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转了转,淑妃突然想到南昊此时的心境。想来陛下是不想杀子的。
如今不处置南从溪,应是一时还没想好如何应对。如果,如果自己亲往乾清宫求情,陛下能不能同意呢?
淑妃把前前后后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心中一狠,罢了,以她现今的地位。若是小五不得好,她一个冷宫里的妃子,日子还能怎么过?
现在她能安稳的活在冷宫,虽然吃穿用度不比往里,可也少有人敢给他脸子。
毕竟她膝下有还有一个活着的皇子呢。可若是南从溪病死天牢,那可真的什么都晚了。
淑妃想到这里,直接对灵芝道:“我打算去见皇帝,不过后宫这些嫔妃定不会叫我轻易得手。想南昊也不是非常念着旧情的人,可我想给小五求情,还必须光明正大的去乾清宫,你把你手中的药粉与我一些,我好从冷宫的正门出去。寻皇帝给小五求情。”
灵芝犹豫了一下,问道:“娘娘,您直接就这么去,万岁爷要是不答应可得怎么办啊?”
“我应我也得去,现在小五在天牢里,若是陛下再不过问。下头的人就只当陛下示意他们让小五病死牢中了。我在宫中闹一闹,陛下还能把我如何?别忘了,我现在可不是春华宫的主位娘娘了。只是冷宫一个普通妃嫔。而且,我这一闹,想来陛下自然会把小五放在心中,到时不管做出什么决定,总好过一天天的总呆在天牢里强!”
灵芝这次没说话,只把手头能致人昏迷的药全都拿出,给了淑妃。
淑妃果然是个厉害的,连夜逃出冷宫。直接奔皇帝所在的乾清宫。
南昊久不入后宫了,淑妃一路走来,真敢拦她的人,没有多少。由其她于皇宫的了解甚深,此时有着以往的经验,再往乾清宫跑时,速度倒是挺快的。
“陛下,陛下开恩……我儿南从溪……”
淑妃到了乾清宫的门前时,早有侍卫拦了上来。同时,顾全在里头也得了消息。
淑妃来了!
只要一听外间传进来的声音,顾全就短道淑妃过来干啥了。
不过这种事,他可不敢轻易处置,只得报到了御书房。
只是站在御书房的门口,顾全此时不由在心中大骂,晚上本来是李德福值夜,可他过来的时,那老小子早溜了。现在倒逼得他不得亲自进去说事,顾全的心情能好才怪。
就在房门外稍一迟疑,便叫皇帝南昊看到了,“什么事?”
顾全一见,只好轻声道:“陛下,淑妃娘娘求见。”
南昊的脸瞬间青了,“她不是在冷宫里呆着吗?怎么突然出来了?”
这话让顾全怎么回应,顾全低下头,反正沉默不回话了。
“好好好,果然厉害,朕这妃子和儿子,没一个是省油灯!顾全!”
“奴才在!”
顾全大声应道。
“出去叫人把淑妃拖回去。另外,交待冷宫,不许再给淑妃特别待遇!”
南昊话中有话的道。顾全在南昊身边这么长的时间,哪里还听不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迁怒了,其实细致的想一想,顾全也能体味到陛下的心意。
好好一个五皇子,先是叫淑妃给带累了,叫人算计得被造反不说,本想再把人关起来,等过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了,大不了再放出来。
没想到才关没几天,淑妃这个做母妃的就开始出来作妖,大皇子死于后宅阴私,这里头要说没有淑妃的事,南昊是一点儿也不信。
现在只是叫人把话透给冷宫那边,已经是对淑妃念着旧情了。
于是,淑妃就这样,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人再度关回冷宫。
只是回去之后,她以前那个小院子是没有了。冷宫冷宫,那殿宇能有几个是好的。
以前皇帝没开口,这帮人看在淑妃膝下还有一个长大的皇子,也没人敢做得多么过份。
现在一看淑妃是真的叫皇帝厌恶了,这帮人哪能不落井下石。
当天晚上,淑妃和和灵芝就被撵出了那间小院落。等进了后分到的房子,淑妃也只得了一个屋顶都破了的屋子。
更可恶的是,这帮人居然连被褥都给黑下了。也就是说,那间破屋子里,只有个空板床,还是瘸了腿的。
除此之外,屋内什么都没有。四处透风就不说了,顶棚漏了个大窟窿,就淑妃和灵芝二个,怎的也是没法上房补屋子的。
淑妃这算得上是倒霉了,可是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当天晚上,天公不作美,整个京师下了一场暴雨。
似这种大雨,就淑妃分到的那间小破屋子,真是又透风,又透雨,根本没的住。
她们还没有被褥,只一晚上,二个人就都受了风寒。
其实,淑妃的身体不能说十分的好,但比起常人来,也是极好的。毕竟她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吃好的,喝好的,十日一个平安脉,身体不好是不可能的。
结果这事情是一出加一出,淑妃本就心中有事,出去求情还没见着南昊,又被拖了回来,连住处都叫人给霸占了。
她哪能不上火,如此风寒再一入体,当时就病得不轻。灵芝虽然也病了,但她倒没病得如淑妃一般严重。
但也只限于能动而已。等到淑妃口中梦呓着南从溪与皇帝南昊时,灵芝才发现,淑妃怕是不好了。
她心头一急,就匆匆去寻了冷宫里的管事,想让人请个太医,给淑妃开付药。
淑妃得势那会儿,自然什么都能请得到,现在不得势了。还想请太医,那简直是个天方夜谭!
最后的结果就是灵芝太医没请到,还憋了一肚子的火。她一个淑妃身边的丫头都气成这个样子,等回了屋中,淑妃稍一转动脑子,自然就想明白了。
可是想明白没有用,反倒是更让她窝火。这下好了,本来就得了风寒,再加上一个急火攻心,淑妃是真的不好了。
一时间,但凡有了力气,淑妃就开始骂人,有时骂皇帝,有时骂南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