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簌簌下了一夜,清晨的时候,雪停了,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洗漱过后,从豪冠赌场四楼的房间出来踱步走下了楼。
由于赌场里不管饭,我跟一楼前台顾曼打了个招呼后,便出去赌场外边吃早餐。
豪冠赌场斜对面便是汽车站,旁边有煮着茶叶蛋,蒸着热气腾腾包子,和羊肉汤等各种卖早餐的店面,我咂摸了一下嘴唇后,便朝火车站旁边走了过去。
没过多久,我穿过马路走进一家名叫喜来顺的饭店内,看了一眼菜单后,我给老板报了一份大碗烩面,四块钱葱油饼,便走进喧嚣热闹店里一个无人角落安静的坐了下来。
这时一个身穿破烂衣服,蓬头垢面的中年女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手中拉着一个自制小木车上坐着一个没有双腿的三四岁大小的小女孩走进了喧嚣热闹面馆之中。
她也不说话,逢人便跪下要钱,神色一片黯然,就像对生活彻底丧失了信心一般。
饭馆里的人看到如此悲惨情景,大多数都会撇个三块五块的给中年女人,当然也有一些人不为所动,继续吃着热气腾腾的饭,在饭桌上高谈阔论,像是在指点山河一般。
当中年女人跪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看了一眼小木车上失去双腿,脸蛋冻的通红的小女孩,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块钱塞进中年女人手里。
中年女人接过钱后,她抬起黯淡的眼眸看了我一眼,随即神情木讷的便要跟我磕头。
我一把扶住了中年女人,然后跟老板要了一笼打包好的包子递到了她的手中。
中年女子接过包子后,她手指微微颤抖的打开塑料袋,从中捏出了一个包子递给小木车上的小女孩。
然后又捏出一个一个包子递给了怀中的孩子,中年女子看着热气腾腾包子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将其小心翼翼的揣进了怀里。
做完这些后,中年女人继续跟店里的下一个人下跪,乞讨。
这时一个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带着棉制猴帽,典着大肚子,胡子拉碴,一脸凶相男子喝的醉醺醺的,脚步踉跄走到了店门外。
他瞅了一眼店里乞讨的中年女子,从兜里掏出一盒硬红塔山,叼在嘴里点燃抽了一口。
没过多久,中年女子在给面馆店里所有人要完一圈钱后,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载着断了双腿小女孩的小木车走出饭店门口。
突然,站在门口的胡子拉碴男子上前一脚踹翻了中年女子,他大声吼道:“钱呢!我给你安排了两个小孩,你一天一千块钱都要不回来,真是个没有用的废物!”
中年女子在被胡子拉碴男子一脚踹倒在地以后,她怀中的包子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后,胡子拉碴男子不由勃然大怒,他双眼圆瞪道:“我操!我也说呢,你要的钱原来都是偷偷买东西吃了,你看我今天不打死!”
说话间,胡子拉碴男子上前对着摔倒在雪地里的女子就是一顿猛踹,然后将散落在地上的包子一个个踩扁,踩进了雪里。
他一边踩,口中还骂骂咧咧,“我让你吃!贱女人,我让你吃……”
胡子拉碴男子在将所以包子踩进雪里后,他斜着眼睛看着蜷缩在雪地里的中年女子道:“把要的钱都掏出来吧,要是少了,你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中年女子一脸畏惧的看着胡子拉碴男子,她颤颤巍巍的将手伸进怀里,将一张张一块,五块、十块的零钱给掏了出来。
胡子拉碴男子俯身一把夺过中年女子手中的钱,反手扇了她一巴掌,冷声道:“这大半晌就要了这么点钱,还不够我请兄弟们吃顿饭呢,快点麻溜点站起来再去给我要,今天晚上你要是要不够一千块钱,我非得打断你一条腿!”
然而这一幕都被饭店里的众人看在眼里,不过一行人全都是抱着看热闹,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漠然态度。
我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急匆匆的走出了饭店。
此时中年女子用手扶着冰冷的雪地,抱着孩子,拉着小木车朝不远处一家大饭店走去,她走的步履蹒跚,每一步都走的那么承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急步走到胡子拉碴男子面前,二话不说一匕首便劈在了他的脸上,顿时血顺着他的脸洒落在了雪地里。
胡子拉碴男子连忙用手捂住了流血的脸,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他伸手指着我道:“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你看我今天不找人弄死你!”
随即胡子拉碴男子从怀中摸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这时我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随手扔了出去,然后一脚将他踹翻在雪地里,对着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暴揍!
这时饭店里不知谁高声喊了一声“好”字,紧接着店里面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喝彩之声。
我狠狠的踹了抱着头的胡子拉碴男子肚子一脚道:“赶快给我滚,以后别再让我在汽车站附近见到你,不然我见你一次,就收拾你一次!”
“好!大哥,我这就滚!”胡子拉碴男子手扶着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冰雪,一脸愤恨的看了我一眼,一瘸一拐朝汽车站走了过去。
我长出一口气后,踱步走回面馆里,此时饭店老板已经把一大碗烩面和一碟切好的饼丝端到了我刚才的位置上。
一旁坐在我身边一个身宽体胖,双目炯炯有神男子开口道:“小兄弟,我劝你还是赶快走吧,这汽车站一片可是麻老六的地盘,刚才你打的那个人是他的手下,你要是不走,留在这里是铁定要吃大亏呀!”
我朝身宽体胖男子点了点头,淡然一笑,然后对着饭店厨房的方向喊了声,“老板来瓶老白干,67度的!”
“冬梅,快把酒给那小伙子拎过去,我张富贵这辈子最敬重英雄,这一瓶算我送的,不要钱!”
忙碌的厨房内,传出一个面容饱经沧桑男子,慷慨激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