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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的声音一顿,所有人都忍不住转过头来。
在这一瞬间,安蓉蓉敏锐地察觉到,这群记者当中似乎有些人的表情十分奇怪。
——咦?
这是什么意思?
奇怪的感觉从安蓉蓉心中一闪而过。
可还没等安蓉蓉想得更多,朱冰那咄咄逼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道:“好啊!作秀作到我朱冰头上了?嗯?你以为你女儿打了人,让你这个当爹的哭一场就行了?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我砍你女儿一只手,回头跟你这个爹道个歉,你要不要原谅我啊?!”
朱冰说着,一巴掌拍在桌上,把病房里头毫无防备的人都震得抖了抖。
“还有你们!”朱冰回过头,手指尖几乎要戳到最前头的记者的鼻子上,“拍什么拍?没看见这是病人吗?都把东西放下!”
朱冰这句话撂地上,既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放什么狠话,就算表情的确凶狠了些,但衬着她那非主流的发型,在安蓉蓉眼里不但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还有几分忍俊不禁。
可对安蓉蓉来说没什么威慑力的表情,对那些记者却是不一样。
只见这句话刚落音,在场的十二个记者就有六个乖乖放下了手里的相机。
安蓉蓉一扫,诧异地发现放下相机的竟然都是一些影响力不错的媒体和报社,反而是一些小报记者还死死抓着手里的相机,对着朱冰投以愤怒的目光。
——这个……
安蓉蓉的目光落回了朱冰的身上,眼中探究之色更甚。
——朱冰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但在场最愤怒的人却不是这些记者,而是江父。
眼见事情只差临门一脚,却突然被人横插一手,出现了这样的变故,这怎么不让江父气愤?
但就算再气愤,能够从一无所有变成如今大商人的江父却不是没眼色的人。虽然江父并不认识站在这里的朱冰和安蓉蓉,但他却知道他到底叫来的是哪些媒体哪些报社。在来之前,他们都拿着他的钱,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给他说,这不过是小事一件,只要操作得当,不说把江晚晴身上洗干净,就算是反泼杨丽娟一身污水也是没问题的。
可到了现在,那些拍胸脯的人都乖得跟个鹌鹑似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好像先前狮子大开口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江父心中虽然气愤无比,但更多的却是对朱冰这个人的重视和忌惮。
这个朱冰,到底是什么来头?
江父把京城里有关系的人全都筛了一遍,可也没想到这朱冰到底是什么来头,于是也只能赔着笑脸,道:“小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是诚心诚意地跟这位杨丽娟姑娘道歉的,我知道晚晴她总是迷迷糊糊,一直犯错,但她没有坏心的,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她了,她心里也非常内疚,但却没脸再来见你们的这位同学,所以才让我来替她来跟这位姑娘道歉的,这怎么是作秀呢?”
江父十分狡猾地回避了朱冰的问题,甚至于偷换概念,将那江晚晴故意伤人说成了“失手伤人”,还一副已经好好教训了江晚晴的样子。
如果江父口中的不是“江晚晴”而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恐怕还能唬住别人,可是他说的那个“非常内疚”“没脸来对受害者道歉”的人却是江晚晴。
江晚晴是个什么货色?什么性格?什么样的人?
凡是有见过江晚晴那场以一挑众,大喷四方的泼妇模样的人,恐怕都不会陌生。
可江父却显然不知道。
于是一听这话,朱冰毫不客气地笑了出声,就连一边有些迷糊的杨丽娟都对江父投以怀疑的眼神。
江父心中又惊又急又气,不知道面前的人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毕竟他虽然知道自己女儿平时在校可能表现不怎么样,但却由于时间紧迫资料有限,而不清楚这个“不怎么样”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可不等江父说话,朱冰就讥诮道:“你女儿是什么样的货色,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江父强压怒气,道:“小姑娘!注意你的言辞!”
朱冰嗤笑一声:“可别,你女儿可从来没有注意过什么言辞,向来是那么‘坦荡荡’呢!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凭什么来管别人的女儿?”
江父越发不解了,心中也感到了越发不祥的预感,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朱冰懒得再跟江父多说,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你还是快点滚吧,别再打扰病人了,就当是给你女儿积点德!!”
“还有你们!”朱冰转头再那六个还拿着相机的记者身上扫过,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收的那些昧良心的钱!以前跟我没关系,我当然懒得管,但是欺负到我罩着的人的话,你们自己知道后果!”
记者们心里头一突,想想自己怀里那些烫手的钱,原本在嘴边义正言辞的话到底还是吞了下去。
“你——!!!”江父又惊又气,指着朱冰的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朱冰不耐道:“别你你你的废话!再废话我们法庭上见——故意伤害罪的量刑标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江父气结,向着朱冰怒目而视,然后又转头去看杨丽娟,试图在杨丽娟这里找到突破口,但却看到杨丽娟对着他摇摇头。
“江先生,并不是我有意要找你女儿的麻烦,因为先来找麻烦的人,是你的女儿。你要明白,将我打成这个样子的是你的女儿,但我想了很久,却完全不知道你女儿为什么要对我大打出手。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但我觉得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也很不容易。”
“没错!”朱冰向杨丽娟投去一个赞叹的目光,大声道:“你难道以为就你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吗?!”
事已至此,江父知道事情已经不再受到他控制了。
他颓然地看着杨丽娟,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杨丽娟不为所动,道:“江先生,其实我也没有闹大的意思,而我想要的也很简单——一个道歉。”
杨丽娟伸手止住了一边想要说话的朱冰,诚恳道:“我可以发誓,在这件事里,我没有任何过错,也就是说这件事的错,完全在你女儿的身上,你承认吗?”
江父脸色难看,踌躇片刻,到底点了点头。
杨丽娟道:“既然这样,那么我则需要你女儿的一个道歉——真心实意的道歉。”
江父走了,带着他的那一大堆记者保镖。
等到江父走了之后,朱冰一屁|股坐在杨丽娟的病床边,抱怨道:“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件事了?那江晚晴那么嚣张,你竟然只让她道歉就完了?!”
杨丽娟轻笑不语,安蓉蓉道:“你看到江晚晴他爸走时候的脸色没有?”
朱冰一回想,发觉江父走时的表情的确十分难看,不过这不是很正常么?
“怎么了?”
安蓉蓉笑道:“让江晚晴来道歉,可比赔钱难办多了……让那么张狂的江晚晴低头,丽娟可是做了个好选择呢!”
朱冰想到江晚晴在她们面前低头的样子,顿时眼前一亮,刚刚还垮着的脸瞬间亮了起来,大声赞叹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丽娟你聪明!!”
杨丽娟只是笑着,摇头,道:“你们想多了,我只是真的觉得她应该向我道歉而已。”
一边的朱冰和杨丽娟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朱冰再说,杨丽娟笑着听,可一边的安蓉蓉却看着眼前这一幕,莫名生出了几分温馨,甚至觉得从窗外顺着风飘进来的猫叫声都没那么……
——猫?
医院哪里来的猫?!
安蓉蓉向下探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住院部下头的草坪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尾巴尖儿翘着左摇摇右晃晃,好不惬意。
这个……这只猫不是……
“菲菲?”
安蓉蓉瞪大了眼。
安老太太的那只宝贝猫,怎么会在这儿?!
但下一刻,安蓉蓉就明白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