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到外地,开始的一两天最好老实一点儿,吃饭喝水都要注点意,让身体适应一下。
尤其隔着两千多公里这种,下飞机就是接风宴海鲜大餐的,百分百上吐下泻,能幸免的估计没有几个。
这可不是开玩笑。
这会儿的人还没有被地沟油和各种香精合成食品洗过胃,身体的抵抗力还比较低。
就算是后来经过各种洗礼的人,走这么远出来拉几天肚子也是经常事儿。
必竟大家都没喝过恒河水。
其实就是这样,中午吃的还是鲁菜,到了晚上拉肚子的估计也得不少,只是不会太严重罢了。
水质变了,肠胃需要点时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可不仅仅是字面意思,每个地区的饮水都是不同的,肠胃反应相当灵敏。
“真撤了?”张永光有点舍不得的意思,必竟海滩烧烤啊,北方人都有点向往。
“像以后吃不到了似的,出息。撤了,等嘉宾到了一起搞吧,要在这待俩月呢,就怕你吃腻。”
“二叔,你理我们一下好不好?”唐豆豆拽了拽张彦明的衣襟。
“好。选好了?”
“没有。小悦说雪糕,可是我想买饮料。饮料可以喝,还,多。”
“嗯,你是对的,小悦选错了,警察叔叔还要工作,拿着雪糕不方便。咱们还是买饮料。”
“那买两根可不可以?”张小悦舔了舔嘴唇,这哪是要送人啊,这就是她馋了。
也难怪,平时两个小宝贝吃这些东西的机会不多,张妈管的很严。再说京城那边冰天雪地的,也怕她们把肚子吃疼了,必竟是凉东西。
北方的小朋友吃雪糕的时间也就是春末秋前那几个月。冬天偶尔尝尝,大人都会控制,不像南方小朋友一年四季都可以随时叼一根。
但北方的小朋友可以尽情的玩雪玩冰,南方小朋友可能一直到长大了也见不到冰雪。各有各的情趣。
最后,买了几瓶饮料,让两个小宝贝去送给执勤的警察叔叔,说好了回来再买雪糕。
两个小丫头抬着用方便袋装好的饮料兴冲冲的跑了过去,张彦明他们就在冷饮店门口看着。
隔着十多米,也听不到她们说了些什么,警察惊讶了一下,然后蹲下来笑着和她们说话,两个小丫头巴巴巴巴的说了什么,回头往这边指了指。
警察扭头看过来,张彦明笑着敬了个军礼,警察也笑了,回了个礼,收下了饮料。
两个小丫头就开心,笑的相当灿烂,像两只蝴蝶一样拉着手飞了回来:“爸爸,警察叔叔说,谢谢。”
“嗯,你们说没说不用谢?”张彦明在两个小脑袋上摸了摸。
“说了的。可以买雪糕了吗?”
这才是原动力吧?张彦明掏钱买了几根雪糕,大家一人一根分了拿在手里吃,出来顺着马路边闲逛。
路面上汽车不多,偶尔驶过一辆,大太阳晒得路面像要融化了一样,摩托车有点多,达达达达的穿梭着。
人行路很宽,路边都是高大茂盛的植物,椰子树和槟榔树。
这边的椰树有很多种,真椰假椰,狐尾椰酒瓶椰,大王椰,还有糖棕油棕霸王棕,蒲葵,还有很多叫不名字的,木棉花火红的花朵高高的开在头上。
张彦明后知后觉的掏出准备好的驱蚊香水,给两个小丫头身上喷了点儿用手抹抹匀,这边蚊子比较多,而且毒性较北方要大,孩子被咬了要遭罪。
两个小宝贝互相闻了闻,挤眉弄眼的:“你香香的。”“你也香香的。”
“为什么要喷香香?”
“因为有蚊子啊,它们最喜欢小孩子了,好吃。”
“我不好吃,我是臭的。”
“我也是臭的,不好吃,不要吃我。”两个娃娃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鹿城的城市风景这会儿还很一般,只不过相比过来算是新奇,到也有很多看点。楼大多都是七八层六七层的方块,商场的扶梯搭在楼外,典型的九十年代风格。
街上行人很多,摩托车也多,熙熙攘攘的感觉。
这边的公交车是刷着深蓝漆色的双层巴士,二楼是露天的,用黄色蓝色的透光瓦搭着凉棚,看上去有点艳丽,两个小宝贝惊讶的张大了嘴,眼神有点羡慕,估计是很想坐一坐。
路上也有很多自行车,长七竖八的带着一些东西,骑车人戴着斗笠。
路边像五六年前的京城或者鲁尔的样子,有点乱,但很亲切,人们都带着笑脸,慢慢的过着日子。
这个时候鹿城的城市还不大,被几条河流分成几块,也还谈不上繁华,海风徐徐吹拂着,别有一番味道。
甚至张彦明还看到了一个不小的小人书摊摆在路边,有一群孩子围着。这大概是属于八十年代的记忆了。
人们还都带着BB机,拿着手机的人不算多,张彦明还看到了网吧。
马路边上有铁栏杆,刷着红折相间的油漆,看上去很怀古,有点破旧。高楼不是很多,大都是断尾状态,整个琼州还没有从七年前的大败退中缓过来。
老百姓都叫它们半拉子。都说鹿城是关外第四省,从这个半拉子的称呼上可见一斑。
路边有很多凉棚遮阳伞,摆着贩卖的水果,人们就坐在路边聊天抽烟,街边还立着投币电话亭。
几个人甚至还看到了一头奶牛,是头小牛,也没拴,低着头在啃地上的瓜皮,慢悠悠的晃动着长长的尾巴。
“牛牛。”
“是小牛,不是牛牛啦。”
“我是说,有小牛牛。不是说咱家的牛牛。牛牛都没有啦。”
家里的牛牛已经走完了它的狗生,没能长寿,在去年秋天寿终正寢了,当时把两个小宝贝哭的唏里哗啦的。
不过任何人和任何事,也不过就是别人一生中的一瞬,没有人能占据永远,这才不到半年,两个小宝贝提到牛牛已经不再伤心了。
成为了她们心中永久的记忆,也许若干年以后还会偶尔触及提起,也许就渐渐淡却,就这样永远的逝去了。
这里关外人确实不少,走着路总能听到熟悉的关外口音,看过去确是地道的本地人模样。
当年琼州大败退后,紧急从关外调了个书记过来稳定局面,从此就打开了关外人和琼州之间的大门,最南和最北有机的融合在了一起。
大量的人员资金物资从遥远的关外来到琼州,从椰城到鹿城开始接手接收建设。
从每年七个半月苦寒中出来的关外人喜欢上了一年四季艳阳高照的这里,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神仙之地,渐渐落地生根。
关外烤肉和琼州的海鲜有机的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