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大楼里面一间房间都像是积木的盒子,能拆开再重新组装,放在任何楼层,任何方位都没有问题。
这些年,伍安隅他们的卧室也搬过好多次位置。
有时候在楼层很低向着花园的地方,只要打开窗户就能闻到花园的花香。有时候换到能够眺望山林的位置,欣赏秋天的黄叶。
但不管换了多少次,最终都会回到原来可以眺望到大海和星辰的位置。
那一片浩瀚的大海和深空,总能让她神往,不管过了多少年,她从未对这景色感到腻味。就像从未对眼前的男人感到腻味一样。
这个男人就像她的深空以及深海,宁静邃远,给她无穷包容,给她撑起一片自由的深空。
对他不爱则已,一往而深。
向他发出亲热的邀请,不完全是为了讨好他,让他别生气。
更重要一点,她希望借此传达自己的感情,想让他知道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对他的承诺。她有好好保护自己,没有让他担心。
因此这一晚,伍安隅表现得十分热情,主动给了他两次,累得半死。
可偏偏男人还不满足。她累得完全不想不动,男人就主动接过主动权。
夜未央,笙歌未止。
第二天早上,伍安隅在海浪有节奏的声音中醒来。“哗哗哗哗”的声音将她从遥远的地方,带到了梦想的彼岸。
她微微转身,浑身酸痛,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碾过一样。
昨夜男人不断纠缠着她,怎么都不让她休息的一幕浮现到眼前来。肌肤之上,仿佛还有他留下的温度和触感缱绻不散。
被他折腾了一遍又一遍,她从恍惚中清醒,又从凝神静气中变得迷迷糊糊,一遍又一遍重复,似是掉进了一个层层嵌套的梦境中。
到后来,她只记得骆琛将她拥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说:“是我没能力给你一个你所向往的世界,才让你迫不及待地去亲自搭建。”
从回来那时候怕他生气,再到后来怨他索求无度。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伍安隅对他的感觉只剩下心疼。
她自以为已经好好保护自己,骆琛的担心太过没必要。却未曾意识到,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一切担心都会放到很大很大,根本不由自己控制。
伍安隅什么都没说,只是捧着他的脸,亲吻着他,将自己的温柔全部献给他,安抚他惊魂未定的内心。
后来吻着吻着,她就在他的怀抱里迷迷糊糊睡着了,毕竟她是真的太累了。
眼睛微微张开,没有在床上看到男人熟悉的那张脸,甚至连他的身影都没有看到。
伍安隅又再将眼睛张大一些,终于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赤着上身,在全息工作台那里继续捣鼓折腾骆星星的小木马。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落在他结实有力的后背上,留下一条明亮的光带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似是贪恋他的美色。
他的身材的确是无可挑剔,脱衣有肉穿衣显瘦,但不是那种羸弱的瘦,而是一种类似钢铁或者石膏一样,充满力量的瘦。
这身体,真的太赏心悦目了。
伍安隅在心里暗暗想着,她抱着被子一言不发盯着骆琛的背影看,虽然上面有几道她留下的抓痕,可还是很优美。
静静地看了许久,忽地,她留意到时间,整个人都从床上跳了起来。
将近十点钟了,她昨儿还约了协会的人九点半开会,现在不都迟到了吗!?
“醒了?”
她的动静引起了骆琛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回过头走到床边坐下,俯身凑近那一脸错愕的人,轻吻在她的唇上。
“早安。”
“早。”
薄荷的气息在唇上蔓延,带来了一丝清新的气息。伍安隅含糊了一声,很快推开他。
“朱雀。”她唤了一声。
然而最先回答她的不是朱雀,而是还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会议我已经帮你重新安排了时间,你今天的行程我都帮你重新安排好了。”
伍安隅皱着眉,有些不满地凝着他。
骆琛却是扬起了眉,一副你竟然敢这样看我的高傲神态。
“老婆,昨天的事我们还没有谈惩罚。你该不会以为你老公是个健忘的人,过一晚就全部都忘记了吧?”
他的口吻突然变得严肃。盘着腿,一本正经坐在她的面前,像和她谈判一样。
伍安隅愣了愣,眨巴眨巴了眼睛对他突然提起来的话题感到错愕。
“你昨晚还没要够?”她又气又无奈,这个男人怎么那么难满足的呢?
可骆琛却微微颔首,目光波澜不惊,正直不阿地反问她:“你觉得和我亲热是惩罚?”
望向他那双平静似深海的眼睛,伍安隅张着嘴,大脑打了结,说不出话来了。
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并没有觉得亲热是接受惩罚。或者说亲热过就不必接受惩罚。
不!
不是惩罚不惩罚的问题,而是……他都已经不生气了,那还谈什么惩罚呢?
之前几次,不都是这样?最厉害一次,也只是她每天晚上陪着他工作。一星期之后,他就没有再管着她了。
骆琛从她眼神的变化猜出心里所想,心里暗叹一口气。
“安,看来我是太过纵容你,总是没法让你长记性了。”
他将她抱起来,环抱在自己的怀里:“朱雀,将夫人这个月的行程表拿来。”
“遵命,先生。”
一张全息投影的行程表出现在两人的眼前,伍安隅定眼一看,发现每一天都的行程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且还准确到每个时间点。
“接下来这个月,你得按照我给你的行程表活动。如果有特殊事情发生需要改变行程,要提早告诉我,经过我同意才能修改行程。”
伍安隅再次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呢?!
“骆琛,你太过分了!太专横了!”她推开他的怀抱,以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骆琛立即又将她往怀里圈住:“你不想想,为什么我那么过分?”
伍安隅本想挣扎,然而听见他这句话,动作立即顿住了。
“还不是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做那些危险的事,破坏我们的约定。之前我没有惩罚你,只是网开一面。我现在对你也是网开一面。”
最后一句,骆琛顿了一顿才又慢悠悠地补充。
他并没有太过剥夺她的自由,也没有阻止她参加为克隆人平权的协会,他只是稍微限制了她的时间以及她做的事。
避免她又往危险的地方跑去罢了。
“知道了。”伍安隅最后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她已经折腾得这个男人太过担心了,还是稍微克制一点,先让他放心吧。一直让他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太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