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同薛崖回了教中,恰逢明玉禀告晚宴准备妥当。
她点点头便带薛去了宴上,说好了贵客级招待还真是丝毫不做假,明玉怕是把近来库房里新进的山珍海味全都吩咐做了出来。
舒姝心疼这些东西,竟然便宜了她薛崖这狗东西。不过正好,正巧她不能离薛崖太远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留住薛崖这厮的办法,先灌醉,然后绑起来,不留也得留。
于是整个席上舒姝都在指示下属一个个的轮流灌酒,可惜薛崖这狗东西一点不领情,当真是一滴不喝。看到薛崖又拒绝了左副使的敬酒,舒姝忍不住折断了手中的筷子。一巴掌把断筷拍在桌上,抓起桌上的酒壶就冲着薛崖去了。
薛崖看到舒姝气冲冲拎着酒壶过来的样子低头假装喝了口茶,衣袖挡住的嘴角却慢慢上扬,放下手时又悄悄藏起嘴角的笑意。只这几秒舒姝已站定在他跟前。
“姝姝想同我喝酒吗?”
“咚......”满满的酒壶被舒姝猛的砸在薛崖的小桌上,“对,我同你喝。”
衣摆一撩,舒姝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薛崖跟前。“不准拒绝。”
一手拿起酒壶一手执酒杯,薛崖慢条斯理的斟了一杯酒来,抬手间颇有几分风韵。
就算是一直励志脚踩薛崖的舒姝也不得不承认,这厮端出这番风雅姿态的时候是当真好看的紧,若这修真界评得个第一清雅公子,就算舒姝自诩为薛崖死敌也必定会投给他的。
倒上酒后薛崖倒是直接一饮而尽了,杯口朝底,示意喝光。
“这杯酒是我敬你的,姝姝。”眼带笑意,嘴角微翘,手执白玉酒杯,额间发丝拂动,灯影下的薛崖缓缓念出那声姝姝的时候,听进耳中仿佛情人的呢喃,舒姝甚至有些恍惚。
“姝姝?”舒姝避开薛崖含笑的目光,直接拿过酒壶便扬首饮入口中,傻傻的灌了一大口酒方才放下。直接抬手擦去嘴角的酒液,舒姝突然笑的张扬。
“薛崖,小杯喝酒哪得畅快,要喝,拿起酒壶同我喝个畅快。”
酒过三巡,宴上只余舒姝同薛崖二人。只见舒姝痴痴的托腮靠在小桌上,已然醺醉的神情。右手仍抓着酒壶不放手,喏喏的叫着“薛崖,薛狗贼,狗东西,我迟早要让你俯首称臣,让你做我小弟,让你......不准念叨我。”
薛崖双眼也不复方才清明,却仍然好过已然神游九天的舒姝,听到舒姝嘴里念叨着骂他的话只觉好笑。抬手覆住双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姝姝。”
“我的......姝姝。”昏黄的灯光下,男子低声的呢喃,带着万千的缱绻。
舒姝醒来的时候只觉这一觉睡得实在舒坦,左右这修炼的身体也不存在什么酒后头疼的问题,伸伸腿,抬抬手。娘咧,五成功力。
薛崖呢,人呢:“明玉,薛崖在何处。”
舒姝专属私人助理明玉正在和专属私人形象设计师明月悄声讨论着教主同掌门的不可言说二三事。听到自家教主的呼唤两人忙不迭的进屋。
明玉:“回教主,薛掌门在清雅阁等候,说是等教主起身后便告辞了。”
明月:“教主可要起身了。”
舒姝一下从被窝里坐起,瞪直了双眼:“告辞?谁准他走的。”
“起了起了,明月快帮我梳洗。”
明玉明月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教主掌门不可言说二三事。
薛崖拿着本随身带着的闲书悠悠的看着,等到舒姝到时,手旁的茶水都冷了。
舒姝大步进门挑了薛崖身旁的座位坐下,刚一坐下便目不转睛的盯着薛崖道:”昨日见你对我同一教风景向往得很,不如你就在我这教中多待一段时间。”
薛崖放下手里的书,对上舒姝的目光不由带上了笑意。“姝姝盛情相邀,实在不忍拒绝。只门中事务繁多,还待我回去处理。”
啊,这狗东西,不就一个破门派,有什么好管的。舒姝心里吐槽着飞羽门是个垃圾,却没想着人家可是正派第一大门派。
“既如此。”舒姝颇伤脑筋的撇了撇嘴,山不就我我就山。
“早闻飞羽山雪景乃天下一绝,近来闲来无事,不若我随你前去看看如何。”
薛崖当真惊讶,往日舒姝根本连见他一面不耐烦的紧,就连昨日醉酒也没忘了骂他,怎得变得突然,突然粘人了。
望向那双清亮的眸子,哪怕知道她反常,薛崖也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声拒绝:“乐意至极。”
明月、明玉将收拾好的行李一股脑的丢进了储物戒指中,吃的、穿的、用的,还有大把的灵石等等。教主要出远门,私人助理同私人造型师怎么能够落下,待收拾妥当后也只带了明玉明月二人在身旁。
三人坐在薛崖的飞行法器上后便随着薛崖往飞羽门而去,路过天一教的时候薛崖停了船招呼三人下船。
沉迷话本不可自拔舒姝:“到了?”
瞄了眼舒姝看了一路的话本,薛崖(微笑):“灵兽暴动的事情还未查清,今日路过天一教,就顺便问个清楚吧。”顺便,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这事儿啊,分明就是刘天一那老货寻衅滋事,不然怎么我近日就同他结过点仇怨,我教中灵兽就被下了他天一教的迷幻散了。”
薛崖却直觉此事并非刘天一所做,刘天一此人虽是好色,但同时也是出了名的胆小,绝不会自不量力招惹舒姝,于是说到:“也并非一定是刘教主,事实如何,一探便知。”
“行,去走走?”舒姝偏头望了眼身旁的明玉明月,明玉明月也会心一笑,发财了。
飞行法器到大门口就停了。四人下船径自往门内而去,守门的小教徒拦在跟前:“来者何人”
未等得薛崖说话舒姝便一挥手扫开拦门的小教徒:“同一教舒姝前来拜会。”
小教徒拦不住来人,更是惹不起来人。听说同一教舒姝的名号便大惊失色,那不是前段时间将教主打得半死的同一教教主吗?天呐天呐,掏出怀里的传音玉佩赶紧向掌门报告才是。
多亏得舒姝自报家门,一路走过去遇到的众多天一教教众都没敢上前鸡蛋碰石头。待四人对上天一教大殿上好端端坐着的刘天一时,天一教全教上下已经传遍了舒姝上门寻仇的传闻了。
刘天一正坐在大殿之上,面容已恢复了原本老态龙钟的模样。已然一副全身上下伤好痊愈的样子。天一教向来擅长炼丹,治伤方面俨然个中高手了。刘天一能好的这么全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着眼前张扬的女人,刘天一只觉得刚好全乎的伤好像复发了一般,隐隐作痛。再一看旁边那位清隽公子,俨然是飞羽门现任掌门,正派联盟领头薛崖薛掌门啊。哪里还能坐得住哦,刘天一赶忙下了座位笑得一脸谄媚的走上前。
“薛掌门、舒教主,二位贵客到访有失远迎。”
舒姝一看到刘天一这模样就嫌弃的退了两步,“你站那儿别动,凑近了恶心。”
刘天一楞在原地,眼底闪过一丝羞怒。说来也是好笑,要说刘天一能坐到一教教主的位置多少还是有些能耐的,只是他这人踏上修炼之路时实在资质平凡,最初也就是一届散修,修炼多年未能突破筑基成功驻颜。
待到最终驻颜成功的时候已是六七十岁的老人模样,若是就此止步也无甚可惜,偏偏这人命数将近之时在一处秘境得了个传承,凭着几十年的保命手段和小心掩藏躲避,愣是让他怀揣大机缘默不作声的混出了头。
后来占了个小山头成立了个天一教,徒子徒孙众数,靠着丹药起家,天一教更是在修真界得了一隅之地,好端端的到了今日。
只是越活的久这老态龙钟的外貌就越是让刘天一烦扰,但这种不可逆的东西,除非有天他能得道飞升,不然就得顶着这幅样貌一直到死。
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于是刘天一就越发爱扮做年轻俊俏男子的模样去勾搭年轻的小姑娘,一是好色,二就是满足自己想要年轻的欲望。
听到舒姝的嫌弃刘天一心里气恼,但打不过又能怎样,捏着鼻子认命呗,喏喏的向后退去,刘天一眼神在二人身上打转。
“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舒姝刚要动手便被薛崖拦下,薛崖往前一步,露出个算得和善的笑容:“昨日薛某在同一教做客,恰逢灵兽园中灵兽暴动,查探之下发现了贵教的迷幻散。”
刘天一听到迷幻散的时候心里一突,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想到舒姝那碾压式的武力值刘天一就忍不住冷汗直流:“这,这同我天一教是肯定无关的。二位明鉴啊。”
求救般的看向薛崖,刘天一直直对上了薛崖那意味深长的微笑。
刘天一:......大佬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