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在奈良鹿代身后,宇智波见月忍不住思考着老师的意图。
“究竟会是什么事呢?难道……被鹿代老师发现了?”
他眯着眼睛,这样想道。
没多久,他就和奈良鹿代来到了奈良家的会客厅。
二人顺势坐下。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棋盘,宇智波见月忍不住露出了怀念之色。
“见月,手痒了?不如我们来盘将棋吧。”
“哦,好!”
被声音打断思绪,宇智波见月连忙点了点头。
这时,他注意到对面的奈良鹿代一边摆放着棋子,一边笑得很温柔。
“鹿代老师,是有什么好事吗,笑得这么开心!”
“村里的大忙人能来,不算好事吗?”
奈良鹿代放下最后的王将,抬起头笑着说道。
“您是在怪我来的少了啊!”
听到老师的打趣,宇智波见月莫名的感到一阵轻松。
将飞将摆好之后,他轻轻问了一句。
“老师,你猜到了,对吗?”
“先下棋,下完再说别的。”
“遵命!”
男人一脸认真的模样,惹得宇智波见月笑了起来。
“鹿代老师,您还是老样子呢!面对将棋时,您永远都是这么认真。”
奈良鹿代没有回应,拿起飞将吃掉敌阵中的金将。
“吃!”
看到梳着凤梨头的男人低下头一脸认真的模样,宇智波见月在感动之余,也不由得认真起来,他可不想因为大意,破掉目前仍是百分之百的胜率。
“师父,这么急可不好哦!吃!”
反手将深入本阵的飞将拿下,宇智波见月用充满笑意的声音,干扰着男人的判断。
这些年来和少年对弈上千局的奈良鹿代对比已经习以为常。
他冷静地判断着局势,看到敌阵裸冲出来的飞将,他眼睛一转,有了想法。
“上!”
“吃!”
送上门来的棋子,宇智波见月自然不会放过。
看到少年上当,奈良鹿代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咧着嘴笑了起来。
“胜利在望了!”
“竟然是这样啊!那么师父这里你又该怎么防御呢?”
“这局的杀招竟然在右路吗?”
“没错!结束了!”
“不,想赢我,没那么容易!”
二人就这样用木质的棋子厮杀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窗外天边的夜色深了起来。
屋内。
宇智波见月再次打出了王手,他的百分百胜率,仍就没有被人打破。
“竟然又输了!”
虽然老师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但是他的表情上写满了两个字——“尽兴”。
“承让了!”
宇智波见月笑了笑,才重新提起之前的问题。
“老师,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看到对面的男人沉默起来,他耐心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成熟的男性嗓音在房间内平稳地响起。
“见月,你打算争火影之位是吗?”
“是,我是有这样的打算!”
宇智波见月点了点头,大方地承认了。面对待自己非常亲善的老师,他没有选择隐瞒。
“原来如此!”
奈良鹿代叹了口气,终究他的弟子,还是和火影大人走到了这一步。
身为火影的拥趸,他本应该在得到答案的第一时间杀掉少年的。
但是——此刻,坐在他对面的是他最喜欢的弟子,是他不惜把家传族学倾囊相授的弟子,他实在下不了手。
对面的少年似乎看出了他的纠结,用沉重地语气说道:“老师,不必纠结,早在我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奈良鹿代站起身,挨着少年坐下。
“这么做值吗?”
“在我看来,值!”
似乎就是在等这样一个肯定的答案,奈良鹿代摸了摸少年的头,充满回忆地说了起来。
“见月,你知道吗?在二十多年前,这里还不是木叶。”
“小时候的我,生活在最恐怖的战国末期,大家族疯狂吞并着小家族,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死去,对于那些五六岁的孩子开始,每天能平安地吃一顿饭,就算是天大的幸福。”
“我上面有三个哥哥,而现在,在你面前风光的只有我一个。”
“所以,当柱间大人和斑大人联手建立木叶,把家族变成村子,驱散战争迷雾的时候,你能想象到那个年代忍者们狂欢时的景象吗?”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午睡醒来,拉开门时,四面八方那连绵不绝的欢呼声,从东头到西头,从南到北,一直喊了整整一个晚上。”
“父亲和母亲拉着我,跪在几个哥哥的墓碑前,痛哭不已。小时候,我以为父母哭声是痛苦的,等到了鹿久出生,我才明白那时候,父母应该是高兴大于痛苦的。”
“没有孩子的你,应该体会不到那种有了孩子,一边在战场上厮杀,一边还要忧心孩子生死的,为人父母的感觉吧?”
“都说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战国时期最常见的悲剧就是,父母带伤回来,孩子却被敌人偷袭,死了。或是还在咿呀学语的孩子,因为一场莫名的战斗,失去父母。”
“那样一个朝不保夕的年代,失去父母,无疑宣判了这些无知生命的死亡。”
“四年前,火影大人的做法,让我看到了恐怖的,旧日的轮回。融入村子,成为村子的一部分,是包括猪鹿蝶在内的所有家族,都在努力做的事。”
“没有一个村子,不存在斗争。人心所向,权力所在。我从不奢望木叶是铁板一块,是一首甜美的诗歌,但是——为失败的一方留有底线,是我毕生的诉求!”
“巨变之后,我曾去过千手族地和鞍马族地,在那里,我感受到了萧索和绝望,看到了和你一样年龄少年眼里写满的死寂,看到了路边脚步蹒跚,翘首企盼的父母归来的孩子,看到了半掩着的门后,哭红了双眼的小姑娘。”
“这一幕幕,让我仿佛重新回到了小时候,战在孩子堆里,带着热切的期盼,等待父母归来时的场景。”
“那时候,我最害怕的就是望穿人群的尽头,都望不到父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