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随口便应道:“不过是被拒了而已,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话才一说完,周掌柜的顿时愣在了原地,神色大骇,眼看着项云墨往前面走去了,他急忙几步追了上去,又问道:“少东家,你刚才说的,不会是糊弄我的吧?”
项云墨闻言,却是忽然笑了起来,嘴边是藏不住的苦涩,“周掌柜,这事我又有什么好骗你的呢,总之都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而周掌柜却是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万一赵青宁她答应了下来,那整个项家,又是一场风雨啊。只是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项云墨背影甚是落寞,他叹了口气,只想着这样的人,为何就看上了那一位。
只想着如今不知道项老爷子还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将项云墨送走了之后,他心中还是有一些忧虑,便将药铺里的伙计提醒了一番,自己则往县城项家去了。
项府的主子原只有老爷子和少东家两位,而少东家又经常住在自己的别院里,因此府里安静得很,但这几日,因为白家兄妹从金陵远道而来,项府鲜少热闹了起来,比往日里有人气多了。而项老爷子因为白家小姐的到来,甚是开怀,这几日心情好上了不少,唯独是看不上他那孙子的榆木脑袋,对人家白小姐一点也都不热衷。
白越柯今日和项云墨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去了,而项老爷子就坐在家中后院里,作陪的是白越容。
想着如今项云墨对人家姑娘的态度,老爷子就是一阵忧心,他看着眼前给自己倒茶的白越容,心里又不知骂了几遍项云墨了,只得对白越容道:“越容啊,实在是抱歉,只能叫你在府里,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白越容动作娴熟,倒在杯盏中的茶汤清澈透亮,她笑着应道:“项爷爷,您这是说得哪里话,哥哥和项大哥他们忙于正事,我来浔县左右无事,该在府中陪着您的,也能帮项大哥分忧。”
项老爷子真想拽着自己的孙子过来,叫他好生瞧瞧,这白家大小姐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一点架子也没有,有知书达礼的,与他们也是门当户对,不比外面的那个野花野草好得多了。他忍不住感叹道:“你要是能嫁给我们云墨,那可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白越容恭敬地将那杯茶递到项老爷子面前,却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她如今都知道了项大哥喜欢的是青宁了,若是还嫁给了他,那可真是罪大恶极了,她得和项大哥商量商量,怎么才能叫两家消了这份结亲的心思才是。
夏日炎炎,外面都热得厉害,偏偏项家是整个浔县难得有冰窖的人家,凉亭里面四处放了几个小铜盆,里面放着冰块,偶有微风吹来,便是凉丝丝的,一点暑意也感觉不到。反而是项家下人看着心疼,他们虽是有冰窖,但夏天的冰是价值连城的,也经不起这么用啊,好在是用来招待了贵客。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候,只大部分都是项老爷子询问一下她家中可否安好,又问了平素里读了哪些书。白越容面上不显,平静如水,都一一作答,心里头却惦记着什么时候找机会跟项云墨商量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