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的?”
莫昀商只差没跳起来,他把三夜拖到一旁,悄悄地问她,“你这些个破事我都听说了,小夜,我问你,你真的和这个人成亲了?”
三夜点点头。
莫昀商一脸的失望,“小夜,不愧是名师出高徒,你已经颇有我当年的风范,不过……”他打量了钟离几眼,“你选人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呢?他还不如萧萧……”
他话还没说完,三夜已经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且看钟离,脸已经黑了一半。
莫昀商极其不满地将她的手指掰开,还不容易呼了口气,他又道,“早知道你会抛弃萧萧,当初还不如让给我。”
三夜的脸色倏然一变,她沉声道,“桃花,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那你就用千言万语来说个明白。”
三夜看着莫昀商那张无害的俊脸,她实在是不知该从何开口。
她和萧子陵的往事是她内心深处一道隐秘的伤口,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她想尽一切办法忘记,如今怎么可能还想提起。
莫昀商望着她蹙眉,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他道,“该不是那个家伙逼你的吧?我看他那副狼狈的模样,简直是糟透了,真想不通你为何要嫁给他。”
钟离站在原地,脸色倏然变白。
三夜尴尬地笑笑,“其实不是你想象中的这样,钟离他对我很好。”
“对你很好?”莫昀商提起折扇在她脑瓜子上敲了一下,“出了事都不能保护你,他这样有资格做你丈夫么?我看你还是把他休了,跟我吧。”
钟离突然上前几步,将三夜搂在怀里,因为牵动了肩膀的伤口,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他冷冷道,“你救了我们,我很感谢你,但是三夜是我的妻子,我不许你借机亲薄她。”
莫昀商一脸鄙视地望着他,“我看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一副要死不活,风吹就倒的模样。”
三夜这才想起他身上的伤,她扶着钟离担忧地说道,“钟离,你的脸色很差,伤口还在流血,一定要赶快处理一下。”
莫昀商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他道,“先扶着他上我的马车吧,毕竟他现在是你丈夫,我可不想他死了让小夜夜年轻守寡。”
三夜一个白眼飞过去,她咬牙道,“莫桃花,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莫昀商一副到嘴的热包子被人抢去的模样,委屈得不得了,他瘪瘪嘴,埋怨道,“娶了媳妇你忘了娘啊……”
钟离和三夜同时咳嗽,然后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几人前后上了马车,随着车夫一声驾马声,马车缓缓开动,行驶在僻静的山林之中。
三夜手忙脚乱地帮钟离处理肩膀的伤势,好几次都碰到他的伤口,钟离疼得直咬牙,硬是一声不吭。
莫昀商终于看不过去了,他对坐在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领命上前取走了三夜手里的纱布。
三夜望着莫昀商问道,“做什么?”
“我看你笨手笨脚的,还没包扎好,这小白脸就要流血至死了。”
被他这样毫不隐瞒的指责,三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道,“我有这么差么?”
“不,应该说你下辈子投胎做个男子比较适合。”
这一次三夜没有说话,直接脱了鞋把鞋子扔过去,莫昀商以扇遮面,总算躲过了一劫。
钟离笑得抽气,他道,“三夜做得好,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莫昀商横了他一眼,“恩将仇报这一方面,你们倒是天生的一对。”
三夜和钟离相视一笑。
莫昀商感觉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一把搂过身旁为她斟茶的侍女,瞥开眼,故意忽略两人。
侍女已经将钟离的伤口包扎好,几个人奔波了一夜,也是累坏了,靠在车厢柔软的坐垫上,纷纷陷入了睡眠。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钟离对三夜说道,“我们是时候该回涟月山庄了。”
三夜点点头,又看了看莫昀商。
莫昀商扯着三夜的衣袖娇滴滴地说道,“小夜夜,我才刚见到你,不想跟你分开,要不我先去我那里住两天。”
“不行!”钟离毅然拒绝,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是在三夜,你凭什么替她做主!”
“不行就是不行!”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一副恨不得吃了对方的模样。
三夜笑着打圆场,“要不,莫桃花去涟月山庄坐坐?”
“不行!”
两个男人居然很有默契的同时开口,然后各自望了一眼,又撇过头去。
钟离将三夜拉到自己身边,垂眸望着她,他道,“眼下的形势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我再不回去,风隐山庄和龙涎山庄一定会趁此发难的,三夜,咱们先回去,等一切都平定下来,我一定带你好好玩一玩,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三夜独自叹了口气,只觉得对莫昀商很是愧疚,每次自己深陷囹囵最后都是他出手帮的忙。
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三夜伸手抓紧了莫昀商的手,说道,“桃花,谢谢你。”
莫昀商摸摸她的头,笑道,“肉麻的话就别说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我这日子过的无聊,你是知道的,正好找点乐子了。”
一番话说得三夜哭笑不得,她伸手在他胸口垂了一拳。
“以后正紧点,别在调戏姑娘了,小心现世报,日后碰到一个好的姑娘就一心一意对她,把她娶进门。”
“你这不是想让我死么?万一娶一个母夜叉回来,这一辈子就没福可享了。”
三夜差点背过气去,她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疼得他哇哇直叫。
钟离却笑得满脸的幸灾乐祸。
离别时,莫昀商把马车留给了三夜和钟离。
莫昀商不满地推了钟离一把,“你小子,被你捡了个现成的便宜,本来小夜夜是怎么都不会跟你的,可是看在你还算顺眼的份上,我就勉强忍痛割爱了。”
钟离的望了一眼情绪低落的三夜,敢怒而不敢言。
道了真正离别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说出“再见”这两个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