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宁能轻而易举地就忘了,可项云墨却是不能,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在须臾之间,就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让他至今都是难以接受的。到如今,他甚至都在怀念,他们一起在慧云寺里治瘟疫的日子,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
他输得太过彻底了,不想继续在秦之衍面前失了面子,项云墨将剩下的话都收了回去,他垂头看着她,那双眼睛一如既然的清澈,叫人不敢随意亵渎。他最后狼狈收回视线,才道:“我先走了,你记得去医馆找我,那件事很重要。”
想来是因为秦之衍在墙头那边,所以他才没有将事情说出口,赵青宁便也没有多问了,目送着项云墨走到了日头底下的时候,她才转身又回了院子里。
目光停留在院墙的角落那边,果然就见秦之衍主仆二人墙根那处,也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嘴巴凑着耳朵的。赵青宁便迈步走了过去,那大黄见状,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话也不说了,“噌”地一下就溜走了。
见她走在自己面前也不说话,秦之衍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项云墨跟你说完话了?”问完之后,发现赵青宁智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他心中忐忑着,“我先去看看爹他吃完了没有,”说着便要往堂屋那边去。
只还是迟了一些,赵青宁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袖,笑着问道:“你急着跑做什么,秦伯伯要是吃好饭了,又不用你去收拾碗筷的。怎么,刚才偷听的时候,你怎么不心虚?”
门前那棵柳树的位置离得并不算远,所以他们说了什么内容,秦之衍趴在墙头上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的,心里头正不高兴的,什么叫当初的那点事,他们以前发生过什么还是自己不知道的,一下子就理直气壮起来,“我也没心虚啊,你跟他说话,难道我还就听不得了?”
秦之衍惯来都是这种小气的,赵青宁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都已经这样承认了,自己还真不好说些什么了,只是想到刚才他躲在墙头上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好笑,“哦,既然你没心虚,那你躲什么?”
就这样直接被赵青宁给拆穿,秦之衍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显然是不满,“那你给我好好说说,他问你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他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现在说,非得叫你去亲自找他,我看项云墨就是故意的。”
先不说项云墨那边到底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说,既然是知道有人在偷听,又是重要的事情,谁会随便就宣之于口呢。赵青宁只觉得,秦之衍这就是在倒打一耙,“你躲在墙头这里,如果真的有事情,谁会去随便乱说出来。”
现在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帮着项云墨说话,秦之衍心里头更是憋气,他冷笑起来,“呵,我要是不在,他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呢,你不准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