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耶尘果断地收回『浪涛水刀』,转而开始测试起自己那把手炮左轮。
他没有第一时间甩出左轮的弹巢,而是用力握紧左轮的握把,随即再度将皮肤内的气血召唤出来。
在耶尘的意识引导之下,无数细小的血球随即自他大拇指的表皮处涌现,紧接着就凝聚成了四条鲜红的血线,宛如加粗了数倍的血管。
它们的首端连入耶尘的皮肤内部,末端则是直接覆盖在左轮的弹巢之间,就像是寄生的神经丛,就这么与整把手炮左轮结合在了一起。
而这副奇特怪异的持械姿态,正是他当初服用了能量强化药水,并且与鱼人之王乌罗帕提相互厮杀的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全新技术。
身为『靠近其阴影者』的耶尘,不需要能量强化药水的功效,就能够直接将血之奥灵术的高阶技巧给施展出来了。
虽然其外表描述起来可能有点诡异恶心,但是这样一来,他以后使用任何枪械都不必再进行换弹动作了。
倘若子弹射空,那么耶尘只需要通过这些寄生的血管,直接往弹巢或者弹匣内灌输血子弹,即可再度开火。
这样一来,耶尘在今后实战当中的容错率,无疑将会极大地提高。
而经过接下来的全新测试,他更是发觉,如今的自己已经能够一口气铸炼出十八发大口径血子弹,六十发小口径血子弹。
每一颗血子弹的轮廓、外形、质地都变得比过去更加流畅、精致、光滑,而且弹壳末尾也都与血刃一样烙印着清晰可见的“尘”字刻文,宛如象征着铸造此物之人的高贵名号一般。
全部实验总共花费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耶尘最终收回所有武器,眉目之间的满意色彩已然抵达了顶峰。
成功挺过了第四重噩梦的考验,他的战斗能力不仅变得更加强大,同时也变得更加灵活。
如果是现在的自己所施展出来的极限一刀,指不定能够直接砍掉昔日那个绿衣小丑支鲁的巨人臂膀......
耶尘面向洁白干净的自家墙壁,兴奋的双眼开始跟随回忆逐步发散。
尽管对方的实力境界也同为『靠近其阴影者』,而且其奥灵术特性更是以强大的防御力著称,但是不知为何,耶尘的内心就是莫名地产生了这样一股“如今的自己已经能够将对方那副荆棘甲胄活生生拆解撕碎”的直觉。
不过,这个小丑已经被『空中列车』碾得渣都不剩,因此如今再去思考他也没什么意义了。
耶尘仰身躺倒在沙发之上,开始安静地思考之后的安排。
接下来,就去私人训练馆里面订个场地,自己再好好研究熟练一下血之奥灵术的进阶技巧吧。
另外,之前与癫狂小丑们的战斗损失了众多的武器,所以待会还得去猎人镇的武器工坊街补充一下储备才行啊......
在那之后,顺便再去圣光教堂转一转,坐一坐吧......
耶尘伸手揉捏着那道斜穿自己右眼的凸起伤疤,眼神复杂地望向天花板在脑海如是掂量着。
虽然说过去的『迷宫噩梦』总是一重比一重恐怖瘆人,但是不知为何,这一回噩梦光景的怪异程度却是远超先前。
直至现在,一想到记忆深处那道模糊诡异,难以名状的擎天巨影,耶尘的皮肤便是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了一阵鸡皮疙瘩。
伴随着噩梦境界的愈发深入,他所面对的噩梦事物,亦是随之变得愈发让人难以理解。
而且,令也成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光光只有这个......
还有那个来自于漆黑血池之底的......
婴儿啼哭声。
思考到这里,耶尘突然感觉有些心累,眼皮不自觉地闭上。
在自己过去的梦境当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东西。
然而,当步入第四重梦境的门槛之后,它就这么唐突地诞生了。
这一切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涵义?
思考至此,耶尘的脑海灵光一闪,立刻甩动手腕处的猎人黑环,将时刻存放在里面的那本封皮有些泛黄的日志。
这是他的恩师莱尔所遗留下来的事物。
当初,莱尔在这本日志的前半部分记录了圣光净土的基本信息,后半部分记录了耶尘的身世背景。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通过某种手段封锁了后半部分的内容,导致耶尘过去只能阅览前半部分的字迹,翻到后面也只会是一堆空白的纸张。
“等你与迷宫之间的联系进展到更深层次之后,才有资格去阅读后半部分的内容。”
在前半部分的字里行间,莱尔曾经这么告诉过耶尘。
就不知道如今步入第四重噩梦境界,成为『靠近其阴影者』的他,又是否能够获得这个资格了......
将已经不知道翻过多少遍的古老日志捧于掌心,耶尘眼神黯淡了片刻,再是有些忐忑地吞了吞口水,随即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将日志翻到那后半部分的页数。
下一秒,他的眉目骤然剧变。
事到如今,呈现在青年眼前的后半部分扉页,果然不再是当初的那般空白无物了!
纵使十分的细微.....
纵使无比的模糊......
但是,凭借自己那对凝聚了全新奥灵之力的眼眸,现在的耶尘已然能够从这些页纸当中窥见几丝端倪!
此时此刻,数之不尽的模糊墨迹,犹如一片片残缺的花瓣,已然遍布于页纸自带的一行行段落当中,已然林立于耶尘那对心惊胆战的视线之下。
然而,尽管墨迹的数量众多,可是耶尘却完全看不懂它们所代表的意思。
每一个字词就仿佛只展现出了自己的十分之一部位,然后其轮廓再被水流给长期泡烂了一样,就连所描绘的偏旁都难以判断。
因此,耶尘只能够得知日志后半部分的页数写满了这些字迹,至于更加具体的意思,则是完全无从下手了......
目光在日志的模糊墨迹之间来回扫荡了数分钟,青年终究是轻轻合上了日志的封面,整个人再是微微地叹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