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当即就身子一歪,坐在了地上,拿着帕子哭泣。
凤庆年见状,立刻沉了脸。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他以为他娶了一个端庄贤惠的妻子,没想跟市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妇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以为薄氏聪明贤惠又不凡的忍耐力,没想薄氏装不下去了。
这完全颠覆了他娶她时的初衷。
他早该知道的!
那年他知道她害凤毓的时候,他就该清楚的。
凤庆年很头疼,可能是酒劲上了头,他抚额道:“我们和离吧!”
“……”薄氏一愣,错愕的坐在地上。
良久后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猛的从地上起身,冲过去就给凤庆年一巴掌道:“你有什么资格休妻?别忘了你是怎么才走到今日的!”
凤庆年被打了一巴掌,火气也上来了。
他怒道:“我受够你了!夫妻不和睦,可一方提出和离。你若是不答应,我们便对簿公堂。我相信公堂之上,自有一番答案。”
“你疯了!你还要闹上公堂?你还嫌不够丢人?”
“跟你过不下去了!”
自从杨絮儿来了后,家里闹出多少事,凤庆年自是不会将错归咎在杨絮儿身上,即便有错他也会宽恕,那是凤毓爱着的人,哪怕不要命也要回东辰看一眼的女人。
如若当年他也有这样的雄心体魄,将她带离那肮脏的皇宫,或许她就不会死。
他不敢做的事,凤毓做了。
他由衷的感叹,他愿意去维护他所想要的。
这是玉盈走后,每当夜深人静时,凤庆年领悟到的。
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他所耿耿于怀,不愿放下,不甘心的事在这些年早已淡化了。
他突然领悟到这把年纪该换了活法,让自己开心些,快活些。
所以他能不过脑的说出和离的话,这或许就是他心中所求。
薄氏见他如此认真,当场愣住了。
许久后,她凄惨的一笑,流着泪拍着胸脯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早便有了不想同我过下去的想法。凤庆年,你就没有爱过我。”
爱是什么?
男人多么薄凉,薄凉之人如何偕老。
就如那倾国倾城的赵淑妃一样,嫁于两任帝王,终究落的尸首异处的下场。
她该明白的,不该对这个男人有所期待。
她缓缓的起身,惨笑道:“你要和离是吧?好,和离。”
凤庆年没想薄氏会答应,他还当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她转身进了屋,关上了门。
院落里起了风,顿时让凤庆年赶到一阵凉意。
他抖了抖身子,转身由着小厮扶着回了庆院。
傍晚十分,夕阳西下,相府口来了一行人。
管家见了人,便跑去告知凤庆年。
凤庆年酒醉过后头疼的紧,听管家说姑奶奶来了,当即便整装待发去了府门口。
凤庆年的姑姑确实已经是个老人了,白了一头的发,驼着背,拄着拐杖。
凤庆年一边通知几个子女出来面见,一边往府门口迎接。
老凤氏同凤庆年寒暄了几句,老凤氏便问:“宣儿呢?”
萱儿则是薄氏,名叫薄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