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她和赵家之间的事情牵扯得有些深了,按理说该是家事的,但是赵青宁如果不算赵家人,那还是得秉公办理了,林海原看着下面已经二十大板打完了的赵以飞,但不管他们算不算作一家人,这刑罚是必不可免的了。
挡在秦之衍面前的官差收了刀,他似闲庭散步似的,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这人在场的都是认识的,浔县去年院试唯一的一个秀才爷,据说已经是内定了的举人,只等到下一次春闱之时,进京赶考了,若是真的能平步青云,那是想巴结都巴结不到的了。
秦之衍还气着赵青宁之前在金陵不告而别的事情,而他回来见到她第一眼,却又是和项云墨坐在一起了,这叫他更是怀疑,她在金陵的时候是拒绝了项云墨的心意,那回来之后,有没有反悔过?
所以他只淡淡地瞥了赵青宁一眼,压制住自己的心事,走到堂下,闻着萦绕在鼻尖的淡淡血腥味,才缓缓开口道:“大人,那日我的确是在场的,赵家的人都是看见了我,所以我说的话应该是有效的证词吧?”
这是自然了,林海原认识赵青宁,只是那次瘟疫之后的事情,而瘟疫的解决,也依仗了秦之衍,不过他竟不知道,这两人看着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却是认识的,便说道:“那你且说说,那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赵青宁,到底还算不算是赵家的人?”
秦之衍勾唇一笑,顿时令花月失色,好在在场也没有多少女子,他开口道:“在之前,赵青宁的确是被赵家赶了出来,这事我是在场的,当初赵老爷子,”他转头看向赵节源,“你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赵节源拉长着脸,冷哼了一声,“我说过的话,我自然会认的,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秦公子,您是浔县的秀才爷,说话可不能失了偏颇啊,后来赵青宁重回赵家的那日,你也是在的,这件事,您别忘了跟县令大人好好说一说。”
秦之衍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了,”他又开始回应着林海原刚才的问,“林大人,虽然赵青宁之前是被赵老爷子赶出了家门,但是之后不久,又叫赵家族长被领了回去,所以,如果没有发生其他事情的话,她应该还是赵家人。”
那边被打了二十大板的赵以飞,差点疼晕了过去,后背是撕心裂肺的痛,再加上之前被洪家兄弟揍出来的伤,浑身几乎没了一块好地方,如果他真的要被罚关在牢里,那简直就是痛不欲生了。用着最后一点力气,他说道:“大人,秦公子说得……没错啊。”而赵节源也是没有想到的,秦之衍就这么直接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显然,眼下这是对自己有利的了。
赵青宁冷眼看着地上的人,随后又看向秦之衍,所以他不是来帮自己的吗?她心里头的一些些火苗瞬间被扑灭了,不过有他的这些话也没关系,赵青宁又站起来,对林海原道:“大人,我想你应该是弄错了什么,就算能证明我是赵家的人,那又如何,这并不能抵消赵以飞犯下的过错,难道大人要因为,他还算是我的哥哥,就要取消对他的惩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