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安安的脑袋“嗡”了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顿时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无法动弹,甚至没有了意识。
这一瞬间很短暂,大概是一秒,又或者只有半秒。
然而,当她再次恢复些意识时,她的身体正在往下跌。
“咚隆”一声,她摔在了地上,脑袋碰到了门,直接将虚掩的门给撞开了。
她倒地的声音和撞在门上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骆琛与骆诚基回头,便看见了骆安安倒在地上。
“安安。”
骆琛喊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搀扶在怀里。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到自己在熟悉的怀抱中,安全感顿时将骆安安包围。但很快,她想起了刚才的话,她又禁不住打了个颤。
“你不能娶我吗?”骆安安问。
她的声音沙哑不成调,她几乎无法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紧接着,她发现自己连骆琛的人影都无法看清楚,这时候才意识到眼泪堵住了眼睛。
“你别怕,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别怕,安安,别怕。”
骆琛眼里出现了意思慌乱,他紧紧抱着骆安安,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是什么意思?”骆安安揉揉自己的眼睛。
“偷听不是好习惯,偷听到一半断章取义,更是糟糕的习惯。”
骆诚基缓缓地说着,他的沉稳威严,却有着一种慈爱在里头,让人心头暖暖的。
他来到骆安安面前缓缓蹲下,递给她一条手帕:“擦干眼泪再跟你说。”
骆安安擦了擦眼泪,被宠坏的小毛病在这时候就体现了出来,她这时候还不忘反驳骆诚基:“我没有偷听,是你们没有关好门。”
骆诚基也只是笑着,甚至看她的眼神都一如既往宠爱。
骆诚基不是不允许骆琛娶骆安安当妻子。骆安安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不过骆琛和骆诚基脸上的神态都没有放松,她的心也悬了起来。
按照集团联盟的法律法规,军人婚嫁都有严格的要求,特别是职衔地位高的军人。
所属配偶必须经过严苛的检查,甚至还要匹配基因数据库,核实过,确保不会对集团联盟造成威胁,才能正式结婚。
骆安安是克隆人身份,她的身份一曝光必死无疑,就连骆家都会受到牵连。
但骆诚基始终都没有干涉她和骆琛交往,因为他相信,迟早有一天能研发出一种药物。
这种药物可以抑制骆安安身体的克隆人基因,让她成功通过集团联盟**的检查,她和骆琛结婚的日程指日可待。
经过那么多年,似乎是看到一些盼头。结果不久前却传来消息,需要推翻曾经那些实验重头再来。
做科研摸索的事,就是在无限的世界中寻找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失败是常态,这也是没有办法。
没有药物,骆安安的身份无法隐藏,唯有拖延他们的婚事。
话到这里也就说完了,骆安安终于松一口气。
“爸,你不阻止我和琛哥哥在一起吗?”骆安安最后还不确定地问了句。
“当然不阻止,傻孩子。”
骆诚基拍拍她的肩膀:“要是真想阻止,早就阻止你们了。我很欣慰你们能在一起,我希望你们永远都幸福。”
祝福的话语从长辈的口中说出来,寄存着沉甸甸的爱意与在乎。骆安安的眼泪好不容易止住,此时却因感动又再缓缓涌出。
“好了好了,别难过,回房间吧。”
骆琛搂着她的肩膀,一边走就一边哄她。
骆安安坚决反对他的话,她说自己不是难过,而是感动。
骆琛只好说,如果感动,那就再哭一会儿。
骆安安顿时就被他气笑了,一边走一边打他。骆琛任由她打,一路上都笑呵呵。
仿佛是想消除骆安安的担忧,一整晚骆琛都以臣服的姿态取悦着她,让她开心些,让她心里的担忧减少一些。
其实能不能和骆琛结婚,骆安安并不是太过介意。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不能见光的人,不能被人知道她的存在,热闹的宴会,她也只能躲在无人的屋顶。
但她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些原因而自暴自弃,闷闷不乐。
她知道自己是不能获得太多的人,所以她很懂得知足。
能够拥有喜欢的人,能够被喜欢的人深爱着,并且愿意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何况,她不仅仅拥有骆琛,她还有家人还有朋友。她不自由人,但他们却给了她最大限度的自由。
宴会之后的几天,骆琛都在骆三号庄园,他像是放假在家一样,整天陪着骆安安。
偶尔处理一下送到家里来的文件,有人来庄园探访,他就与那些人会面。到了晚上骆诚基回家,他就到骆诚基书房,每天他们都聊到很晚。
有一次骆安安都等到睡着了,骆琛才回房间来。要不是隐隐约约感到身后有人抱着自己,骆安安都不知道他已经回来。
骆安安不知道他们谈什么,也没有问。反正他们男人的工作,不是关于军队就是关于集团,他们没提出来,也就等于她们不需要知道。
其实也不算没问,毕竟她那句“你和爸谈什么工作?每天谈到那么晚?”半是抱怨,半是打听。
而骆琛则是笑着告诉她:“关于我们的婚事。”
骆安安当他开玩笑,没理会,继续睡觉。
而最近的两晚,他们约谈越夜,这一晚骆安安甚至都已经熟睡了,骆琛还没有回来。
直到早上醒来,骆安安才发现身后有人抱着自己。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等到睡着了。”她转过身,往他怀里钻了钻。
“很晚,凌晨将近三点钟。”
骆琛呓语般低喃,他胡乱凑到她的额头上蹭了蹭:“陪我再睡一阵子好吗?晚些时候,我们到缘溪星去,好一阵子没去了。”
每次他们去缘溪星,特别是过夜的时候,都会纠缠得难分难解。
所以每次他提出到缘溪星,她都条件反射当成骆琛想要和她发生关系。此时他说一阵子没去,她也想起来是一阵子没有发生过关系。
顿时她的脸颊微微发烫,挥着拳头轻轻往骆琛的胸前砸了一下。
可这一次,似乎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骆琛收拾了许些行李,连同她的行李也一并收拾了,仿佛不是随便去住个几天,而是直接搬家住在缘溪星。
她询问骆琛,想法立即得到证实。
骆琛说:“当然,我们都考虑结婚的人,不能还总是和爸妈住在一起。”
可她感到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在缘溪星住了两天,一则爆炸性的消息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