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49、第 50 章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许瑞云一时气得说不出话, 半天后道:“这么多年了, 你一点感情都不剩了?现在就一心跟我离婚?”

雷鹏想了想,认真道:“不是,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就是养条狗, 养十来年死了还得哭两场呢。”

后来雷鹏跟杨炯在一块喝酒,说起这茬, 沉默了半天后道:“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我自己也有点问题, 我不太适合婚姻?毕竟恋爱和婚姻不一样, 前者只需要感情,后者却需要包容和谅解。”他这话说的极其缓慢,脑子里都是近日周遭人的各种劝说。

有为许瑞云开脱的, 说许瑞云有今天的成就和名声不容易, 平时做事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纰漏,两口子在一起, 总要包容理解一些。趁他还没有铸成大错及时挽回一下。

也有站在他的角度考虑的, 说许瑞云除了外表一般,其他各方面无论性格还是事业都已经很不错了。雷鹏现在跟他离了,以后再找很难找到比这个好的。

还有更多的关心许瑞云到底有没有出轨的。还有个大姐,连连慨叹男男婚姻没有孩子就是不稳定,不像男女能相互包容的。

后来雷鹏自嘲, 跟那大姐道:“可能是吧,不是有个三角形最稳定原理吗?可能父母双方有了孩子,家里多一口人, 考虑问题就不一样了吧。”他说完心里却仍不太得劲,又接着问那人:“可要是有外心的是女方呢,男方也能忍气吞声,宽容谅解?为了家庭的和平思考自己的不足?”

那人当即噤声。雷鹏不觉笑道:“你看,还不是双标。男女地位不平等由来已早,我一个大男人凭什么把自己摆在弱者位置上,受这鸟气。”

许瑞云对他大手大脚花钱的事情不再计较,却对他身边一个接一个的小帅哥们难以释怀。俩人之后又扯皮几次,最终有天矛盾爆发,俩人动了手,你给我一脚我给你一拳。小公寓被闹的一团糟,冰箱门被踹偏了一脚,沙发倒了,椅子砸了,餐桌上的果盘被摔的四分五裂……

离婚这天到来的比雷鹏预料的早。

俩人动手的第二天,他一早开门,想去楼下的诊所看看自己脸上的伤要不要紧。他下个月也有戏拍,人散了日子还要过,一开门却看到了许瑞云。

许瑞云穿着前一天的衣服,身上比雷鹏狼狈的多。他手里拿了两样东西在门口等着,左手是紫药水和棉棒,右手是雷鹏几次三番摔给他的离婚协议书。

雷鹏看着这几样东西,很快明白了过来。

俩人沉默着签字,之后都没收拾,一同打车去了民政局。

只是财产分配小有更改,俩人共同的房子因在雷鹏名下,所以仍留给了雷鹏,商铺和车子则都归了许瑞云。现金雷鹏也让出了一部分给他,俩人最后合计,最终数额和雷鹏刚开始的要求相差无几。

他们一块去办了离婚手续,出来后又各奔东西——许瑞云需要从住处搬走,因此去联系搬家公司,雷鹏则需要按照约定,去银行转一部分钱。

当初俩人换房的时候,虽然也找了搬家公司,但仍有不少个人物品遗落在原先的住处,以至于许瑞云跟蚂蚁搬窝似的前后挪了一星期才把家里添置好。如今搬走,却不知道是搬家公司效率高了,还是主人已经没有了原来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心情,大大小小的东西装了箱摞成摞,不过半下午就搬利索了。

雷鹏等人走后,站在这处空屋子里回想他日,半天没有动。

杨炯得到消息跑过去的时候,雷鹏正领着中介看那处房子。那里面所有个人物品都已清空,只留了搬不动的家具等物。

雷鹏跟中介讲这房子的情况,他拍了拍墙壁,说这壁纸是今年才换的,德国进口的无纺布壁纸,滨城没得卖,他从外地扛回来的。又跟人介绍地板,实木的,当初是什么牌子,工人何时来施的工。厨卫家具的品牌他都记得,又细数了这里那里的隔断是什么原理……

杨炯不只来过一次,平时只觉得这里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房子而已,这会儿跟在中介后面听了几句,才恍然明白这个小家里,连个摆件饰品都有着各自的来历和用意。

杨炯在一边旁观,出不得声,心里却难免唏嘘难过——相恋十年的人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而如今他和雷鹏,一个入围城,一个出围城。

这天中介走后,杨炯怕雷鹏一个人待着难过,硬把人拉回了自己原来的家。雷鹏的那处公寓里一片狼藉,好在离着杨佩琼家不远。杨炯跟杨佩琼打了招呼,先让雷鹏进了家门。又去那出小公寓替他收拾了一通。

只是这样不能回新家那边照顾老太太了。杨炯又给傅妈妈打电话,没说是为了照顾朋友,只道杨佩琼想自己了,所以想回家住几天。

傅妈妈对此倒是表示理解,又说晚一点就跟司机过来接老太太。

杨炯自从上次呛了她之后她就很少过来,大概是心里有了嫌隙,因此只趁周末,杨炯又不在的时候过来看一下老太太。杨炯心里多少有些懊悔,觉得傅妈妈毕竟为人母,她有些想法或许过时,又或者跟自己观念不一致,但是作为晚辈那样说她的确有些过分。

这次傅妈妈过来后,杨炯扶着老太太下楼,便趁机道:“我大姨给我跟傅惟演一人纳了一双鞋,就是那种老粗布的,这次我回去顺道拿回来。就是不知道傅惟演爱不爱穿。”

傅妈妈有些诧异,一听和傅惟演有关,又忍不住问他:“是千层底的吗?”

杨炯笑了笑:“是啊,千层底的。我妈都不会弄这个,没想到我大姨会。”

“那你大姨挺厉害的,”老太太在一边忍不住瞪着眼插话道:“你姥姥我年轻的时候常做这个,拿布头和浆糊一层一层的粘,完了晒干了,再比着鞋样子剪,剪完再纳。现在都快忘咯!”

又说傅妈妈:“你这一点上就不如我,多少手艺,纳鞋底打毛衣做虎头鞋,你就没一样会的,都是哭哭啼啼地找我,惟演小时候什么虎头鞋啊小毛衣啊,都我弄的。”

傅妈妈忍不住笑,说:“我们那时候哪还时兴这些啊。”她说完又想起一点旧事,跟杨炯道:“虎头鞋本来是邻居小孩的,那时候惟演才不点点大,看人家穿着稀罕,他伸手抓住就不放了。那时候还是个小东西,话都不会说,就霸道的不行了。”

杨炯啊了一声,又想起自己当初考虑徐志的时候,傅惟演一样地霸道不讲理,既不管俩人什么关系,也不考虑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就非得先霸着自己。

他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来。心里忽然有一点点很想他。

傅妈妈聊起来又不免多说了几句,最后慨叹道:“真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说法,我们那时候听歌,就是什么最爱吃的菜是小葱拌豆腐,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可是到了惟演这一代,就是大头皮鞋了。”

杨炯也想起来,点头道:“是啊,我们小时候听那个穿着大头皮鞋,走在繁华大街。”他忍不住哼了两句,又笑道:“我小时候还真偷穿过我爸的皮鞋,被揍了一顿,结果他把我揍哭之后跟我妈躲屋里笑话我,说我跟游船似的。”

傅妈妈不觉跟着笑,又想起他是单亲,感慨道:“你妈妈这些年带你一定不容易。”

说话的功夫到了楼下,司机帮忙开门,杨炯扶着老太太进去,随后转过身,看着傅妈妈道:“当妈的都不容易,总是什么事情都考虑在孩子前面。要不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吗。”

他说完顿了顿,又捻了下脚尖,小声道:“就是孩子辈……有时候吧,不太能立刻体谅父母的苦心,冷不丁嘴一快,就说了伤人的话了。”

傅妈妈微微愣了一下,又打量他一眼,却笑道:“没事,都是一家人,哪有因为孩子一句话就往心里去的啊。”

她说完低头上车,抬了下脚又停住,看着杨炯笑道:“惟演等回来了差不多也快过生日了,到时候你俩要是有安排就自己玩,没安排的话就去妈那,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杨炯连忙应下,等到车子开走,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他当即收拾了东西回家,又买了一套新的床上用品给雷鹏,俩人以前也时常住一起,反正杨炯的床够大,也不挤。只是傅惟演这人独占欲强,保不定抽起风来连雷鹏的醋也吃,杨炯想了想,干脆又买了床被子和两套睡衣,这才安心回家去。

杨佩琼对雷鹏也很熟悉,一开始诧异问了两句,知道原委后便不再多说,只去市场买了块冬瓜,说给俩人炖锅冬瓜排骨汤补补。

晚上三人聚一块吃饭,热汤热水的盛上来。杨炯怕自己家口味清淡雷鹏不适应,一时多事,又把冰箱里的一袋海带丝拿了出来,给他放在了小碟里。

谁知道雷鹏接过去,顿时眼圈儿就红了。

杨佩琼不明所以,转过脸看看雷鹏,又看了看杨炯。杨炯这才想起之前雷鹏因为咸菜的事跟许瑞云吵过架。

当时雷鹏对他说:“……你说结婚有什么好,不能结婚的时候不顺心了随时拍拍屁股能走人,吓唬吓唬他给点教训也是好的。但结婚了不一样,分手能天天闹,离婚哪能天天来。”

那时候雷鹏对婚姻还很慎重,吵架了回公寓冷静冷静第二天自己就回去,而杨炯也满心想着第二天和傅惟演去领证,谁知道这才几个月,事情就都变了样。

杨炯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没眼力见,忙从一旁抽了几张纸递过去。他想劝点什么,可是杨佩琼在,也不好多说。只得轻轻地叹了口气,勉强拉着杨佩琼扯了几句别的。

好在雷鹏情绪恢复得很快,等了会儿就跟没事人一样,还跟着一块聊了几句天。只是话题无非是些时事新闻,娱乐八卦。

杨佩琼每次提前这个就不免念叨,叮嘱杨炯道:“你工作就好好工作,那些歪主意别瞎打,什么这明星那明星的,整天不是闹绯闻就是搞出轨的,一个个的多难看啊。”

杨炯飞快地看了眼雷鹏,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跟他妈道:“我这样的谁跟我炒绯闻啊,人又不少傻,图啥。”

杨佩琼却说他:“你这样的怎么了?上次我还没说你,那个摄影师你还联系着吗?这阵子惟演不在,那人你干脆连见都别见了,避嫌。”

杨佩琼不知内情,又转过脸对雷鹏说:“小鹏你也盯着他点,惟演是个好孩子,炯炯上回也不知道着了谁的道,为给一外人说话把惟演给气着了。”

杨炯一口汤没含住,噗地一下喷了出来。

当初徐志就是雷鹏介绍的。他那会儿是好意,觉得傅惟演这人历史遗留问题多,又长的太风骚,容易招蜂引蝶,所以赶紧给杨炯介绍了个好的。只是没想到傅惟演爪子快,按住他家羊死活不撒手了。

雷鹏又尴尬又有些哭笑不得,再一想,许瑞云倒是长得一般,但是仍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寄托,可见这人的长相和忠贞观未必有联系。

他心里也盼着杨炯好,于是认真答应道:“行。阿姨你放心。那个徐志出去旅游了,三个多月都在海上飘着呢。他就是回来了,我也会好好当护羊使者,不让他捣乱的。”

杨炯见状也笑嘻嘻地伸手,跟杨佩琼保证道:“他就是回来了我也不会联系他。”

杨佩琼这才满意,又看他嬉皮笑脸地不认真,敲打了一句:“咱家可没有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家风。”说完又想起雷鹏那对象,忍不住气愤道:“依我看惟演说的对,干摄影的就是不行,靠不住。”

杨炯:“……”

后来傅惟演听了这段,顿时理直气壮地附和,连声说对。

杨炯说他:“你对什么对啊?我跟徐志一直就没再联系过好吧?”

傅惟演却说:“我这次是认真的,不是说干摄影的如何,是说物以类聚。比如徐志摩和他周围的人都一个德行。”

杨炯忍不住给他纠正:“你能不能好好说,徐志是徐志,徐志摩是徐志摩。我还挺喜欢徐志摩呢。”

他很喜欢那首《火车擒住轨》,在杨老头刚没的头几天,他几乎反反复复地念叨那里面的几句,像是找到了寄托。

谁知道傅惟演却说:“我说的就是徐志摩。他写的一手好诗有才情是一回事,但是男女关系就是另一回事了。同样他身边的人,像胡适,学问高归高,但要在家庭上他可是典型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只是胡老先生会处理,什么大姑娘小媳妇,什么女学生小师母,他又能跳热舞又能写情书,发展各种浪漫史,也就没走最后一步。”

又道:“那些中年危机的不都这样吗,想着跟人一样‘发乎情止于礼’,发展一段伟大的友谊。只不过大部分人有胡老先生那心思,但是又没那本事。”

杨炯从没了解过这些,顿时觉得有些颠覆。

傅惟演却不肯再多说了,他那边进修快要结束,最后的时间越来越紧。杨炯这边的青春剧也快要杀青,最后这阵子安排的戏份也比较集中,因而通话的次数少了不少。

杨炯看着他归国的日期一天天临近,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也不再提别人的这些家事。只问他:“你瘦了吗?高了没有?是不是晒黑了?”

傅惟演在那边一边笑一边说:“瘦了,矮了,也黑了。哎呀,好像变丑了,怎么办?”

杨炯被他的口气逗笑了,故意道:“变丑了就不要你了,要求退货。”

“那损耗费怎么算?”

“什么损耗费?”

“你收货的时候是全新的,现在你不要我了,我就成八成新了,磨损严重,要求赔偿,”傅惟演在那边低声笑了两声,又问他:“你现在是自己待着吗?”

杨炯嗯了一声,道:“在我家呢。”

雷鹏还有工作,在他这住了几天就回去了,杨炯犹豫之下却先留了下来,趁这段时间多陪陪杨佩琼。

傅惟演又问:“你有没有想我?”

杨炯笑笑,如实道:“想了。”他说完一顿,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老实,万一傅惟演顺杆儿爬,问他“哪儿想了”他可怎么答。

谁知道傅惟演这天却正经了一回,嗯了一声,委屈道:“我也想你了。”

杨炯心里顿时甜滋滋的,握着手机不舍得挂,没话找话道:“那你回来那天我还用去接机吗?”

他本来就打算去,时间也已经腾出来了,这么问就是想增添点情趣,等傅惟演说“不用接机,你在家休息”的时候,自己说两句好听的也甜一甜他。

又或者可以故意说不去接机,到时候突然出现给对方个惊喜。

谁知道傅惟演却不按套路出牌,理智气壮道:“当然要啊!要接机要接机。”想了想还觉得不够,又叮嘱道:“你上次也没送我,这次要一块补上,别的就不要了,就买束花吧。”

“……”杨炯还没跟傅惟演说那天自己穿着睡衣去机场的事,想了想先问道:“你要花干什么?”

“接机不都得带花吗?”傅惟演安排道:“我都想好了,那天我要穿着风衣,带着墨镜,优雅地推着行李车从里面走出来……到时候你站地靠前点,我好认。”

“……”杨炯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用优雅来形容自己……他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又觉得傅惟演描述的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杨炯琢磨了一会儿,顿时想起来了。那些粉丝去接机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打扮齐整,抱着鲜花,准备好尖叫。而另一头的人,则都无一例外的是带着墨镜,抬着高傲的头颅缓缓从通道走出……

杨炯:“……”

他把自己和傅惟演代入了一下,张了张嘴,忍不住问道:“我是不是还要举个牌子啊?”

傅惟演想了想,“举不举都行,拿多了你累啊。”

“……”亏他还知道自己累,杨炯沉默了一下,又继续埋汰他:“那牌子就不举了,要说点什么吗?是不是等你一出来的时候,我还得蹦蹦跳跳地尖叫着‘啊啊啊啊啊!惟演惟演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谁知道傅惟演却突然嘿嘿笑,啵了一声,道:“我也爱你。”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你老婆掉了奸夫是皇帝信息全知者盖世双谐我只有两千五百岁反叛的大魔王五胡之血时代终末忍界绝对一番玄尘道途
相邻小说
这届老攻不大行抗战之铁血兵锋抗日之兵锋我的恐怖电影院我的隐身战斗姬我是辅助创始人丹道武神丹武狂神[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诸天游戏的幕后BOSS
同作者其他书
家里有鹅 完美离婚[娱乐圈] 我只是个纨绔啊 分手 戏精守护者 这届老攻不大行 旧爱[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