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骆琛心头产生了巨大的震动。
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对她坦白过这句话。在他的印象中,他觉得自己已经对她说过无数遍。
告诉过她非常喜欢她,告诉过她这辈子只想和她过,告诉她愿意为她的未来付出任何一切。
他就这么愣着,花了好一些时间,他才真正回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开过口。一直以来,他都只是默不作声埋头苦干。
那些事情,他都没有完成,他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而那些已经完成的事情,都已经完成,更加没什么好说。
他认为她会知道。
“安安,对不起。”他低头整理着她枕边散落的发丝,放软了声音道:“是我太笨了,不懂怎么谈恋爱。”
一向威风凛凛的哥哥突然低声下气认错,解除让她心碎的误会。明明这是应该开心的时刻,骆安安却感到更加委屈。
这种委屈少了些心酸,而是多了些得理不饶人的气焰。
她从床上跳起来,用力抽抽鼻子,齉着声音控诉:“都怪你!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也从来不主动!”
“是我不好,我改。以后我会主动,也会告诉你,我喜欢你,好吗?”
骆琛一手按着床,借力坐过去一些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可骆安安却挥着拳头打在他的胸膛上:“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我觉得自己在谈假的恋爱!”
“这跟我想的恋爱根本不一样。你总是那么平淡,我不敢问你,只敢问宇文哥。宇文哥一直指导我,你才偶尔对我主动一点。”
她一边控诉,一边打在她胸膛上,最后一拳缓缓放下,按在他的胸膛上,舍不得再打了。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是我小气吃他醋了,安安,别生气了好不好?”
将她乱糟糟的发丝拨到耳后,他借着昏暗的光线抹掉她眼睛上的泪痕,就着少许未干的痕迹轻轻吻了上去。
“安安,对不起,原谅哥哥好不好?”他的声音放得极温柔,似在夏夜吹拂的微风,舒适让人沉溺。
这个亲吻吻进她的心窝,话语如温热的泉水,也流入她的心窝。委屈和埋怨顿时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原本冰冷空洞的心窝变得沉甸甸。
“你说你会主动的。”骆安安撅着嘴巴轻轻地嘟哝着。
深山在夜色中睡去,连绵成一片浓郁的漆黑,冷清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在她的嘴唇的轮廓上描上了银色的边线,素雅静谧。
骆琛凝视着,轻轻吻了上去,试探地撬开唇齿,辗转碾磨,在温热的气息中执意停留。
“我喜欢你,安安,很喜欢你。这一辈子,我都给你,你要什么都给你。”一边吻着她,他一边低声许诺。
骆安安的脸颊绯红,慢慢变得又酥又麻。她有些分不明到底是因为他缱绻的亲吻,还是因为甜得酣醉的情话。
她只是喜欢得发紧。
“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恋爱了吗?”
“当然,我们现在当然是恋爱了。从你生日那天开始,我们就正式恋爱了。是哥哥笨,没有给你应该有的安全感。”
骆安安摇摇头,主动扑进他的怀里。
她是十分容易满足,她的要求也不多,现在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喜欢的哥哥也喜欢自己,那些不喜欢只是误会,他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却在不知不觉中,手指竟然伸进纽扣之间的缝隙,按在他胸膛的肌肤上。
他的体温比她手指的温度要高,常温的手指一下子就好像被烫熟了一样。骆安安心跳悸动,她连忙抽出自己的手,试图在尴尬发生之前快速瓦解。
可结果却是不小心勾住了纽扣,不小心让其他的手指也探了些进去。
“你给我挠痒痒吗?”骆琛笑问。
“挠完了。”骆安安强装镇定回答,终于将自己的手拿了回来。
骆琛笑着看她:“你真可爱。”
骆安安顿时红了脸。
“安安,我和你商量一个事。”
“什么?”
“以后不准再喊宇文做宇文哥,行不行?”
“为什么?”骆安安感到一些莫名,都那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就改变呢?
“因为我不喜欢。因为……”
他又再一次将骆安安拥进怀里,他的唇瓣贴着她的耳边,有几分难为情道:“我会吃醋。我现在觉得这个称呼太过亲昵,不准你这样称呼他。”
“噗——”
骆安安没忍住,在他怀里哈哈大笑起来。刚刚才流过伤心眼泪的眼睛,因为开心而流下了几滴泪水。
骆琛有些恼羞地将她抱紧。
“好了,我答应你。以后我不喊他哥,只喊你。”
微微推开男人,骆安安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琛哥哥,你也很可爱。”
她以为喜欢的哥哥只会冷冷淡淡,偶尔露出淡淡的温柔,对其他事都不管不顾。
此时才发现原来哥哥也有平凡的一面,平凡的喜怒哀乐,会心情不好,会有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甚至会吃醋,嫉妒她和其他男生在一起。
但他也会认错,放下自己的姿态好声好语地讨好她。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哥哥了,与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对他的喜欢不仅没有减少,甚至一点点加深了。
装杯子的那个盒子搁在骆安安的床头,就这样打开着没有合上,骆琛走下床后凝视放在里面的杯子。
借着影影绰绰的月色,依稀能看出一道裂痕。骆琛抬手轻轻一碰,立即四分五裂。
“给宇文……的礼物坏了,怎么办?”
骆安安硬生生将名字后面的那个“哥”字给吞掉,说出来有几分别扭。
毕竟那么多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
不过骆琛对此相当满意,立即表扬:“安安你真好。”
他放下手中的碎片,将盒子盖上:“重新做一个吧。”
“你还有时间陪我再去做吗?”骆安安抓起一直大大的邦尼兔抱在怀里。
骆琛总是很忙,她又不是不知道,生日都快到了,他还怎么挤出一天时间和她去陶瓷制作工坊重新做一个杯子呢?
难道让他牺牲工作时间吗?
“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骆琛轻描淡写说:“不过需要麻烦你准备材料还有工具。晚上我回到家里,我们重新做一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