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子宣,你看你大哥都已经成婚这么多年,也有了子嗣,而你还是这么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朕看是该给你找个妻子管管你了。”
皇后连忙附和道,“皇上说得极是,臣妾觉得左相家的女儿端庄贤惠与子宣很相配……”
萧穆点点头,“左相家的女儿是不错,只不过原本朕是想把她嫁于子陵为妃……”
三夜的神色微微一变,瞬间又回复了平静,这一个不寻常又正巧被萧子宣收入眼底。
萧子宣笑道,“父皇,今日是大哥的生辰,你们这样急着帮儿臣选妃,不太妥吧,况且,儿臣暂时没有娶妃的打算,那个左相家的小姐,还是留给三弟子陵罢。”
“子宣。”皇后推了他一把,怒他的不争。
萧穆则是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儿子,真是被自己宠坏了。于是他也不愿再多说,最后还是萧子钦笑着打了圆场。
宴席设在王府的后花园,宾客们已经入席,见了萧子钦引着地帝后前来,纷纷离席行礼。
萧穆道,“今日是子钦的生辰,大家都不必拘礼。”
宾客谢过恩后,又入了席,萧穆与皇后坐于左上方的主位席上,萧子钦和萧子宣分别坐于萧穆的两侧,而三夜则是坐在了皇后的左侧。
三夜发觉萧子宣的右侧还空了一个坐席,她心想,这个坐席大概是为萧子陵所留。
都已经开席了,萧子陵却依旧不见人影,莫非他和萧子钦兄弟之间有隔阂,再或者他是不想再见到她……
自从那一天,她当着满朝大臣的面拒绝了他的求婚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若是有心避开她,她又怎能碰得到。
三夜的心绪不宁,甚至不小心打翻了侍女递过来的酒,酒水洒了她一身,她慌忙站起身,显得有些狼狈。
萧子钦大声训斥倒酒的侍女,侍女跪在地上颤抖着不敢抬头。
三夜道,“罢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殿下不要责怪她。”
萧子钦的正妃杜如是适时站出来,走至三夜身边,热情地挽着她的手说道,“晚上更深露重,湿衣服穿在身上染上风寒就不好了,圣女若是不嫌弃,就请随我去换一套衣服。”
三夜看了萧穆一眼,萧穆点了点头,三夜这才跟着杜如是一起离开。
侍女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杜如是与三夜紧跟其后,三夜只觉得院子里黑漆漆的,显得有些阴森,她不禁问道,“王妃,这么大的院子为何不掌灯?”
“哦,是王爷他喜黑,夜晚见了亮光他就睡不着。”
“王妃,随便找一件衣服就可以了。”
“不急,我的房间就在前处……”
三夜跟着她往前走,只觉得越走越远,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她暗自觉得不妙,方想转身离去,却被杜如心一把抓住了手臂。
黑暗之中,只听得她恶意的笑在她耳边徘徊,“哼,这一回看你怎么逃。”
“你!”三夜方要挣扎,颈部一阵刺痛,她已经陷入混沌中。
三夜昏迷之后,树丛中突然跳出几名黑衣人,杜如是将三夜交与黑衣人,脸上温和的表情已经消褪无踪,她冷冷地吩咐着,“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
黑衣人颔首,抱着三夜顿时消散在夜幕中。
杜如是望着远处微弱的灯火,她的瞳孔里的光越发昼亮,她轻笑,撕裂了身上的一些衣衫,又捡起地上的刀狠狠刺入左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她已顾不上流血的伤口,拖着手臂往前奔去……
宴席之中,歌舞升平,酒意正浓,萧穆接受大臣们敬过来的酒,一杯杯喝下,干脆而又洒脱,今日他似乎很开心。
可这一切的欢乐被突然冲入席中,身形狼狈的杜如是打得烟消云散。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那条受了伤的手臂。
萧子钦倏然从坐席上站起,他道,“如是,出什么事了?”
杜如是跪在中间,目露惶恐之色,她颤声道,“父皇,是儿臣失职,皎月姑娘……皎月姑娘被几个黑衣人掳走了。”
“什么!”萧穆的脸色骤变,站起身来,将手中持着的酒觞狠狠掷于地上,“子钦,你府中戒备森严,何来的黑衣人?”
萧子钦哆嗦了几下,诚惶诚恐地跪下来,“父皇,儿臣不知,一定一定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陷害儿臣。”
三夜无故被人劫持,萧穆已经乱成一团,再也没有精力再去责怪跪在面前这个胆小懦弱的儿子,他道,“你赶紧命令府里的侍卫封锁府中一切出口,朕一定要亲自揪出那个掳走皎月的贼人。”
“是,儿臣这就去办。”
于是,一场宴席又在这突发的状况下不欢而散,参加宴会的人都被“请”至后院的偏亭,因为帝王已经发话,没有找到皎月之前,所有人都不得出府半步。
萧子宣和萧子钦以及皇后三人坐在一件厢房内,三人面色皆为凝重。
皇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掌击打在了桌面上,她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个女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萧子钦回复道,“母后您先别生气,我们慢慢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偏偏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把人给劫走了。”
萧子钦又道,“劫走也好,至少除去一个劲敌。”
皇后看着他,眼神复杂,“子钦,那个女人是其次,萧子陵才是我们的大敌。”
“那么,把此事嫁祸给子陵不就成了。”
萧子宣拍拍了萧子钦的肩,叹息着说道,“大哥,父皇不是白痴,皎月被掳那时,子陵不在府里。”
“难道他不能偷偷潜进府来么?”
“今日父皇在此,各处大门都有御林军守护,别说是个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这么说,皎月还在王府里。”
萧子宣点点头,眼神略显得阴鹜,他已经猜到王府里有人动了手脚,至于是谁,他暂时也没有想到,只是敌在暗,他们在明,形式对他们很不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