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手之后,外面的争吵声还没有歇下来,赵青宁躲在自己屋子里,掀开衣服摸了一下后背,她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摸出来已经肿了起来。她手触碰到藏在衣服里的玉镯子,又听着外面的慢慢消下来的声音,还是没拿出来。
昨晚她根本没有睡好,今天一大早就去了街上,这会儿困得不行,索性就趴在床上睡了。
正睡得香甜的时候,忽然耳朵传来一阵刺痛,赵青宁猛然睁开眼睛,就见是她娘扭着自己的耳朵,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李氏骂了起来,“睡睡睡,整天除了吃,就知道睡,跟猪猡一样。我告诉你,你哥欠的十两银子,你给我还了。”
赵青宁挣脱她的手,站到一边,冷声说道:“是他自己偷的钱,凭什么叫我来还,又不是我拿了二婶的银子在赌坊里输光了。”
没想到自从赵青宁从后山死里逃生,回来之后,愈发的胆肥了,现在竟然敢跟她顶嘴,“你还有脸说了?要不是你,你哥会被二婶发现偷钱吗?否则咱家也就不用还这么多银子。”
与不讲理的人交谈,最后气得只会是自己,赵青宁深呼吸了一口气,赵以宣偷了钱,她竟然不去管教他,反而说是自己的错了,“你要我还钱,你把我打死了,我也没钱。”
李氏气得火冒三丈,又要伸手去掐她,却被躲了过去,“我都听以宣说了,你今天在街上酒楼里,买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肉,这银子你不是说是自己卖那些野草什么挣得吗?你明日再去卖,我就不信了,挣不回十两银子来?”
赵青宁却是好暇以整地坐了下来,“那不过是赵以宣诬陷我偷银子,胡诌给你们听的,你们也真信了,那些不过就是些野草,哪里卖得了钱。”
看赵青宁神情,李氏对此半信半疑,但仍用食指用力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老娘可不管这些,那些野草要是卖不到钱,我就把你给卖了。”
赵青宁默不作声,看着李氏走了出去。她心中感慨着,这样的一个家,这样的娘,也难怪之前原身宁愿去自杀了。
此刻她是身心俱疲,往后一趟便想继续歇会儿,可后背刚碰到比铁板还硬的床板时候,肿起来的地方传来剧烈的痛意,叫她惊呼出声。
她立即坐了起来,却听见门口传来笑声。赵青宁抬头看过去,却见是赵以宣两手揣在袖子里,弓着背靠在门边,笑她刚才的窘迫样,可见刚才的事情对他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赵青宁懒得搭理他,翻个身准备继续趴着睡。那头赵以宣却并不急着走,进了屋子在她床边蹲下,态度还算不错,就像刚才将他的手伸进水里的不是眼前这个人一样,“青宁,你告诉哥哥,你昨天的那些杂草……哦不,是药材,在哪里采的?”
要知道,赵以宣今天一早在赌坊里,输了可不仅仅是十两银子,他还欠着人家赌坊十几两呢。家里偷来的钱,有他娘和老爷子护着他,二婶根本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可是欠人家赌坊的钱,拖久了不还的话,他的腿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