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问出口,钟竹年就发现自己是问了一个蠢问题,但是看项云墨神情,便不由开口问着:“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没有告诉她你的心意?”
项云墨脸色有些尴尬,迟疑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说道:“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果她对我无意,那可能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钟爷爷,我承认自己胆小,不敢冒险。”
钟竹年看他这般模样,冷哼一声,“你最好能在我去你家之前,跟青宁说清楚了。”
项云墨自然是连连点头了,他也知道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了,他还是很担心会出什么变故,所以才会急着来找钟竹年。
商谈完了之后,钟竹年是还要回去的,问了他一句,“你要同我一起过去吗?”
项云墨想到也出现在那里的秦之衍,随后只摇了摇头道:“还是不了,青宁现在还在附近的白家药田庄子里,我不好把她丢在那里太久。今日冒昧来打搅您和谢先生,下次有空再来给谢先生道歉。”
钟竹年直摆了摆手,“和他有什么歉可道的,下次也就别来了。行了,你有事情就先忙去吧,我现在得去喝酒了,不然那个老头肯定连一滴都不会给我留的。”话说完,人转身就走了。
留下项云墨在原地哭笑不得,他正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脚步一滞,眼睛往后面一睨,冷声道:“难道秦公子都喜欢在背后偷听吗?”
那方躲在竹林中的秦之衍大大方方走了出来,若不是他故意所为,项云墨哪里又能发现他的存在,他满面春风,笑着道:“刚才我的确是小人所为了,项公子尽管骂就是了。”
见他这样无赖,项云墨心中气急,却不想在项云墨的面前表露出来,但他的神情也不轻松,说道:“不知道秦公子躲在背后偷听,所之为何?”
秦之衍手里摇着折扇,风度翩翩,模样风流,狭长眼尾不知觉翘起,“我就是想知道,你叫钟老去劝服你爷爷,可你知道,赵青宁到时候,愿意嫁给你吗?”
项云墨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但看到对面眼眸,他方清楚,自己的情绪已经被他所控了,才渐渐调整起来,“秦之衍,青宁她愿意随我来金陵,孤男寡女整日待在一起,且不说别人会怎么看,如若她对我无意,又怎么会答应同来?”
秦之衍摇扇动作一顿,随后又笑得更甚,说道:“项云墨,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扪心自问一下,她像是这样计较这些的人吗?就别再自欺欺人了,早点想清楚,别伤害了青宁才好。”
这竹叶青翠,映得项云墨的白衣也尽是绿意,他咬着牙,却不肯承认心里的那点惧怕,只强硬说道:“秦之衍,你所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叫我放手罢了,好叫你能趁机而入,我告诉你,你别肖想了。”
话说完,他已经不想再听秦之衍说什么了,走到树边,将绑在那里的马解开,翻身上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