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看两人的紧张程度,怕是极为重要。
风倾月踮足一动,身如轻燕跃上檐下横梁上,紧贴着砖瓦,那檐角下的青铜铃清脆的铃声清晰的回想在耳边,令她微皱了眉。
在远处听着声音扎实好听,近听却声振屋瓦烦不胜烦。
“好了,我晓得分寸,你快些过去看看那人,别让他钻了什么岔子。”
那个芳姐姐留下话交代里间另一个人,也不耽误时间,即可推开门快步走去出去。
另一个人也出来了,果然穿着侍女服侍,模样微微颤颤我见犹怜,但见她左右环顾了眼,见无人才稍稍缓了缓紧张的心弦,往芳姐姐相反的方向走去。
风倾月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这万宝阁很大,足有六层高,那侍女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其他侍从,一路上到了四层楼,轻车熟路的往一个房间里走去。
再转了个弯,看见门前徘徊的那抹身影吓得她浑身一颤,开始犹豫要不要过去,最后想起芳姐姐的话,一咬牙,还是上了去。
“王管事怎么在这啊。”侍女故作轻松问道。
王管事看了看她身后,但见无人,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上前一把握着侍女的手,说着令人作呕的话语。
“我的好萍儿,心肝儿,今儿个可让我逮着你一个人了,怎么样?上次同你说的那事,你该给我一个答复了。”
“王管事,你先放开我。”萍儿面色一白,慌乱的避开,谁知那管事又贴了上来,“放开你?这些日子我可是想你的紧,萍儿,我对你可是认真的。”
那个叫萍儿的胆小怕事,这王管事职位高于她,若是得罪了,日后恐怕不好过。
萍儿心中左右为难,但见王管事欺身压了上来,吓得她大惊失色,在顾不得其他,扬起手用力向他打了过去。
啪!
一巴掌重重甩在王管事脸上,指甲挠出了三道长长的红印。
王管事懵了,没想到平日的小白兔今日竟然也敢张牙舞爪起来,心中火冒三丈,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奶奶的,你敢打老子!”
“我......我.......王管事,我不是故意的。”萍儿被他的模样唬住,心里也懊悔自己动上了手,一步一步回退,但见自己退上一步,那王管事便逼上一步,“王管事......”
怎么办,王管事不会放过她的,芳姐姐,你在哪,萍儿急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哼,看来我平日里真是惯着你了,今日不给你点教训,真是不知道自己身份。”
王管事骂骂咧咧喷着唾沫星子,萍儿吓得跌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慢慢后退,这模样撩的他心里痒痒,奸笑了声,猛地猴急的扑了过去。
“王管事......啊......!”躲不过了,萍儿闭上了眼只剩下不甘的尖叫。
风倾月冷眼看着,再转头看了眼那间房门,忽然扬手一甩,冰珠子脱手而出重重打在王管事颈上,只见那厮神色一扼,倒在萍儿身上昏了过去。
让这厮完事,还不知要耽误多长的时间,她可没这个耐心观看一场**搏斗。
是谁救了她?萍儿瞪大着眼睛,胸口间依旧剧烈起伏着,见身上的人果真没有动静,这才慢慢松了口气,提气将王管事退了下去,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畏首畏脚飞快了推开房门进去。
关门之际,天际的阳光莫名的晃了眼睛,迫使她闭上了一会,只觉得微风拂过,待那亮光晃过之后,眨了眨眼适应光度,随手关上了门。
偌大的房里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陈设,中间有一处浴池,蓄着水,中央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鸟笼,嗯,不错,是鸟笼,只可惜里间关的不是鸟,而是个人!
笼子离水面有一指的距离,稍微摇晃笼子就能触到水,顺流进去,然笼里的人于中打坐,双手交叠似是随意的落在两腿之上,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了无生机。
“你若是饿了渴了便与我说声,我给你拿,你眼下虽然落魄于此,但没必要与自己过不去。”萍儿擦了擦眼角的泪,走到一个墙角沿壁坐下,像是自话自说,她知道笼中那人不会理她。
“老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要是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娘以前就同我讲过,人学不会忍辱负重,就成不了大器。”
她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恨那王管事怎就看上她了,日后若实在躲不了,恐怕也只有委曲求全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活着,她不想这么快死。
笼里的人动了动,萍儿喜出望外以为他搭理自己了,欢喜的破涕而笑,“你也认为我说的话对吗?”
只可惜,那里间的人再无动静,方才仿佛是她的错觉一般,失望的再次低下头,缄默不言,说再多又有何用,一个人自话自说的滋味,是叫孤单。
风倾月长吁了一口气,拧着眉看向那巨大的鸟笼,里间的人恐怕不简单,她近日来尽量将自己气息收敛了起来,那人还是发现了她。
不过所幸的是,那人并没打算揭发她。
“丫头,那人的气息有些古怪。”魇魑觉得甚为熟悉。
“哦?怎么说?”她将神识探了出去,并没有感觉到什么。
魇魑继续道:“你将神识拢在那人四周,慢慢靠近。”
依着他的话,风倾月照做,慢慢的还没彻底聚拢,她就已经感觉到强烈的疲倦感来袭,听见魇魑不屑的冷嗤了一声,她浑身一震,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凝聚神识。
笼罩在那人四周还有半尺的距离,竟感觉到了一样,有什么在滋润她的神识又像是吞噬,这一幕惊得风倾月面色大变,猛地将神识收回。
那人慢慢抬眸,黑金色的眸瞳拢着一层灰灰的雾色,又如同漩涡一般让人不自觉的陷入进去,四目相对了一瞬之久,风倾月连忙将头侧过去,不再与他对视。
方才,那双眸子险些令人迷失心智,不自觉的沉沦。
“这是怎么回事?”风倾月问着魇魑。
“没想到这世间还有金翼一族的余子,真是令本帝匪夷所思。”魇魑的视线停留在那人的脖子上面,眸色深了深,“原来瑶云那妖婆手下竟然出现了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