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联盟三大将军中,要数骆诚基的年龄最小。
那时候,他临危受命,凭一己之力挽救了上善集团,并且只花了二十年时间,就将衰落的上善集团带到新高度。
曾经因军事太强,但经济发展不起来,上善集团一度被某些人嘲讽是“集团联盟的打手”以及“那群莽夫”。
而扭转这一局面的,正是骆诚基。
他不但军事素养了得,就连管理集团运作的才能也让人望尘莫及。
那时候另外两大集团的人,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都佩服地惊叹着。
这到底是什么人,干啥啥都行,还给不给其他的人一条生路。
直到后来骆琛横空出世,三十不到就拿了指挥官头衔,之后再拿高级指挥官。
这种成就,岂是仅仅让人眼红?
特别是另外两大集团的人。
不少人每天夜里都暗骂着:骆诚基这怪物,怎么生出另一只更加可怕的怪物。
骆琛可谓是一路以来都一帆风顺。从未犯过任何差错,甚至连挫折都没遇到过。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想看他吃瘪的人真不少,可有资格看的人,寥寥无几。
审讯已过去24小时,他们在骆琛身上不知道用了多少种药剂,可是始终得不到结果。
除了休息的几分钟时间,骆琛一直都没合过眼,亮得刺眼的灯光,一直耀着他的眼睛。
他脸色有些苍白,可脸上的神态就如那石膏像,之前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即便身体承受着尖锐的刺痛,他还一如平常,条理清晰地反驳。
那些有资格来了解这件事的人都来过安全部,也在审讯室外面看过审讯。
倒不是这件事严重到需要他们都出面监督了解。
这种意外事件导致的审讯,一年都不知道发生多少件,若非利益相关都懒得了解。他们只是冲着骆琛而来。
人的心理总是千奇百怪的,一个越是人意气风发,冠世绝代,就越想看见他窘迫潦倒的一面。
“老林的手段在审讯部是出名狠的,骆琛这次遇到他真的是倒了大霉。”
一位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指挥官说,嘴角冷冷地扬起。
在他身旁的是乔治家的指挥官:“想起这审讯室,我们或多或少都因为一些过失来过。我们这些指挥官当中,就只有骆琛没来过吧?”
“那是。”
“我还以为骆琛是机器人,从不犯错。现在放心了,他也是人,也有缺点。”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指挥官耸耸肩,笑笑道:“都过去24小时了,面对B级审讯的手段依然连不改色,不愧是骆诚基的儿子。”
“过奖了。”
那句话一落音,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缓缓传来。
两位指挥官,怔了怔回过头,脸上不由流露出些许尴尬。
背地里说人却被人逮个正着,实在太尴尬了。
能当指挥官的人,当然不是等闲之辈。即便是尴尬,也表现得若无其事,还和骆诚基打起招呼。
“骆将军,你来了。”
“骆将军。”
骆诚基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前,看着在里面的人。
倒也不至于担心骆琛,如果骆琛这样都承受不住,他也没资格但指挥官。
可是作为父亲,儿子接受审讯,又怎会无动于衷?
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不会在表面上留下任何痕迹,却能让身体极难承受。少少药剂,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然而最后,骆诚基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留了片刻离开了。
罗斯柴尔德家族以及乔治家的两位指挥官困惑地对视一眼。
心想,骆诚基太冷血了,竟然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管,只是稍微警告一声,审讯部的人就得收敛,他竟然也不做。
审讯室内,主审官抬头向眼前闭眼暂歇的男人。
“指挥官,休息时间到了,我们继续。”
男人缓缓张开眼,乌黑浓密的眼睫缓缓往上扬起,如涅槃的凤凰展开双翅,气势傲人。
……
昨天夜里,伍安隅在梦里无数次惊醒。
早上浑浑噩噩醒来,早餐后她就失魂落魄地坐在停机坪前等骆琛,然而等了整整一天,骆琛都没有回来,她又怕又难过。
特别是了解到审讯会动刑罚。一想到骆琛为她承受着这些痛苦,她的心就揪着疼。
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的身体沐浴在艳丽的夕阳中,神态格外落寞。
“喵!”
一声猫叫传来,伍安隅微微怔了怔,怀疑是自己的幻听。直到一团毛茸茸的小家伙,跳到她的腿上,往她怀里蹭动。
猫咪已经恢复了原样,那么……
她回过头,宇文约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笑着望她。异色的双眸映着余晖,好像他的眼里也是一场绚丽的日落。
那天送伍安隅回来后,宇文约翰就没有离开,一来为了修理空军一号,二来他收到骆琛信息知道出了事,那就更加不能走了。
骆乐总是显得很成熟,可他终究是个孩子;而伍安隅的情绪不稳定,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奇怪的事。
两人无声对望,伍安隅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她说不上详细是什么。
“我饿了,想问什么时候吃晚餐?”宇文约翰突然问。
伍安隅眨眨眼,回过神:“厨房准备好的话,现在可以,你吩咐朱雀准备就行。”
她没有一点胃口,早忘了吃饭这件事,这时她也同样不想吃。
看到她还坐着一动不动,宇文约翰挑起眉,问:“你呢?”
“我还不饿。”
“你担心骆琛。”宇文约翰话锋一转。
伍安隅垂下眼眸,叹了口气,抚着怀里的猫咪,似是默认了他说的话。
“别到时候他回来了,让他担心你。去吃东西吧。明天这个时候之前,他一定回来。”
前面的半句话,伍安隅根本就没听进去,直到他说到后面,她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你为什么知道他明天回来?!”她激动地追问:“他告诉你了吗?”
“因为我相信,在你生日之前,他一定会回来。今天没回来,那明天一定回来。”
原来没有真凭实据。
伍安隅失落地耷拉着眼睫:“你为什么那么确定?”
宇文约翰咧开皓白的牙齿,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头色泽淡得发白的金发在夕阳下似燃烧的火焰。
“毕竟是我看上的男人,做事自然不能让我失望。”
听着他煞有介事地说,伍安隅被雷得虎躯一震。
宇文约翰恶作剧得逞地笑出声:“骆琛舍不得让你难过太久,他一定会尽快回到你身边。”
从虎躯一震中缓过来,伍安隅陷入到羞赧的脸红耳赤中。
骆琛对自己的感情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而事实,就如宇文约翰所说的那样。
第二天傍晚前,朱雀就告诉她,骆琛回到缘溪星了。
她冲冲跑去骆琛预备降落的停机坪,看到喷气机降落,她的心跳格外剧烈,无比激动。
宇文约翰与骆乐跟随在她身后,与她保持了一点儿距离,像是给她和骆琛留点私人空间。
机舱门打开,骆琛从里面出来。
他一身西装笔挺,没有丝毫皱褶,对比起他离开时,看不出丝毫差别。
西装外套端庄地扣上一粒纽扣,他整个人显得格外严谨。
“骆琛……”伍安隅嘴唇微微颤抖。
“我回来了。”
骆琛对她笑了笑,走上前拥抱着她,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我有事和宇文商量,等会儿去找你,可以吗?”
伍安隅点点头。
宇文约翰似乎料到这一点,骆琛走过来,他就熟稔地与他勾肩搭背,与他往屋里走去。
骆乐快步走到原因身边:“妈妈,老爸回来了。”
伍安隅点点头,望向男人笔挺的背影,心里好像亮起来晨曦,黑暗慢慢散去。
骆琛即将走进屋里,她准备收回目光,可这时候她却看见骆琛猛地整个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