荒漠的尽头。
那是襄城的标记,进入城门,就是繁华的襄城。
虽然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上一些,但好歹也赶上了十五的武林大会。
他继续往前走,天空中突然一声低鸣传入他的耳中,他抬头,大鸟早已扑扇着次翅膀停在他的肩上。
“小烈!你回来了……”他抚摸这大鸟的羽毛,眼中略过一丝微疼,“你瘦了……”
大鸟低头轻啄他的衣衫。
萧子陵从大鸟那里得知了两件事。
第一,冰蝉琥珀确实被三夜夺走。
第二,三夜的藏身之所。
于是,他再也不敢耽搁,加快脚步往城们走去。进了城,他又匆匆赶往三夜所住的客栈。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店小二告诉他,他所说的女子已经退了房。他略显失望地走出客栈,却被坐在客栈外面的人拦了住。
这个大胆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钟离。
他看到停歇在萧子陵肩上的大鸟,眼睛倏然发亮,他怎么会认不出,这只鸟正是他放走的那只。
“把大鸟还给我!”钟离气呼呼地说道。
萧子陵也是一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无理之徒,拦住了他的出路不说,还开口索要他的小烈。
钟离上下打量了萧子陵几眼便道,“看你也是一副相貌堂堂的模样,怎么可以抢走我鸟!”
“何以见得这鸟是你的?”
“怎么不是我的?这些天可一直都是我在伺候它,确切地说,这只鸟是一位女侠的交托给我的,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没想到被你小子拣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