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就像是当天有重要安排一般无法接着睡回笼觉.自从我从银色黎明逃走以后,就没有了晨练等习惯,现在就像一个懒散的邋遢佣兵一样过着糜烂的生活,直到遇上凯尔。
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按照我原本的计划,我应该前往瘟疫之地。但是我不能带着凯尔的同伴,显然他们的身手太缺乏经验,无法对抗那些天灾和诅咒教徒;凯尔也不行,他现在太虚弱,根本不能适应那种节奏的战斗。而银色黎明的战友们还住在这里,我是千万不能露脸的,当下之际,还是趁早动身比较好。
即便幽暗城上的阴云常年不散,但是清晨的微红朝霞却悄然洒满了远方的天际,偶尔的几声蝙蝠的啼鸣此刻也显得不那么阴霾。我将板甲战靴提在手里,从旅店厨房跳窗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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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布瑞尔的山丘上向南望去,可以见到被遗忘者的地下宫殿幽暗城的大致轮廓——洛丹伦的废墟。几十年前,洛丹伦还是一个庞大而繁盛的人类帝国,总的来,洛丹伦最后一任老国王泰瑞纳斯没犯什么大错,而他这一生最大的不幸,便是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儿子——阿尔萨斯王子。让我们把那段王子弑父的老掉牙的故事暂且押后,继续眼前的事。
在路过地精把手的飞艇调度塔的时候,我掏出形状比较营养不良的钱包买了两张去往卡里姆多的船票,在一还是二的问题上我挣扎了一下,最终选择了两张,因为我想到应该让脱离了我的灵魂的弗雷带凯尔去水草丰润、充满阳光的卡里姆多大6转转,这对他的身体有好处。我借用了弗雷的身体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也算是我给他的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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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很厚道吧?这可是飞艇豪华包厢**哎,在天空中穿行,脚下是悠悠荡荡的浮空感,眼前是万里朝霞,身边是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弗雷,还不快谢谢我!
我想到这里,双手一摊,做出一副“真是没办法”的姿势,给了自己一个夸奖,然后把船票塞在包里,一边走路一边从包包里掏出一张东西瘟疫的地图,看了起来。
我在银色黎明服役一年,自然把东西瘟疫摸了个遍,这张地图一直跟着我,上面被我用笔涂涂写写,标出了地图错误的部分以及天灾军团大大的兵力分布、和瘟疫病区的感染情况,包括一些可以绕开战斗高区的路线。抱着地图大致温习了一遍,准备去幽暗城稍微补充一些物资以后,就向东通过伫立在提瑞斯法林地最东部的亡灵壁垒,朝被天灾军团盘踞的西瘟疫之地进。幽暗城的兵力和银色黎明共同守卫着这个简单的战斗工事,把那些僵尸们都牢牢隔绝在提瑞斯法林地以外,故而亡灵壁垒由此得名。
幽暗城的前身叫做洛丹伦,而这片围绕着洛丹伦的平原名叫提瑞斯法林地,原本是一片绿草如茵的迷人土地,而现在则因为天灾的侵略和瘟疫的感染而浸染浮土。草已经没有了绿色,病泱泱地贴着地表,但是没有完全枯萎,如果细心查看,还是可以现在灰绿色的枯叶下面新抽出的嫩叶。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驻守在亡灵壁垒的兵力比以往多了一倍,我要通过关卡时,一个巨魔女孩拉住我盘问了很久,她穿着银色黎明的瑟银板甲和战袍,面色不太好,怕是几天没睡过好觉的缘故。之前在银色黎明服役的时候,我在后勤部工作,负责押运粮草、修整兵备、弹药补充甚至还包括料理和卫生等杂役。虽然接触的人很多,但是后勤部因为资金短缺,常年没有统一的军装,多穿一件银色黎明战袍,并且经常灰头土脸在战场后方摸爬滚打,根本没多少人看清过我的长相,所以我也不怕她认出来,索性大大方方让她盘问个够。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正当巨魔女孩打算放行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位被遗忘者女子,死亡从她身上带走了时间,毫无疑问她当时非常年轻,浑身上下严严实实地包裹着黑色的法袍,同样漆黑的头显得她的皮肤尤为苍白,一双闪动着金色磷火的眼睛犀利而沉稳。
“哦?”我把视线转向她,慢慢地眨了下眼睛,弗雷那双妖媚的凤眸在这种时刻放电的威力是不容觑的。
“抱歉,士兵,瘟疫之地的天灾军团正在疯狂的反扑,我们对所有进出的旅行者都要严格盘查,请你理解。”她似乎并不领情,看来我不得不接受美男计失败的结果。
“哦,我想我明白了。”言多必失,我宁愿沉默一些。她的无非是官方的对话,口风甚严,不过我粗略的分析了一下,天灾若是进犯,银色黎明以及幽暗城方面应该大量招募兵力去抗击才对,而现下却严加盘查,我似乎从中闻到了一些别样的气息——他们怀疑的重是军中出了内鬼,导致前方的防线失控。
这样一来对我有些不利,被巴纳泽尔打上了印记以后,我和马库斯曾经表面上顺从地加入了诅咒神教,并且在被天灾占领的考林路口驻扎了很长一段时间,天天与食尸鬼和缝补怪为伍,只至前段时间才逃了出来。如果我多嘴几句,让这段历史被翻了出来,那么我绝对百口莫辩。
“你不什么吗?”她问道,脸上的表情虽然很随意,但是一双眼睛却闪耀着犀利的磷火。
“额……什么?”我一脸麻木与不解,虽然这样显得我既木纳又迟钝,但是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不露破绽的反映了。
“你不想你为什么要冒险在现在进入瘟疫之地吗?”她似乎找到了切入,正视图找到我言语中的破绽,与此同时,在我身后排队接受盘问的旅行者们似乎有些不耐烦,纷纷声议论起来。
“我找人。”我表现得似乎是受了后方的人的影响,开始不耐烦的一些短促而概括的话。
“能告诉我你想找谁吗,或许我可以帮助你。”进一步的刺探。
“我的确需要帮助……我来这里找我的妻子,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得到她的消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的时候她她要去斯坦索姆。”
“下去,士兵。”语气缓和了一些,但她的眼神没有松懈。
“……你知道,据那里有很多没被毁掉的财宝。”我把事情得很乏味,让自己看上去就是一个想来一笔横财的旅行者,利欲熏心,为了钱财不惜铤而走险。
“为什么不找同伴一起前往?那里显然不是单枪匹马可以靠近的地方。”
“话虽如此,但是我不认为一个男人找自己的妻子应该让那么多人知道……尤其是她的队伍里还有一个对她垂涎已久的白脸……抱歉,我失态了……”我的胸膛微微起伏,很明显,这是一个正在吃飞醋的丈夫。
“原来是这样。”她的嘴角很快掠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回复了平静,“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找一些同伴一同前往,安全第一,你是么。”
“没错,你的对,苏珊。”一个被遗忘者特有的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随后一只手勾住了我的肩膀,“我们是一起的。”
“马库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她的嘴上仍然强硬,但是表情却放松下来。
“好久不见了,苏珊。”马库斯的脸上依然挂着他标志性的、调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