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一眼田在农,何倩英将娇躯侧身一旁,她当然知道田在农的意思。田在农只得摸了摸鼻子尴尬笑道:“英妹,这是我为你寻得的好徒儿。”
“为我?你不知道我不收徒的吗?”何倩英冷哼一声,不过脸上却无任何怒容,田在农只得讪讪说道:“她是我五弟的儿媳妇。”
“哦?”
听闻此言何倩英倒是来了兴趣:“他不是死了吗?”
田在农点了点头:“当年五弟甘愿身陨只为完成师尊的遗命,若有一日我也会如此。”
何倩英神色有些哀伤:“非当如此吗?”
田在农叹了一口气:“重开仙界,才有机会让天衍大陆再次统一,否则终有一日还是得灭亡。”
何倩英冷哼一声:“我才不管你们所谓的天机一脉,都已经过了一万年了,也没见什么龙皇的。”
田在农并未说话而是静静看着何倩英,何倩英凤眼圆睁深吸一口气:“你是说他...”
两人正说着忽听林婉清轻喝一声,旋即凤眼一睁,一挥手那鼎盖顿时翻飞,一颗碧绿色丹药不住的旋转,散发着光辉,药香扑鼻,林婉清急忙掏出一个碧绿小瓶将其装入,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忽瞥见田在农与何倩英在一旁,急忙起身欠身一拜。田在农笑了一笑:“不错,又有进步。英妹你看如何?”
何倩英娇哼一声:“马马虎虎,不过我曾立誓不会收徒。”
林婉清微微一笑:“婉清自知福薄,没有那个福分与前辈结缘。”这一招以退为进倒是让何倩英来了兴趣:“别想激将我,要我收你为徒可以,但我有一个规矩。”
“前辈请讲!”
林婉清神色坚毅,何倩英轻道:“十年,那就是你得跟着我十年,这十年不得离开我半步,如何?”
“好!”
林婉清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就连一旁的田在农都有些讶异。何倩英目露奇光:“你可想好了,十年时间会改变很多。”
何倩英并未明说,她的意思很简单,十年是女子这一生最风华正茂的时间,而同样也是刘询
意气风发的时候。十年生死两茫茫,待到回首,也许一切都已经改变,沧海变成了桑田。
“婉清当然清楚!”
林婉清笑了一笑,何倩英看在眼里:“又是一个傻女人!”
七月,花儿正红,通过不断地吸收灵玉,刘询的脸色开始出现红润,终于在某一日,狭长又妖异的睫毛轻展,刘询缓缓睁开眼睛,茫然不知何方,想要起身,却发觉浑身疼痛,就连胳膊也抬不起来,只得一步步挪动靠在床头。
同时,在开元森林的某处,林婉清掏出木剑望着那剑柄之上散发着猩红之光如同宝石一般的血液兴奋之情无以言表。何倩英凤眼微睁:“怎么,那小子活过来了?”
轻轻点了点头,林婉清将木剑贴在胸口脸上洋溢着幸福。何倩英冷哼一声:“你们也才相识一个多月,那臭小子风流的很,殊不知早已将你忘记了。”
“病已他不会,就算如此,婉清也无悔!”
林婉清微微一笑,何倩英叹了叹气:“为何天下苦情女子如此之多。”旋即摇了摇头道:“纵然如此,十年之期也不会改变。”
“婉清清楚!”旋即与何倩英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闻着窗前桃花,刘询闭眼审视自身的情况,此番大难不死已然有些庆幸,不知巧嫣然又身在何处,今日是几何。
那日滕化元将其击落山崖,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经理得的不下七八。
“孙皓!”
思绪回到当日,首先玄阴庄初始目标确实是白觅枫,所以诱导他的前去。然而巧嫣然的特殊性迫使滕化元放弃了原来的选择,所以延迟了日期。可惜他们低估了刘询的实力,玄阴庄一战,真正的战术只有白觅枫与刘询清楚,放出的风声确实是攻击玄阴庄。
这也是为何他们在玄阴庄下埋下大量灵器法宝的原因,这一招调虎离山成功让他们突围。孙皓的暴露就是在其逃跑的时候,密林深处想要如此之快就能寻到他们的踪迹断然不可能,所以有人将他们的行踪泄露了。
至于为何确信目标是巧嫣然,正是滕化元最后一击的暴露,很明显是要置巧嫣然于
死地,滕化元虽然伪装的很深,一开始表现的只是想要结果刘询二人,但是出手却留有分寸,明显是想活捉,否则凭他二人的修为早就身陨了。
尤其是玄阴庄内滕阳的造反居然也全然不顾,再加上巧三槐的警告也不置可否,刘询不知道滕化元对巧嫣然有多少了解,但刘询知道这幕后黑手绝对不止孙皓一人,凭他的本领还不至于策划如此大的阴谋。
刘询眼色渐寒,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是白鉴,可是很快就否定了,白鉴不可能拿自己的得意弟子去以身试险与虎谋皮,而且刘询虚张声势地说白觅枫会去而复返,滕化元的一闪而逝的表情绝对不是伪装的。
而就在刘询思索之时,茅屋小门咯吱一响,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少女立于门前,见刘询醒来,不由一愣,手中果篮不知觉地掉落在地,两行清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流下,晶莹剔透。
巧嫣然猛地扑入刘询的怀中,刘询不由得痛地嗷嗷叫起。巧嫣然这才发现不妥之处,俏脸一红忙问道:“你怎么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刘询有气无力揶揄道:“本来活了,现在快又要死了。”
巧嫣然急忙嘘寒问暖检查起刘询的身体,嘴上不停地道歉,可很快就发现刘询那古怪的表情,不由得一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你还...”
旋即两行清泪又开始流下,刘询急忙道歉:“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刘询有些自责,这眼前少女为自己付出太多太多了,巧嫣然小嘴一撇,有些哽咽:“我还以为,还以为...”
刘询微微一笑:“放心吧,我还死不掉。”
“只是这是哪里,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抹了一下眼中泪珠,巧嫣然道:“此地何处我也不知道,不过算算日子差不多七月中旬了。”
“都七月份了?”
刘询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一睡居然睡了半年,实在匪夷所思。望着梨花带雨的巧嫣然,刘询温柔问道:“这半年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巧嫣然俏脸一红,虽未回答,只是眼中写满了心酸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