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湾镇公所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广场上跪倒近三百多人,华人占半,外籍人占半,个个五花大绑,别动大队侦察大队荷枪实弹看守。周英的一营拦住观众于警戒线外。
郁兰青打坐台上闭着眼睛,无视广场喧嚣。姚鸿胆战心惊陪坐,紧张地往往广场,回头又往往郁兰青。
郁兰青在等消息,工部局的动静对他至关重要,如果工部局孤注一掷,对保安司令部是毁灭性打击。他虽不怕狠狠地与各国驻军干一仗,最好不要,时机不到不宜与各国翻脸。工部局在决定用武力解决前,会好好衡量他坚决反击决心。
颜如玉上台汇报:“报告郁司令,基地布置完成,章董事已与记者见面,补充江湾临时基地一千五百士兵已经到位。另,各国驻军无动静。”
郁兰青猛地睁开眼睛,消息终于到了。
为免惊动工部局大惊怪,组建江湾临时基地消息之前封闭,一千多补充士兵必须恰当时机出现,才能有效给工部局震撼。这一千多补充士兵其实基地二、三、四营,而基地士兵全部换新兵,都是章易秋利用向全国客户送货上门招来。
政府限于保安司令部驻江湾军一个团,但没限定人数,当前军队采用三三编制。郁兰青故意断章取义,打破三三规矩,临时司令部有四个营组成。按照他的计划,临时司令部设立两个团,另一个团采用瞒天过海,以侦查、别动、情报、骑兵、工兵等混合兵种组成。
表面上看依然是团的建制,并没违抗政府限制。
基地计划设三个团。总共五个团,司令部则是旅的建制。这是计划,实施很困难,关键是补给无法跟上,因此,他准备利用接手宝山县境内保安队的机会,把宝山县变成补给基地,以减轻压力。
“抗议,我强烈抗议,要求释放我等!”
广场有人大声抗议,话语似是而非,但能听懂,是个日本人。
侦查大队长付一山道:“报告司令,此人是西桥三郎,在江湾有一家矿产公司。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此人凶狠阴险,多次强抢民女,打死三个镇民,欺压民众,坏事做绝,死一千次不够。”
“先警告,再杀了他。”郁兰青慢腾腾地。
“是!”周英应一声,怒道:“放肆,不得随意喧哗,否则当场处决以警他人。”
西桥三郎有恃无恐,嘿嘿冷笑道:“郁子,你算什么东西,日本人大大的强大,华人贱民屁也不是,识相快赔礼道歉。”
周英大怒道:“一个生意人如此嚣张,可见日本人如何在中国领土上横行霸道。郁司令受国人敬重,工部局和日领事不敢轻易惹他,你是找死,当场处决。”
砰!
巴三手快,周英话刚落他动手了,看也不看一眼西桥三郎的尸体,对这枪口吹吹气,暗忖,你该死,即使不该死,凭你刚才对郁大哥的侮辱,你死定了,我绝不会绕过你。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几百嚣张的外国人不敢再开口骂人,无人敢动他们的神话被打破,精神瞬间被击溃,有恃无恐的勇气悄然消失,甚至有几人受不了惊愕昏倒地。
郁兰青慢慢站起来,沉声道:“西桥三郎无视华人国法,一再阻拦司令部维护治安,严重影响了正常工作,严重扰乱江湾秩序,破坏江湾大众合法利益,该死!鉴于其情节严重,没收其财产及所属公司一切。如果有人敢以身试法,西桥三郎是前车之鉴。”
一举震住全场,达到语气效果,郁兰青继续杀气腾腾道:“本司令声明在前,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国家,欢迎朋友前来,坚决抗击敌人。为明确本司令言出必行态度,及其坚决决心,明天上午枪决罪大恶极者,并知会工部局并提出强烈抗议。”
啪啪啪……
震天掌声在广场响起,江湾镇民激动地大叫着!
自从上个世纪英国人踏上这片土地,各国陆续侵占划定范围,几十年来人们受尽欺压。其间有过几次大规模反抗,每次他们饱受战火摧残,今天是第一次站在强者的立场,欣喜地目睹羊人受到审判。
明天枪决罪犯的消息向四面八方传播,上海滩再次成为轰动焦,大大的刺激国人**和醒悟反抗意识,人们蜂拥而来,准备一睹为快。
与此同时,章易秋向工部局提出强烈抗议,要求工部局做出解释,及大力整顿在华外籍人及企业等,严格遵守中国国法。
工部局十分被动,各国董事气急败坏要求释放外籍人,保安司令部无权审判外籍人,否则不惜一切代价向保安司令部采取手段。
章易秋怒不可遏地辩驳:“各国在泸租借一定范围华人领土,是暂做生意,领土所有权属于中国,必须接受而且认真遵守中国各种法案。不管是谁侵犯到国法,都要受到制裁,保安司令部作为治安先锋,有权处理违反种种对这片土地破坏者。为此,保安司令部敢面对一切挑战。”
章易秋的强烈态度,让各国董事预感到郁兰青的处决外籍人态度,事态严重,工部局大部分董事主张动用驻军镇压,少部分建议谨慎再谨慎。此次会议有头无尾,一面派人知会政府出面,一面与章易秋交涉谈判。同时做好动用驻军镇压的准备,大家心里有一块过不去的坎,担心动用驻军落个日第三舰队的下场,前车之鉴啊,谁都知道飞天狐狸不会坐视不理。
下午,郁兰青突然命令处决罪犯!
十名华人,十六名外籍人,被押到刑场。
人们惊讶朝令夕改,不少人建议按照原来时间执行枪决,被郁兰青拒绝。他根本没打算拖延到明天,之前的宣布是烟雾弹,给工部局造成错觉。
一旦枪决执行,工部局再动用驻军强行镇压晚了,再动用驻军会慎重考虑,保安司令部犹如一把扎入工部局心脏的尖刀,一旦双方动用武力,工部局先会考虑自身安危。
郁兰青亲自临场监斩,扬声道:“犯人过多造成监狱爆满,给保安司令部带来严重不便,本司令决定提前执行枪决。”
众人哗然,提前枪决理由竟是如此。
“请问郁司令,情节较轻外籍犯人未来命运如何?”一名女记者问。
郁兰青不假思索道:“本司令强烈要求交换租界各监狱在押华人,之后逐出中国。如果工部局拒绝,他们将按照情节轻重服刑,刑满逐出中国。”
女记者很佩服也很激动:“郁司令,据我所知,工部局对保安司令部不惜以驻军逼迫放人。请问郁司令,你会妥协放人吗?”
“哈哈……”郁兰青扬声大笑,他会放人才怪,以充满杀气的语气阴森森道:“我会先杀了犯人,然后杀进租界,捣毁各国领事馆及重要单位,最后与各国驻军不惜鱼死网破。”
女记者问:“郁司令不担心来自政府压力?”
郁兰青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挥手道:“执行枪决!”
砰砰砰……
密集枪声在刑场响起,一道道血箭射出,洒落地上,猩红刺眼!
他以行动回答了记者提问,向各界传递了他的信心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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