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宁今日觉得有些冷,只是手一直被秦之衍攥着,倒是捂得要出汗了。随着走在前面的项云墨走到了医馆的后厅,有下人端上来茶水,那几个死者亲眷就围着桌子坐着,而赵青宁和秦之衍则是坐在一边。
周掌柜站在项云墨的身后,看着几人问道:“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医馆的错,”说完这话之后,他无意地看了一眼赵青宁,又转回头去,“不知道诸位打算要什么样的赔偿?”那抓错了药的小厮如今已经被绑在后院里了,能拿了发霉的药材出来,也是昏了头犯了大错了。
那几人互相对视了几眼之后,最后是那年轻妇人开了口,只对着项云墨道:“我们也知道,项家医馆在浔县的招牌已经有几十年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我们就想知道,难道这次真的是医馆的小厮抓错药了吗?你们开医馆的,怎么就会有发了霉的石斛呢?”
若是说对方要追根究底,那这件事他们医馆也只占小半的错,要说那罪魁祸首,该是跟赵青宁有关的。周掌柜的正想要解释,却被项云墨给拦了下来,“周掌柜,你先去忙,这里有我就够了。”
周掌柜又看了眼赵青宁,这女人都如今都已经和别人定了亲,但少东家还在维护着她。若是少东家能狠心一些的话,他们医馆说不定还会有些转机的。
面对着对方的质问,项云墨应道:“这也是我们医馆的失误,之前收了石斛进了仓库,哪里料到那石斛下面全都是发了霉的,”他顿了顿,又道:“还希望这件事能好商量,我们项家能出百两银子赔偿你们的损失。”
可是失去的是亲人,这样的痛苦又岂是银子可以抵消的呢。其中一壮汉道:“你们这笔银子赔是必须赔的,既然你说了这些错都是你们医馆的,那抓错药的小厮,也必须交给我们,到底要怎么罚,全看县太老爷怎么说。”
这事若是私了,一切都好说。要是闹到官府去,事情就不好收场了,项云墨想着赵青宁也被牵扯在其间,便道:“那小厮是我们医馆的小厮,犯了这样的大错,我们定会好好处理的,若是百两银子不够,再多些也是无妨。”
那边死者亲眷还未说话呢,赵青宁便站了起来,走到几人旁边,开口道:“我看还是就如几位说的这样吧,将那人送至官府,抓错药的过错,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也只有闹到了官府,才会有机会将那背后捅刀子的人找出来。
那几人老早就发现坐在这里的这个女人了,见她出来说话,这才寻了机会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们的事情?”
项云墨察觉到赵青宁是准备做什么了,在她要说话之前,他立即站了起来,神情严肃,“青宁,你回去吧,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
赵青宁不管项云墨的阻拦,依旧站在那处,回应者他们刚才的问题,“我之所以能插手能说话,是因为有人冒着我的名号,将那坏了的药材卖给了项家医馆,你们若是能将人送到官府,林大人也能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