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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老大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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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黄毛背后有黄时群支持,而且帮里现在有不少人都被黄毛收买了,所以,阿峰对清理门户这件事非常慎重。他需要找个人商量一下具体方法,帮他下最后的决心。而帮里没有合适的人选可商量。

阿伟才出来,根本不了解情况,而且,阿伟打打杀杀行,出主意就不行了。最合适商量此事的人只有老五吴一毛。老五不是帮里人,但了解帮里最近发生的一切,人又聪明,一定能够将目前局势看得更清楚,帮助自己处理好这次清理门户的事情。

第二天午,阿峰五点不到就来到吴一毛办公室等他下班去喝酒商量事情。工厂正常下班是五点钟,可吴一毛一直忙到晚上六点半才完事。两人开着货车来到鸿宾楼时,天已经大黑。在海龙厅,饿坏了的他们,叫了几个菜,一瓶茅台酒及一箱啤酒,就边吃边聊开了。不出吴一毛所料,阿峰果然找他商量清理门户的事。

吴一毛对阿峰清理黄毛坚决支持,依吴一毛意思,早就应该动手了。不过,吴一毛劝阿峰,不要把黄毛逼上绝路,要以礼相送,防止他狗急跳墙,这个人可是什么都可能干得出来的。如果有人愿意跟他走,就礼送放人,不要为难。因为,这些人你留下也没用,很可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阿峰对吴一毛说的非常认可,觉得很有道理,有些事老五就是比自己考虑得周道。比如,他原来就没打算让黄毛带走一个人,那样一定会起表面冲突。

阿峰向吴一毛提出了一个请求。他说:“五弟,这次清理门户后,我准备按你的建议停止收保护费,有机会我会带兄弟们做点正经生意。只是,这样一来,一段时间内,经济上会比较困难。你知道,我没什么钱,收的保护费大部分被黄毛克扣了。如果我转不开时,在经济上你要撑我一下。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不会长期这样。”

“大哥,只要你把黄毛赶走,就凭在号子里你照顾我的情分,我能不管你吗?钱的事好说,你的那帮兄弟,多了不敢说,养3-5个月没问题。但是,我也有个条件,就是不能再收保护和祸害老百姓。大哥,啤酒喝多了,我要上个厕所,你等我一会。”吴一毛爽快地答应了阿峰的要求,转身出了房间上厕所。

此时,一瓶茅台已经喝完了,一箱啤酒也干掉了一半,两人都有了点点醉意。

每次和吴一毛喝酒,因为聊得投机,阿峰心情都很不错。今天,吴一毛爽快地答应大力支持他清理门户,愿意给予经济上的帮助,阿峰更加高兴。他站起身,来到窗子前面,打开了窗户。海风迎面拂来很是凉爽,被风一吹,酒一下涌了上来,意识也有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这是喝酒人追求的那种快感。

远处,有人家在放鞭炮,五颜六色的礼花映红了夜空。今天非年非节,估计是有人家娶媳妇成亲。

站在窗前的阿峰听到背后的房间门被推开的响声。他估计一定是吴一毛上厕所回来了,于是,头也没回地招呼道:“五弟,快过来凉快凉快。你看,前面好像谁家娶媳妇,鞭炮放得好不热闹!”

来人没有答话,径直走到阿峰背后,掏出匕首猛地刺进阿峰后腰又迅速抽出。巨痛让阿峰本能地大叫一声转过身来,他一手捂腰,一手指着眼前的人说道:“你,你.........”

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来人就又将匕首闪电般地准确刺中了他的心脏。这是致命一击,阿峰没能再出声,轰地到在了地上。来人也不将匕首拔出,一转身,从容地离开了房间。一切来得太突然,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吴一毛上完厕所回到海龙厅门口,见门虚掩着,也没多想就推门进去了。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只见阿峰混身是血倒在地上抽搐着,胸口上插着一把刀。来不及多想,他一个箭步冲到阿峰身边,一把将他抱在怀中道:“老大,你怎么了?大哥,你说话呀!是谁刺你的?”

阿峰被他一摇晃,无力地睁开眼睛道:“黄.......”他只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就断气了。

吴一毛放下阿峰冲出海龙厅来到走廊上,大声叫道:“快来人呀!快叫救护车!”

呼救声引来了大群服务员和在酒楼喝酒的客人。大家都被眼前景象吓坏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酒店经理赶紧报警并通知了120急救车。

120急救车是最先赶到的,随后黄时群就带着警所的人和民兵来了。医生立即检查伤者伤情,黄时群则指挥人封锁控制现场。

5分钟不到,医生就检查完毕并告诉黄时群和站在边上的吴一毛说:“人已经死了,没有抢救价值,我们尽力了。”

黄时群一听人死了,马上用酒店电话通知了市局和自己的阿爹黄永革。这是规定,出了命案必须要封锁现场和立即通知上述二个上级部门。黄时群第一眼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是阿峰时,心里就有些数了。他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他不动声色地按规定处理着一切,等待市局技术部门来人勘查现场,获取痕迹证据。现在,他还不知道案件会往那个方向走,做案的水平怎么样?会留下些什么痕迹?能不能把吴一毛牵涉进去?这最后一点最重要,如果有可能,他会全力将吴一毛拉进去。那赵美娟就不愁不是自己的了。

吴一毛被黄时群派人关在另一个房间里。他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凭生第一次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着实有点震惊!自己只是上了一下厕所,回来阿峰就被杀了。这是谁干的呢?从阿峰最后对自己说的那个“黄”字看?难道是黄毛?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自己设想过黄毛会狗急跳墙,却没想到是疯狗咬人。

本以为都是帮里兄弟,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看来,还是低估他了。假如真是这人干的,那自己多少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因为,如果早点提醒阿峰防止狗急咬人,他或许不会死,吴一毛在心里自责着。

黄时群一边等市局来人,一边安排人询问酒店里全部员工和客人,并做下详细询问笔录,唯独不着急询问吴一毛。每做完一份询问笔录,就有人送来给黄时群看。大部分人都什么也不知道,笔录十分简单。关键的笔录,是为吴一毛和阿峰服务接触过的那几个人的,也不多,约有个七八份的样子。这几份关键笔录,黄时群反复看,越看他心里越心花怒放,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原来,这几份笔录都对吴一毛极其不利,全部都说只看到吴一毛和阿峰一起来吃饭,房间里除了服务人员进去过,没有其它第三人去过。后来就听到吴一毛喊出事了,阿峰到底是怎么被刺死的,谁也不知道,只有吴一毛最清楚。黄时群知道,阿峰一定不是吴一毛杀的。但是,凭这几份笔录,他吴一毛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吴一毛啊,吴一毛,跟我抢女人?我让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就不相信邓公还会出面再保你,看你这次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黄时群不禁在心里暗暗得意着,也对作案人选择这么好的机会下手高看了三分。

市局很快就赶到了,经过二个多小时忙碌,现场勘查完毕。无关人员全部放回家,关键证人被带回镇警所。特别是吴一毛,黄时群亲自带着两个人将他押上那辆警所的破吉普上,防止他跑掉。

在所里,黄时群会同市局人一起对吴一毛做了询问。吴一毛当然是如实陈述了当时情况,说自己没有看到行凶的人,更不知道是为什么杀人,他没有将阿峰最后说的那个字讲出来。吴一毛知道,他现在是有嫌疑的人,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认黄毛,自己的嫌疑会更大。现在,只有指望警察破案了,只能相信他们有能力查出凶手。

黄时群将市局人叫出审讯室商量一下后,回来告诉吴一毛,他有重大嫌疑,暂时不能离开警所。然后,就安排治安员小张搜身后,将吴一毛又关进了小间。

面对眼前这熟悉的又脏又臭环境,吴一毛苦笑了一下,时隔不到一年,自己又被黄时群关进了这间只有3平方的小号子里。他已经预感到,黄时群会利用阿峰的死大做文章,甚至有可能这就是黄时群与凶手合谋设下的一箭双雕之计。

吴一毛并不害怕,人不是自己杀的,他不相信最后会定罪到自己头上。既来之则安之,经过这一大番折腾,已经到了下半夜3点,吴一毛也困了,他拉起以臭又脏的被子,倒下就睡。这就是吴一毛最大的长处,能够很快适应艰苦环境,心理素质超越常人!

第二天上午,市局人员与柳镇警所联合召开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万青亲自参加会议旁听。会上,黄时群经过言之凿凿的分析,得出结论说吴一毛就是杀害阿伟的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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