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的深空中,战舰分散匿藏在各处,等候着命令伺机而动。
前线传来战报,星系侵略者渐渐不敌克隆人。
集团联盟指挥部发出命令:所有军队按照计划进攻。
战报再次传来:侵略者利用优势全速撤退。
权衡过后,集团联盟不得不临时更改战略,集中全部火力攻击克隆人的军队,要将克隆人军队一网打尽。
本来他们的部署重点也在克隆人军队的身上。
深邃的太空中,两军相遇,各处战火交接。
这一次布局极为缜密,克隆人军队必然料不到他们的螳螂捕蝉,可谓插翅难飞。
然而,战报传来的消息却截然相反。
“报!E03分队遭到重创!”
“报!E13分队遭到重创!”
“报!H16分队遭到重创!”
“报!……”
不利的消息不断传来,指挥军舰里指挥官们脸色铁青,这并不是指挥失误那么简单,而是像他们的计谋被人完全看破,部署完全被看穿!
在迎战入侵者时,克隆人军队应对得很吃力,像是在殊死一搏,孤注一掷一般。
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没有使用全部力量,还保存了高能量炮,在离开之时,直接轰开了集团联盟军队的包围。
这种情况,集团联盟只能撤退。
他们的部署被看穿,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继续鲁莽而行,只会造成更大的损伤。
指挥军舰上,各指挥官脸色沉重地听部下的报告,十分格外凝重。
井上真汇报过后,小心翼翼打量骆琛的神色,不出意料,不怒而威的脸还是很严肃没有丝毫变化。
“还有其他事吗?”骆琛见他欲言又止。
井上真轻轻舔了舔唇:“长官,小先生受了重伤。”
这一声,宛如在骆琛心里投下了一枚**,他微微握紧了双手,双眸暗痛的神色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原来的不动声色。
“我知道了,吩咐下去好好照顾他。”
“是,长官!”
所有的指挥官都坐在一张圆形的会议桌上,相邻的附近都能听到彼此的对话,在这里彼此都隐藏不住什么秘密,也是相互监督的一种方式。
因此骆琛儿子受了重伤的事,在骆琛身边的人都听见了。
他们以一种同情且诧异的目光望向他,心想,十几岁的儿子就被他推去前线,这当父亲的果然够狠心,现在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儿后悔呢?
不过他们从骆琛的脸上并未看出更加深切的悲痛。反倒是他们的目光太过直白,使得骆琛朝他们望去,他们只好笑着点点头致意。
偷袭克隆人军队失败,集团联盟唯有鸣金收兵。
可是,到底为什么部署全部被看穿,而且对方早有提防呢?
是对方早已经侦测到他们的偷袭行动,还是说……有内奸?
集团联盟的高层掌权者更加倾向于相信后者,得到前方的战报,**高层和三大将军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存在内奸,那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如果不是自找灭亡,没有任何组织会允许有内奸的存在。
而且,这一次的出征的真正意图极为隐秘,知道意图的人都掌握着一定的权力。这样的人作为内奸,危害更大,也更加可怕。
数日后,出征的士兵全部从边境回来。
收到知道这个消息,伍安隅终于松一口气,不过听到骆乐受了伤,她的心还是狠狠地揪了起来。
骆乐先回来,医生们早早在等候。骆乐没有生命危险,这是伍安隅唯一的欣慰。
可她没有见到骆琛。
对外宣称的消息是,舰长以上职衔的人都要到集团联盟**总部开会,但伍安隅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
即便举行紧急会议,骆琛也不至于送重伤的儿子回来的时间都没有。唯一的解释恐怕是不被允许。
而且,她连骆诚基都联系不上。
她向其他的夫人打听,其他夫人也是与她一样,最后只是彼此互相安慰了一下。
两天之后,骆乐苏醒。
身上的剧痛让他整个人显得特别虚弱,可在伍安隅面前,他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免得母亲担心。
“哥哥,你醒了啦?你睡了好长时间,星星来了好多次你都没睡醒。”
骆星星紧张兮兮地趴在骆乐的床边,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哥哥看。
她轻轻拉住他的手:“妈咪说你很累很累,所以要睡那么久,现在休息好了吗?你还累吗?”
骆乐接过母亲递来的一杯水,缓缓喝了半杯:“嗯,不累了。”
他握着杯子,有些抱歉地望向伍安隅,他知道,这一次让母亲担心了。
作为从小开始了解他的母亲,伍安隅又怎么会不懂他这个眼神的含义呢?
“傻孩子。”她揉揉骆乐的脑袋:“没事就好了,妈妈知道你不会有事。”
骆乐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又问:“老爸呢?”
伍安隅想了想,正要开口回答,朱雀汇报道:“夫人,先生回来了。”
“回来了?”伍安隅小声喃喃,心里被一种欣喜的情绪充满。骆琛也终于回来,她不必再担心受怕了!
“你老爸现在才回来。”
伍安隅回了骆乐的话,又转向骆星星:“星星,妈咪去看看爹地什么时候到家,你留在这里陪哥哥好不好?”
骆星星紧紧地抿着双唇,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中。看到哥哥睡醒,她很开心,可是她也很久没有看到爹地了,她也很想爹地。
“星星,留下来陪哥哥好不好?”骆乐轻轻搂着她,往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唉,哥哥都主动开口了,那就留在这儿陪哥哥吧。
骆星星心里想,认真地点点头:“嗯!”
“何妈,拜托你了。”伍安隅看了何丽姝一眼才走去病房。
她查询了骆琛预定降落的停机坪,她赶到过去时却率先看到一个身影,金发白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伍安隅“咯噔”了一下,心情顿时变得沉重了起来。
往停机坪那里走的步伐不再像之前那么轻盈,而是沉甸甸的,仿佛双足灌了铅。
“骆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终于走到宇文约翰身边,伍安隅握着拳头,花了不少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每次宇文约翰在这儿等着,总不会发生好事。
“我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恐怕也如你所料,发生了一些事情。”
伍安隅咬着唇,她是真的怕了,可是再怕她也要面对现实。
他们等了一会儿,喷气机降落,几名军医推着担架床从飞机上匆匆下来。
骆琛躺在担架床上,奄奄一息,脸上还带着氧气罩。
伍安隅的心整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