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战神神殿之后,西斯塔尔回到了领主府之后。他又仔细的考虑了萨米尔的话,觉得他说的也是有些道理。
泰兰娜确实对他隐瞒了这件事,但这明显并非出于恶意,很大的可能只是矜持而已,也许泰兰娜自己都在刻意回避这个有些让人难堪的过去。
不过,西斯塔尔觉得现在这种状况对泰兰娜并不好。
虽然萨米尔说那个忠诚契约足够约束泰兰娜的行为,泰兰娜也一直都保持着理智,即使发布屠杀的命令也有她认为足够的理由,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杀戮,而且无论什么情况下西斯塔尔都能制止她杀戮的行为。但他还是认为应该和泰兰娜好好谈一谈,让她正视自己的问题,那样才能在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当天晚上,刚吃完晚饭西斯塔尔就把泰兰娜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泰兰娜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就跟了过去。
泰兰娜在书桌旁坐下之后,西斯塔尔几次张口,却因不知如何措辞而最后未发一语。
泰兰娜奇怪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不会还是想说费尔普斯那件事吧!放心,瓦列里已经得到了我的指示,绝对不会伤人的。"
西斯塔尔摆摆手说:"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关于你的。今天我去和你们部落的萨米尔长老聊了聊,他对我说了一些你以前的事。"
"我的事?"泰兰娜想了想,有些忐忑的问,"到底是什么事?我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可不知道我居然一直和一个会发狂的女先知睡在一起。"西斯塔尔有些不满的指责道。
泰兰娜一下子无言以对,她嗯嗯啊啊了半天,才很不好意思的说:"我又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只是觉得这些事你不知道比较好。我只是发作过一次,而且持续时间也很短,我只要不接触战神武装就不会有事的。"
西斯塔尔也没想责备她,但他却有些其他的疑问:"你和我订立了忠诚契约,那你就不应该能对我撒谎。这你又怎么解释?"
泰兰娜笑嘻嘻的说:"这就是你不够了解这个忠诚契约了。忠诚契约只能保证忠诚,其余的什么也保证不了,如果我判断说谎对你更好,我就完全可以对你说谎。再说,我也没说谎话啊,只不过没向你主动提起这件事罢了!"
西斯塔尔回想了一下,发觉确实如此。不过他本来也没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责备泰兰娜,也就不再追究了。他把泰兰娜找来,其实主要是想和泰兰娜交流一下心中的真正想法。
他说:"我把你找来不是想责备你,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正视你自己的问题。你不认为有时候你的决定过于草率吗?"
"草率?你是说我派人刺杀费尔普斯的事情吗?我只是选择了一个我认为最合适的方式罢了,即使现在我也认为我的方式是最有效的。只不过我不能,也不想反抗你的命令罢了!也许你是有很多其他方面的考虑,但我只知道这种解决方式最快捷,要不是布哈周围的防卫几乎无懈可击,我也早就派人去暗杀他了。"
西斯塔尔想了想,又问道:"那就是说,这些决定是来自于你理智的判断,而非只是头脑发热喽?那么在堕落城那一次呢?现在我仍觉得你那个灭杀命令太草率了,不过因为那些人都是该死的人渣,我才没有明确反对的。"
泰兰娜不以为然地说:"从利益关系来分析,我这都是最合理的决定。特兰顿现在甚至有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只要费尔普斯一死必定会大乱。而对堕落城的那些人如果斩草不除根,他们必然会在以后对我们的人下黑手。你只是有时会被一些无聊的善恶观念困扰,才会反对这么做的。什么正义和公理,都是无聊的空话!"
"你说的倒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只是觉得你的想法有些过激,太喜欢用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这对你来说并不好。有时你还是应该多考虑一下其他的方面。"
泰兰娜撇了撇嘴说:"你直接说我头脑简单好了!"
西斯塔尔笑着说:"你其实很聪明,只不过有时候不愿意想那么多罢了。你做事如果能更加理智一点,对你自己其实也有好处。"
"我只做我自己,想那么多根本不是我的风格。战场上只要打败对手就可以了,谁还管你用的手段是什么?这些你比我应该还清楚吧!反倒是你,作为一个领主,还总挂念着什么平等与正义,那不是太天真了吗?虽然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可对于一个领主来说这总是不太好吧!"
西斯塔尔没想到泰兰娜居然还反击到他的头上了,笑着说:"我自然会按一位领主要求行事,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做出过于天真的决定了?那些只是我心里的话而已,我也只有在和你一起时才会说一说,和我的父亲都没说过。"
泰兰娜没有继续说话,脸却微微红了。西斯塔尔也觉得这话有点暧mei,于是说:"算了,不说了!你要喝茶吗?"
"我喝!我喝!"泰兰娜抄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起来。
仅仅喝了两口,泰兰娜就皱着眉说:"好苦啊!你这里的茶越来越难喝了!今天这杯味道更是怪怪的,甚至根本就不像是茶!"
西斯塔尔一愣,也拿起杯子看了一下,马上脸色就沉了下来,按铃叫来了女仆。
这个立刻赶过来的那个女奴泰兰娜并不认识,西斯塔尔告诉她这是芭芭拉这两天才安排来的新贴身女仆罗贝丽塔,也是个玛莫土著人,茶就是她泡的。
西斯塔尔指着桌上的杯子说:"这就是你泡的茶吗?前几天你泡的茶不好也就罢了,今天怎么居然用苦艾泡起茶来了?这也太离谱了!"
罗贝丽塔长的很漂亮,看上去也很乖巧,手脚也不笨,但就是连一些最简单的工作也做不好。很多贴身女仆的工作其实都被泰兰娜给做了,所以西斯塔尔也没太在意,可他没想到罗贝丽塔连这种低级错误也会犯。
罗贝丽塔拿起西斯塔尔的杯子看了看,说:"这不是茶吗?我是从装茶的柜子里拿出来的啊?"
西斯塔尔实在有点无语了,对她说:"好了好了!别管这茶了!你去把芭芭拉叫过来!立刻去!"
罗贝丽塔走后,西斯塔尔对泰兰娜说:"芭芭拉是疯了吗?怎么找了这么个人给我当贴身女仆,居然会把我们用来研究做酒的苦艾当成了茶叶?"
"你把这么苦的东西用来酿酒?那酒能喝吗?哪个没脑子的家伙想的这个主意!"
西斯塔尔苦笑道:"那个没脑子的家伙我们都很熟,她现在就在我的面前。"
泰兰娜奇怪的说:"你说的是我?我怎么不记得?"
西斯塔尔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来一个小册子,在手中晃了晃说:"在回玛莫的船上你写了这本小册子,里面就有这种苦艾酒的做法。而且你还不知道苦艾的名字,画了一个与野草没两样的图,说是一种泡在水中就会非常苦的药草。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泰兰娜挠了挠头说:"我似乎真的忘了。不过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对于这个罗贝丽塔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都不关我的事,只要她不再是我的贴身女仆就可以了!"
泰兰娜却皱着眉头说:"我看罗贝丽塔总觉得她有些奇怪。刚才我还以为是错觉,可她一离开我就几乎确认了,她的身上似乎有一些危险的气息!"
西斯塔尔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他说:"你是说她会是刺客吗?这绝不可能。你看她那样子,还能来暗杀我?她是想用苦艾泡的茶苦死我吗?"
但泰兰娜还是不肯轻易放弃自己的观点,不服气的她甚至立刻把一直在这里守卫的文森特给叫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