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众位权倾一方的权贵豪杰们皆是魂不守舍,感慨这《洛神赋》描绘洛神之美丽,令人神往,自然不肯放宋太安(许安远)回到席位,追问《洛神赋》出处,并让宋天平再表演一段,这好容易勾起众人的兴致,再换那些寻常可见的歌舞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宋太安(许安远)有些头痛,倒是还记着《三国演义》中另一首著名的词《黄雀台》,只是不符合大伯婚礼的氛围,只好说出《洛神赋》出自《三国演义》,然后说了一段《三国演义》中的张飞在长坂坡吓退曹军的段落,才在父亲宋镇寇的掩护下回到宋镇寇那桌的席位,意犹未尽的满座宾朋都双目放光的看着宋太安(许安远),反而忽略了这场婚宴的主角宋镇空和拓布秀娥了,在座的权贵豪杰们大多带兵作战过,经历过战场的厮杀,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自然觉察到了这段张飞长坂坡吓退十万曹军的兵法运用,知晓这个《三国演义》的内在宝贵价值,纷纷和宋镇寇套近乎,或派出自己家的孩子们找宋太安(许安远)攀交情。
宋太安(许安远)在大伯婚宴上的出彩表现,让他一夜之间成为大焱帝国,甚至是世凡星的名人,《洛神赋》成为上官仪专用招牌曲目,《三国演义》也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而主角宋太安(许安远)一回家,就被宋镇寇一阵劈头盖脸的猛批:“宋太安(许安远),你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的身世之谜,我和你母亲都无法查出,但是可以认定的是,你的仇敌将是空前强大的,让你隐忍,写上八个大字就好,你倒好非要显摆那本奇书《三国演义》,这样整个世凡星都关注你了,我明敌暗,暗箭难防啊,虽说你天生刀枪不入,身坚如铁,但也是相对于一定实力层面上而言的,人外有人,可以击杀你的手段还是很多的,这样会致你自己于危险之中的,……”
宋镇寇一直教导到深夜,才被许雯隽和昆翔虎叫停的,昆翔虎郑重的以前爪比划着表示,若有人想伤宋太安(许安远),就需要踏过他昆翔虎的尸体!
宋镇寇叹息一声,问道:“昆翔虎兄弟,我和雯隽又何尝不是愿意以自己性命来挡住对宋太安(许安远)的伤害呢?但若是意图伤害宋太安(许安远)的家伙,连昆吾老祖都无法应对,我们如何挽救宋太安(许安远)的性命?”
昆翔虎沉默着耷拉下大脑袋,昆吾老祖的强大,他很清楚的,若真如宋镇寇所言,自己还真无力抵挡。
宋太安(许安远)被父亲说教到很晚,心中却是暖暖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世和亲生父母是谁?至少在这个世凡星上有三位可以为自己付出生命的长辈,这就足够了。
宋镇寇和许雯隽照旧在清晨起床在耸立在观景阁楼吞纳吐息,调息吸收日出紫霞光能,自从得知这阳光居然是高于自己修炼的灵气等级的能量存在,夫妻二人就开始研究着如何吸收光能,意外的发现居于高处吸收日出紫霞,是全天日光中可转化为灵力最多的一种光能,宋镇寇夫妻也尝试过和昆翔虎那样吸收月华,但发现月华这种能量蕴含阴冷之气,至阴致寒即便许雯隽女子水系体质也承受不住这种能量侵灼伤害。
宋镇寇和许雯隽意外的发现自己平西将军府门外又是车水马龙,将周围小巷堵得满满的,宋镇寇下意识的看向花园中大树下酣睡的昆翔虎,以为又是昆翔虎贪吃惹出的事端,但细想感觉不对,这些王公侯爵就算是重新购买了凶禽猛兽,这寒冬季节,也没那么快运送过来,这些凶禽猛兽不能直接长途跋涉运过来的,那样多半会水土不服死掉的,通常都是每走一段较远距离就原地休整上几周时间适应一下水土环境,再继续启程,中间停顿的时间不少于五次的,没有一二个月时间,是运不来那些凶禽猛兽的,眼前这些到访的权贵们似乎不应该为宠物之事而来,宋德海有些疑惑地下了观景阁楼直奔府邸大门,前去询问其中缘由。
正值大年初一,平西将军府上只余下钱涌、春梅、夏荷、秋菊、冬竹,或是无家可归,或是种种缘由不愿回家,而留在府上,大勇和二壮则是靖安府人士,服劳役随靖安军攻打开平城,被留在开平城做仆从,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两人都很思家,办好府上事务,便早早的返乡了。
平西王府外的此起彼伏的马匹嘶鸣声,一些仆从的交谈声惊动了平西将军府上的仆从,聚拢在门前观望,见宋镇寇过来,忙向宋镇寇请安,宋镇寇微笑着回礼,他对府上仆人始终礼待如亲人,二个月相处,让六位仆人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第二个家,钱涌管家身为知天阁执事见得多了,反而看的淡薄了一些。
宋镇寇一开府门,众位权贵的幕僚带着主子的名册上前拜见宋镇寇,说明来意:是带府上的公子或小姐前来听宋太安(许安远)讲《三国演义》故事的。宋镇寇看着率先递交名册的三位幕僚递上的竟是当朝三位皇子的名册,后面各位幕僚递上的也都是身份不俗的权贵,甚至还有各国特使的名册。
宋镇寇只能请这些权贵的子嗣们进入府中,至于他们带来的仆从除了侍奉饮食的,其余的均留在外面等待了,宋镇寇注意到一个五六岁光景、衣着朴素的小女孩只身一人混迹在那群权贵子嗣中来到府门,宋镇寇警惕的伸手一拦,笑着问道:“小姑娘,你家大人是哪位呢?”
那小女孩落落大方的躬身施礼,坦诚的说道:“宋将军,我只是一名民女,也想听听宋太安(许安远)公子的《三国演义》可以吗?”
宋镇寇一看这小姑娘的行礼,就知道她绝不是民女,贫寒百姓之女根本无法受到这种礼仪教育的,而且这个小姑娘手心和虎口有厚茧子,行走步伐轻盈,皮肤白嫩,不像是经常下地劳作的民女,反而像是从小习武的哪位武林豪杰之女。
宋镇寇淡淡一笑,说道:“钱管家,带着这位小姑娘一起进去听宋太安(许安远)那个小混蛋讲《三国演义》,带好路,别让小姑娘迷路了。”
平西将军府并不大,也不易迷路,之所以宋镇寇如此说,只是为了提醒钱涌看好这个小姑娘,别让惹出事端来,来这里的小孩子们,哪个出意外都是要捅破天的大麻烦,断人子嗣可是不共戴天之深仇的。
钱管家向宋镇寇微微点头,恭敬的说道:“这位小姐,请随老奴走吧,回廊之上有些湿滑,当心脚下。”
许雯隽发现了这边异常,放下在观景台的修炼,匆匆向宋镇寇这边赶过来,询问是什么情况,怎么来了这么多孩子?
宋镇寇无奈的小声说道:“雯隽,这还不是我们那宝贝儿子在大哥婚宴上即兴发挥,引来了一群小家伙来听《三国演义》,三位皇子和各国特使子嗣也在其中,我无法阻拦的,只能让宋太安(许安远)自己斟酌了,也算是锻炼一下他的社交能力,要只是男孩还好说,多个兄弟多条路,只是这里面小丫头也不少的,对我们的宋太曦可是不小的竞争压力的,你和钱管家带着春梅、夏荷、一起看好这些小孩子吧,千万别出意外,我去参加早朝了。”
许雯隽“嗯”了一声,转身招呼上四位侍女一起前往会客厅,将里面的桌椅搬出来,铺上厚厚的毯子,又从宋镇空和宋镇地府邸借来一些坐垫,让这四十九位小家伙席地而坐,至于他们的随行仆从则提着食盒在习武场站立等待。
睡眼朦胧的宋太安(许安远)被许雯隽从被窝提出来,春梅麻利的打好水,给他洗漱一番,穿戴好衣服。宋太安(许安远)透过主人卧室虚掩的窗户,看到习武场上一群提着食盒的仆从,再看会客厅里席地而坐的满满一屋子小朋友,有些呆萌了,这是什么情况?迷茫的看向母亲。
许雯隽说明了这些小家伙们的来意,宋太安(许安远)郁闷的低声问道:“妈,我父亲同意我公开《三国演义》了吗?”
许雯隽轻抚宋太安(许安远)的小脑袋柔声说道:“乖儿子,你若是和正常同龄人的灵智一样话,我和你父亲自然不放心,但是你父亲认为你的才智已经可以和他比肩了,只是缺乏世俗事务的锤炼,他让你尽管放手去尝试,就算是捅出天大的窟窿,他给你担着,这些听《三国演义》的同龄人,可是个个都有不俗的背景,如何处置由你来决定,你父亲不让我给你参考意见,只给你提供信息。”
宋太安(许安远)张着小嘴愣了会儿,这父亲宋镇寇也太不爱护儿童了吧,不是说好给我个美好童年吗?这么能出尔反尔,让幼小的我去面对这个险恶的社会呢?记得听钱管家说过大焱帝国这一代同龄人可是能人辈出的,看来自己在大伯婚宴上太招摇了,酿成的苦果只能自己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