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曾经幼稚的想法后,骆安安就知道骆琛在酝酿着什么计划,酝酿着石破天惊的计划。
她不是没有打听过。
骆琛也坦言对她说,确实是有一个惊天计划,会让整个集团联盟都颤抖的计划。
骆安安再追问,到底是什么计划。
骆琛告诉她:“一个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都不会让任何人阻止的计划,以后都不必再偷偷摸摸。”
正是说到一半,又说甜言蜜语来哄她。
抱怨是这样抱怨,但她投降的速度却比流星还快。
之后骆安安就没有再问过,而骆琛不管做什么事都在她面前光明正大,随时接受她的监视,仿佛证明自己根本没有说谎。
但骆安安却看不出来,她所做的事情,与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最能看出关系的一个项目,就只有宇文约翰替她开发药物这个项目。
此时文在安前来,向他报告最近集团联盟到处抓捕克隆人叛军的相关事情。
叛军到处捣乱,到处掠夺,集团联盟加大了打压的力度,导致有不少无辜的克隆人被误伤。
文在安说话结结巴巴,听他说话的人比他自个儿说话还要吃力。骆琛一直都不催促,耐心地将他讲着。
他说完,骆琛沉默了一会儿,问:“还有多少在逃的?”
“几几……千,到……到上万,说不不准。他……他们一边逃,一……一边制造新……新的叛军。”
骆琛半眯着眼沉思:“好的,我知道了。”
“还还,还有一一件事。”
“你说。”
文在安看坐在另一边的骆诚基一眼,看到他点点头,他又才说:“骆骆将军,让让……让我到军军队里面去。”
骆琛不解,望向父亲。
“是时候了。”骆诚基却只是淡淡说了这几个字。
骆琛没话说,只是点点头。
骆安安在边上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对什么暗号。也不知道那些事,是不是她能够知道的。
文在安先离去,骆安安也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回避,但骆琛和骆诚基已经继续谈下去。
目前边境的战事不容乐观,集团联盟总部必须派遣军队前去支援,骆诚基打算指派骆琛带兵前去支援。
听到这些话,骆安安心里不由变得紧张。
知道骆琛来缘溪星只是为了韬光养晦,她就知道终究有一天,骆琛会再次回到战场上去。她一直都只是祈祷,这一天不会那么早到来。
她害怕他上战场,只要这种心情不会改变,那么对她来说,他任何时候上战场都属于“早”。
即便她和他已经无忧无虑地过了三年又三年。
然而,这一次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可不仅仅只是骆琛独自一人到战场上去,就连骆安安也被要求跟随着前往战场。
此时集团联盟到处抓捕克隆人,不管是骆诚基还是骆琛都无暇顾及骆安安。
如果将骆安安还留在集团联盟的范围里会很危险,至少比将她带到战场上要危险。因此,将她带到战场上去,成了上策。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整装,半个月后骆琛带兵前去战场。
自从骆琛时隔多年再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无数人预料着骆琛即将回归到战场上,千亿民众期盼他带领军队,击退外星侵略者。
官方宣布骆琛正式回归军队,并且择日出发,集团联盟的民众自发为他祷告,为他送出祝福。
骆安安被安置在军队中秘密的地方,只有骆琛和骆诚基的心腹才知道她的身份,以及她所在的位置。
她看着千亿民众的祝福,又看着战舰上坚毅慷慨的士兵,想到了一句话——我们所享受的岁月静好,只因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这是以前孟熙华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以前骆琛和骆诚基前去战场的时候跟她说的,只是那时候她还不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骆安安第一次前往战场,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只要有时间,骆琛就会过来陪她,安抚她的情绪,让她不必担心。
骆琛这个人就是她的定心丹,只要看到他,就算他不言不语,骆安安都会感到心安。
而且骆乐没有跟随到战场上来,他被带到骆三号庄园由孟熙华带着,骆安安不必担心他的安危,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只要将自己的希冀都寄托到别人的身上,那么只要那个人平安快乐,自己即使面对再可怕的事都能面无惧色。
经过连日赶路,他们的战舰终于踏入到战区范围。
这里到处都非常苍凉,明明有星体发出耀眼的光芒,繁星点缀满深空,还是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透过透明的窗户往无边无际的深空望去,战舰的残骸在孤寂的太空中漂浮着,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具烧焦的尸体。
骆安安胃部泛起一阵不适,打了个颤,险些呕吐了出来。
刚到的时候,骆琛在她身边,看出她的异样立即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按入自己的怀里:“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骆安安在他怀里怔愣着,正要点点头,外面传来文在安的声音。
“长长……官,我们已经踏入了战站……战区,应……应该和总部联系汇……汇报。”
“我知道了。”骆琛回了句,他拍拍骆安安的背,在她脸颊上吻了吻:“别怕,相信我,我们都会安全回家。”
骆安安点点头,看着骆琛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又有些控制不住地往窗外面看去。
她紧紧握着拳头,屏住呼吸,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恐怕的视觉冲击。
这一次,除了那些尸体和残骸,她还看见一艘战舰在打捞那些残骸以及尸体。与那些残骸对比,战舰很大,可是与那些巨大的星体比较,显得格外渺小。
就如同千千万万在宇宙中生存的生物一样。不管如何厮杀如何争夺,在万千闪烁的星系中,只不过是渺小如尘埃的存在。
就如蝼蚁在争夺森林中一根小小的树干,抵不过天降的一场雨,甚至还抵不过一阵风吹。
站在枝头自诩站在世界之巅,然而一片摇曳而落的黄叶都能轻易将之击毁。或许应该心存敬畏之心,才是与万物相处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