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从溪的面色大变,紧紧地盯着宋知秋:“你说的是真的?那些小不点都让出阁了?”
宋知秋眨眨眼,“出阁不出阁的,我倒是不清楚,但是人家可都封了王了。是那种只比皇太子差一级半级的亲王呢。”
南从溪一屁股坐了牢中的床上,冷着脸,不说话了。这时,就听宋知秋接着道:“五皇子,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那母妃,皇上发话了,不许入皇陵,只许一卷席子,裹起来,扔到乱葬岗!”
“啊!”
南从溪抱着脑袋痛叫了一声。宋知秋眼中精光四射,手中一条只有簪子大小的袖珍匕首被她扔了进去,“南从溪,你好歹也是个皇子,还曾经是离储君最近的那一位,我能为你作的也不多。让你尊严的死去,便是我宋知秋能给你的最大帮助了。你好自为知!”
宋知秋说到这里,转身就走,也理会南从溪在牢里发疯发狂。
宋知秋前脚走人,后脚皇帝南昊就来到了天牢之中。
南昊过来,也是南凛进宫劝说的功用,不得不说,作为父皇,南昊对南从溪的感情是最深的。这个皇子,才是他从小教养长大的。
但因为各种原因,现在不得不把人关在天牢里头,虽然南从溪可能不会那般舒服,但是,对于南居国的五皇子南从溪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小五,父皇来看你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对父皇说的?”
这话要是放在宋知秋来之前,南从溪极有可能直接跪倒,向南昊哭诉所有的他知道的事情。
可是,谁让宋知秋先来了呢。还刺激得南从溪发了一阵子狂。这会儿南从溪人都没怎么清醒,再见到南昊这时,心里的恶意简直要满溢了。
眯着眼慢慢的抬起头,南从溪恨恨地紧握着手中的那只极细小的匕首,面上却露出一丝笑容。
“父皇,儿臣见过父皇。”
看到五皇子在牢头里,一身囚衣,匆匆忙忙的起身就给自己下跪。南昊的心里,真是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南昊叹了口气:“老五,朕来,就因为想跟你好好说说,当年也是朕大意了,若非把你抱养于淑妃宫中,就是错误。若非有淑妃,小五你也不至于囚于天牢。对了,你好生跟父皇说,你倒底有没有对你大哥……”
“父皇,儿臣没做过这事,您不要把这事往儿臣身上栽!”
南从溪说到这里,眼泪都掉了下来。“父皇啊,在天牢这么长的时间,儿臣最想的就是父皇了。父皇,让儿臣再看您一眼。以后,儿子不孝,怕是没什么资格再在父皇面尽孝了。”
南从溪的说着,整个人都贴在了牢房的栅栏上了。皇帝南昊倒也没多想,果然上前一步。他还真把南从溪的话当真了。
正打算让他的好儿子细细地看自己一眼。其实说到这到,要不是南从溪和他母妃淑妃实在太能作了,南昊都想把人给放出来了。
这时,就见寒光一闪!噗!一道血痕喷射而出。皇帝南昊身后跟着侍卫大惊,随即大呼:“来人,快来人!陛下受伤啦!”
南从溪后退一步,在牢中大笑:“哈哈哈!父皇,母妃去了,儿臣也将陪着她去了。可是,父皇,您一个人留在这世间,是多么的孤独啊。咱们一家三口,不,是四口!还从乐,一起下黄泉,您看可好?”
“快来人啊!陛下受伤了,五皇子疯了!”
不过片刻间,整个天牢都乱了套。任谁也没想到南从溪居然敢给陛下捅上一刀。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让人诧异,这时,就听皇帝南昊断断续续的道:“叫小九过来,快!”
这时,也不知是谁在叫,“快送陛下进宫!”
呼噜呼噜,一群人来了又去,皇帝南昊也移居大内。不提太院是如何的全院出马,给皇帝南昊看病。
此时的太子府中,南凛呆呆听着宋知秋念叨:“我可是把那小子刺激得不行。就是不知我后来给他的那只小匕首,他给没给你父皇用上。不过我看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对了,你在皇宫里,是怎么和你父皇说的?走之前,我恍惚看到陛下进天牢的身影了呢。”
宋知秋提起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南凛的神色一顿,“知秋,以后别这样了。你现在武功尽失,若是真出了事,你难道就不为我想想?到时我得多伤心啊。”
宋知秋撇了撇嘴,却没敢再多嘴。因为此时南凛的眼神实在太危险了。看着就叫人渗得慌。
南凛看到宋知秋有了退缩之意,这才气得一把搂住了这个淘气包。
“知秋,以后可不兴再这么干了。大不了,大不了你以后把这种事都告诉我,我一定什么听你的!”
宋知秋听到南凛的声音温和下来,不由胆子又肥了,她捅了捅南凛:“喂,你在宫里是怎么说动你父皇的?快说,我可想知道了呢。”
南凛苦笑:“也没什么……”
刚刚南凛出门进宫后,初始南昊是不想见南凛的。可奈不住南凛脸皮厚,人往乾清宫外头一站,就是不走。
南昊也是无奈了,南凛是他刚刚封的太子,要是把人晾在外头,不让人家进来。不定第二日朝堂上又有什么样的流言呢。
于是,南凛在等了一刻钟之后,终于见到了他的父皇南昊。
“见过父皇!”
南凛给南昊大礼参拜。南昊的面上阴晴不定,心里是不高兴的,这就是朝中只有一个皇太子的问题,但凡他对南凛有一丝不对之处,外朝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没趣了,刚刚发生了南从溪私出天牢,还私自去见他的后宫嫔妃,要不是南从溪那小子从小养在淑妃的春华宫里,南昊都以为这个年轻的庶子和淑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不然为什么淑妃不过小病一场,那小子就疯了一样的要越狱进宫呢。
就是因为心里有了怀疑,南昊连问都不敢问南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