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邱山乐得合不拢嘴。经过改编三团变了样,上下团结一心,军纪严明,行动迅灵活,个个像改头换面似的,也像吃了兴奋剂虎虎生威。
好事连双,部队抵达临川地区,霍政委出现了,宣布郁兰青、连凡、年天之、白萍恢复工作,特别提到郁兰青,转达了上级的关爱及重视。
“俞澜,电台我已经带来,希望你不要因为上次……有所误会。”霍政委笑着。
“是单纯的误会吗,也许吧!”郁兰青无所谓道:“要至今日何必当初,情报工作是部队的眼睛和耳朵,现在尝到了没有情报的滋味吧?”
霍政委一怔问:“你想什么?”
“没什么。”
连凡沉声道:“俞澜,我知道你话中有话,必有所指。这是大事,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我的主任同志,你一定要逼迫我出来吗?”郁兰青摇头,“现在出来晚了,十师已经脱离起义部队。”
“你是……”霍政委大惊。
“不是我,是事实。”
“你怎么知道?”霍政委难以置信,“这是大事,开不得半玩笑,而且你一直没与高层接触,不能随意猜测。”
“不相信就算了,当我没。”
“你们最好相信他。”刘雅欣插言,“我相信一个情报专家绝不会无的放矢,空**来风随意信口开河扰乱军心。”
“混蛋,”年天之大怒,他了解郁兰青神秘莫测的能力,吼道,“既然知道为何不早?你知道……”
“我是知道,了有人信吗?”郁兰青反问。
“这不是理由,”年天之恨不得揍他,“相不相信由前敌委来判断,你的责任是提供信息,把所知告知前敌委,你……气死我……”
“你算了吧,”郁兰青一也不生气,“我这几天的处境大家有目共睹,没被枪决是诸天众神佛保佑,是祖坟闪闪光。别忘记上次,宁可眼睁睁地看着万人死亡牺牲,不愿意相信我。我犯得着自找麻烦?”
“可是,”白萍苦笑,“也许经过上次经验教训,这次……”
“没有也许,我不会因不肯定因素给自己找麻烦,”他内心很清楚,即使报告上去,意义不大,徒增麻烦而已,留不住十师,“霍政委是上次事件‘余音’的执行者,为此,一审再审,一问再问,因为我连累了一大批人,想起来心寒。霍政委,你,我敢吗?”
他肯定不会,支持十师离开。先他反对内战,而十师师长蔡延锴,是日后淞泸会战中主将。所属十九路军自始至终坚持到会战结束,打出了中**人的威风和志气,重创日本军队,让世人重新认识了中国人。
如果多几支十九路军,多几个蔡延锴这样的抗日英雄,日本军队想在中国耀武扬威,恐怕没那么容易。
霍政委的脸色很难看,沉声道:“连凡主任,前敌委让你去一趟。”完刻意地瞅了一眼郁兰青走了。
连凡叹息一声也走了,他为失去十师痛惜。
“你……你耽误了大事,”年天之双眼冒火,“其它事你可以开玩笑,怎能拿党……”
“少来,我不是党员,也没你的风险精神,不要把你的标准拿来衡量要求我。不管任何党,都由人组成,由人来主导,这你不否认吧?**也一样,如果不尊重他人的意见,不要提供信息,我随时会拍拍手走路。”
“你是开玩笑吧?”年天之大惊。
“我像开玩笑的人吗?邱老哥,我们谈谈。”
获得自由,郁兰青懒得听年天之抱怨,拉着邱山到一旁商量起来。片刻之后,侦查大队悄然离开了团部。
年天之在冷眼旁观,有心阻拦又忍住了,经过三团大胆改编,他终于认识到郁兰青的军事才能。但他始终担心郁兰青闯祸,他本是行事胆大人,自遇到郁兰青处处行事心,因为他清楚郁兰青的疯狂大胆。
“俞澜,前敌委命令部队休息,你要干什么?”白萍好奇地问。
“什么都不干。如果你想问侦查队的去向,他们出去随便走走,观察地形,了解当地情况,如遇到突事件易有应付对策。就军事而言,这……”
“行了,不要欺负白萍。”刘雅欣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演讲,“你想做什么我们不问就是,即使你要上天入地。”
白萍反应过来了,粉拳砸在郁兰青的胳膊上,笑道:“你好可恶。”
这个丫丫,什么时候与白萍亲如姐妹了,郁兰青暗忖。惹不起躲得起,他耸耸肩走到一旁,正巧与年天之不到一米距离,年天之用怪异的眼神迎接他,那架势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不可。他立即向后转,消失在几人眼前。
白萍和年天之相视一笑,他们终于赢了郁兰青,能让郁兰青头痛地躲避,是第一次,胜利的感觉特别的棒。
刘雅欣暗自摇头,这两人真可爱,明明上当蒙在鼓里,却乐滋滋的互相庆祝。
大概过了半个时的样子,年天之突然道:“不对,肯定不对,那子从来不示弱,今天反常地躲着我们,一定有原因。”
一经提醒,白萍气道:“真狡猾,我去找他。”
刘雅欣暗忖,他本来就是狡猾的狐狸,现在才知道狡猾,晚了!笑道:“不用去了,他故意甩掉我们几个,就不会让我们找到。”
“你知道?他……要干什么?”白萍和年天之同时问。
刘雅欣摇摇头没做解释,用她自己的话,没人比她更了解郁兰青,从孩童时起,她跟着郁兰青东奔西跑,少女时代起,她的一颗芳心全在郁兰青身上。了解他的一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悄悄地向他撒出珍贵的情网。
但她敏感地意识到,郁兰青是爱她的,为何躲避她的情丝,在她面前冲愣装傻。多年了,她一直没找到原因。
临川郊外,郁兰青与邱山碰头。
邱山哈哈笑道:“俞澜,你是神仙还是鬼魂,真叫你猜对了,确实有弹药库。几天前从水路运走,可能藏在吴坊一带,推测有一个连的兵力防守。”
“吴坊?”郁兰青沉吟,“那就对了,仓促之间临川驻守部队转移,弹药不可能转移的太远,就近掩藏符合常理。掩藏地与当地土豪劣绅息息相关,我们应该找当地老乡帮忙,他们乐意看着土豪劣绅倒霉。”
“想到一块儿了。”邱山笑道,“我已经打周天忠到附近走访老乡,一旦消息确定,我们准备下手。老子最缺的就是弹药,该着我财,哈哈……”
“不上交?”
“你……难怪年天之被你常常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张嘴真缺德。”邱山望着郁兰青咬牙切齿,“你就不能让多高兴一会呀,非要扫兴?还好我们是临时搭帮凑在一起,要不,凭你这聪明劲,我那是对手。”
提到聪明邱山脑中念头一闪,斜着郁兰青,殷切地问:“你有办法对不对?想,快想,只要有理由不让上级全部拿走,我给你磕头都行。”
“简单,就地招收兵员,人手一枪。”郁兰青轻描淡写地。
邱山眼睛一亮,短暂的几秒后哈哈大笑道:“高招,我怎没想到呢。行,这个办法行,上级总不能让我的士兵空着手打仗吧。”
“报告,团长,教官,已经确定弹药在吴坊。”周天忠赶来报告。
吃了兴奋剂似的邱山开怀大笑。
“具体情况。”郁兰青。
“情况是这样……”
周天忠是第一期侦查班学员,了然郁兰青的用意,立即用树枝在地上画地图,一边介绍弹药掩藏地及周围的情况,有条有理,条理分明。
之后郁兰青与邱山针对这些情况分析,达成一致。决定用侦察队打前锋,用一个营围攻,企图兵不刃血获得胜利。
“走!”
邱山一声令下,侦察队先行出,接着一个营悄然离开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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