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凡语气中的讥笑，海掌柜的脸上因气愤而变得通红。他完全没有想过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居然有人说他的数据是乱编的。如果说之前还对林凡有着些许尊敬意味的话，那么现在剩下的便是嘲讽和冷笑。
刚开始因为数量上的优势，海掌柜估算的价格是十二个金币到十五个金币之间。后来发现这群都是土包子后，估算的价格降低到了十个金币到十二个金币之间。但现在拿出来的数据居然被说是可耻的手段，估算的价格直接被降到六个金币到八个金币之间了。
海掌柜冷冷地望着林凡，心里充满了不屑。他倒要看看眼前的这个光头少年，究竟想怎样测量木材的数据。等真正的测量数据出来后，这位林凡少爷脸上的精彩表情。
攥着手头上的本子，海掌柜已经可以预测到这单生意中巨大的利润空间。只要测量的数据出来后，价格这方面便是自己说了算。这么低价购买如此数量的树木，自己在商会的地位绝对会升上好几个位置。
斜眼瞥了瞥自信满满的海掌柜，林凡不露痕迹地邪恶地笑了笑，往一直站在身旁的唐雪燕点了点头。受到林凡示意的唐雪燕，迈开步伐往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两名佣兵便抬着一棵成人腰身粗细的树木走了进来。跟随两人身后的还有唐烈，此时的唐烈拿着一把斧头和一个本子。朝着林凡点了点头，往对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主公，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在森林里头砍了一棵树回来。这是我们基本测量的数据，请您过目。”放下斧头，唐烈将手上的本子往林凡递了过去。
点了点头，林凡接过唐烈递过来的本子。翻开本子瞧了瞧里头的数据，林凡脸上的眉头拧得紧紧的。楞了良久后林凡合上本子望向海掌柜，“海掌柜，这是我们县城的木材。你测量一下吧。唉。”
听到林凡的叹气声，再联想到刚才他脸上的眉头紧皱，海掌柜知道自己想地没错。那个本子上的测量数据绝对和自己测量到的数据差不多，质量中下水品而已。现在让自己亲自动手测量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面子罢了。
接过随从递过来的锤子和仪器，海掌柜蹲下了身子。手中的锤子轻轻地敲了敲躺在地面的木材，‘碰、碰’的实心声音不断响起。声音刚响起，海掌柜立即感到不对。
声音不但密实，而且还听不到半分杂音。这与他之前测量时听到的杂音完全不同，而且这声音全部都是沉冗不带丝毫破碎的。仔细再聆听几回，海掌柜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
不顾木头上的尘屑，海掌柜直接将耳朵放到木头上面。闭上眼睛聆听锤子敲打的声音，慢慢的他脸上的表情便由疑惑转变为惊讶最后转变为震惊。
判断木材的厚实度主要听声音的传输，如果有很多的破碎音而且还夹带着杂乱的多重音质，那么木材的质量便是最下等最差的货色。相反如果破碎音越少杂乱的多重音质越低，那么木材的质量就越高越好。
如今眼下的这块木材传输出来的声音，不但听不到破碎音而且根本就没有多重音质。音质方面简直就是完美，厚度这方面简直就可以说是最好的。
不可能，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这么完美厚度的木材！
不敢置信地听着耳边的‘碰、碰’声，海掌柜的双眼已经睁的无比牛大。这与他之前测量的完全不一样，如果说之前测量的数据是最差的话，那么现在测量到的就是最顶尖的。
见到海掌柜脸上的表情变化，林凡和唐烈几人相视一笑。森林里头的树木质量如何，林凡比谁都清楚。当时亲自去测量度量的时候，林凡便知道自己捡到了个天大的财富。
抬起头海掌柜满脸的不相信，从地面捡起唐烈放下的斧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往木头上劈下。‘咚’的一声响起，整把斧头劈下后居然才砍入一丁点的深度。整块木头并没有想象中的木屑迸飞，相反震地斧头嗡嗡做鸣。
震惊地望着不断颤抖的双手，海掌柜已经不能自已了。测量木材好坏的另一个参数是耐损度，耐损度越高的便证明木材的质量越好，相反则证明木材的质量越差。
但刚才他见到的是什么，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劈之下居然丝毫不损。斧刃砍进去的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双手还被震地颤抖不已。这样的耐损度简直就不能用常规来形容，这根本就是完美的耐损度。
厚度、耐损度这两个指标已经完全颠覆了自己之前的测量数据，不过海掌柜不但没有沮丧相反非常地兴奋。因为眼皮底下的这块木材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常识范围，这么好的木材如果自己购买了，那将会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
耐损度的高指标已经间接上体现了坚固度的指标，实际上的船只中这两个指标其实是一致的。之所以分成两个指标，不过是为了细分测量而已。现在地下的这块木材，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三个参数值都是最顶端的。
看着震惊不已的海掌柜，林凡往唐烈点了点头。后者会意地从旁边搬出早已准备好的水桶，然后直接地面的斧头往木头上劈下。双臂上白色的斗气冒现，锐利的斧头上顿时涌现莹莹白光。
在海掌柜不解的眼神下，斧头轰隆而下。‘咔嚓’一道声音响起，木头的前端便被砍下一小块。没有理会海掌柜惊讶的眼神，唐烈直接将砍下的小木头扔进了水桶里头。
‘嘭’地一道入水声响起，整块木头从水底漂浮了起来。如同没有重量的泡沫似的，白色木头静静地在水面上不规则痕迹地游动。见到这番，林凡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水面上缓缓漂浮的木头，犹如一道刺眼的白光亮瞎了海掌柜的双眼。水浸过木头的深度，仅仅是下方那不到两毫米的高度。整块木头仅仅是最下面的那面完全在水中，其余的全部都在空气之中。
这样的测试代表了什么，代表了悬浮度已经达到了八度甚至是九度。悬浮度之所以被用来衡量木材的质量，当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代表了船只的速度。
悬浮度低的木材打造成的船只，在水里下沉的深度便会越大。下沉的深度大便代表了受到的阻力会越大，如此一来船只速度的限制性便会越大。即便船只的速度可以加快，但耗费的人力便是个很大的问题。
但悬浮度高的木材打造的船只，得到的效果则是完全不一样。下沉在水里的深度小，受到的阻力就小。即便耗费小小的人力，船只的速度也会飞快地增加。两者相比较的话，孰强孰弱便一目了然了。
海洋中除了商业用船外，还有一个便是战争用船。两国交战使用的船只，谁的速度快谁便是海中霸者。如果云岚帝国的战争用船是用这些木材打造的话，那么战争上的优势根本就是横着打的。
如果这些战争用船的木材是贝伦商会提供的，那么贝伦商会绝对会得到帝国的支持。得到帝国的支持，商会的发展绝对是飞快的。到时候这里头最大的功臣是谁，肯定是自己海掌柜。
越想下去海掌柜的心里就越是激动，望着水桶里的木块他发现是那么地可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兴奋的心情后，他望向了旁边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林凡。
“林凡少爷，你说的对。乱编这个词语用在我之前的数据上是对的，凭着刚才的所有测量数据便可以完全证明木材的质量。请容许我将之前所说的话收回来。”说完这话后，海掌柜站起身子往林凡弯身鞠躬。
连忙站起身挡住海掌柜的道歉，林凡笑了笑，“海掌柜言重了，生意之人原本就是为己方利益着想，海掌柜不必介怀。不知海掌柜测量到的数据如何，还满意吗？”
见到林凡的大度，海掌柜心里立即升起了强烈的好感。生意之人本是为己方利益着想，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对他的胃口了。望着林凡那张年轻的脸孔，海掌柜忽然间有了种生生相惜的感觉。
拿起扔到了一旁的本子，海掌柜划掉了上面的数据。重新在下面填上新的数据，“坚固度九个点，耐损度九个点，厚度九个点，悬浮度九个点。属于上上等木材。”
听着海掌柜念出来的数据，林凡满意地笑了笑。这些测量数据比自己测量的数据还要高，而这也是林凡猜测到的。而这也代表了这场价格谈判差不多接近了尾声，胜利是属于自己这边的。
“海掌柜，现在你觉得我们县里的木材值多少钱？”望着满脸激动的海掌柜，林凡笑了笑问道。
“林凡少爷，绝对值二十个金币。这么好的质量，绝对值二十个金币。”摸着脚下的木头，海掌柜望向林凡不断地点头。
“海掌柜说笑了，我觉得值二十五个金币。”摇了摇头，林凡脸上的笑容不断地加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