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就有所不知了,当年互换质子的时候,勾钺圣上可是亲口,将来的亲事可由咱们圣上直接做主。”
“再说,这门婚事可是风老爷子中意的。”
当年,风老爷子跑去跟圣上提过此事,那时,圣上并未同意。
风倾月心下一沉,自古以来,沦为质子的皇子一般都是无受宠爱的,她母亲是天銮长公主,又是一代女战神,她的女儿许给一个质子和亲,这怎么都说的过去。
无论长公主的女儿活成什么样,这都不是看客欢喜的,他们眼中有司灵战神这个词就够了。
眉头愈发紧锁,那圣旨简直是烫手山芋。
薛氏在一旁看戏,眼中溢着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这丫头要是敢违逆圣旨,惹怒了圣上,只怕有杀头之罪。
“阿月......”
风老爷子不想风倾月被逼迫,刚想开口,就听见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公公,把圣旨给我吧,我接了。”
砰......
她怎么会接?薛氏与风雅韵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就像望着陌生人一眼,看不透。
风家傻丫头不是一向喜欢太子的吗?曾经死活哭闹着要嫁给太子,所以才有了婚约这一说,怎得今日如此简单就答应嫁给别人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病弱质子。
高安脸上再扬起了皮肉笑,将圣旨递给风倾月,一扫手里的拂尘:“洒家就知道三小姐蕙质兰心,那三小姐好生将圣旨收着,洒家要回宫伺候圣上了。”
临走时,又是一拂尘扫过,走到门口时,恍然想起什么事来,一副大事的模样:“看洒家这什么记性,差点就给忘了,三小姐莫怪。”
高安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圣上怜惜三小姐体格娇弱,特地让洒家送来了特批令,希望三小姐去神谕学院深造,不盼着实力飞升,健身健体也是好的。”
将特批令塞给风倾月,脸上挂着阴阳怪气的笑:“三小姐收好,圣上说了,这宝贝可是给三小姐了,至于去或不去就看三小姐了。”
皇城中谁人不知风家傻子毫无灵根与天赋,根本无法修炼玄力,到时过去难免又是一番笑话。
别人不知,但风倾月却有这样一段意识,那神谕学院聚集了五湖四海各国的天才能人异士,就是一个混杂性的竞技场,学生们把弱肉强食发挥的淋漓尽致。
圣上把她送过去,就不怕被啃得连骨头不剩?
这个圣上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风倾月沉思着,高安离去已经多时,风啸安与薛氏母女也散去,一回神,才发现风老爷子还没走。
“老爷子留下来是想问我如何抉择?”
风老爷子哼了一声:“你该叫我祖父。”
风倾月望着他,并未作答,眼中的轻讽已经给了风老爷子答复。
“罢了,我留下来只是想告诉你,别去神谕学院,那里不适合你。”风老爷子并不强求风倾月叫自己祖父,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世界上从来没有适不适合,老爷子请回吧,我有考虑。”
果真的长大了,还是自己太久没有关注,这丫头眼下的气魄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就觉得如此熟悉,就像当年的......司灵。
“你长大了,就自己决定吧,神谕的水很深并且浑浊,你母亲当年在神谕学院吃过不少亏。”
“好,谢谢。”
风老爷子不再多说,往外走去,风倾月目送他背影消失后,垂目凝视着手里隐隐发烫的圣旨,勾着唇,拉出一抹轻狂的冷笑。
手下一提力,明黄的圣旨瞬间化为灰烬。
一道破纸,怎能决定她的婚事!
“为什么,为什么圣上会给那贱蹄子特批令,我当初那么努力都没有考上,她一个废材凭什么?”
一回到院子,风雅韵就控制不住心中妒火,狂摔瓷器,噼里啪啦清脆的响在院中,早在那个破院子,见高安那阉人拿出特批令递给风倾月的时候就像发作,奈何被薛氏眼神压制住。
薛氏皱了皱眉:“你要是有你大姐跟四弟的灵根,如今也不用在这里撒怨气,你以为圣上给她特批令是好事吗?”
风雅韵捧着一个花瓶,刚要摔,听到薛氏的话,顿了手:“娘,你的意思是?”
“神谕学院的水深的很,一般人没有几两实力在那里是讨不到好处的,甚至可能被人欺压的体无完肤,风倾月毫无灵根,无法修炼玄力,你说这样一个人在神域活的下去?”
“可是......”薛氏的话是不错,但风雅韵依旧有些不甘心......
她拼死拼活都无法踏进神谕学院门口一步,凭什么那贱蹄子可以进去。
薛氏摇了摇头,似怪似气的点了点风雅韵的头:“你别看神域光鲜,就这么想挤进去,你进不去也是娘希望看到的。”
“娘,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风雅韵急的剁椒。
“胡闹,娘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你,怎么会见不得你好,只是神域学院是在太复杂了,娘是怕你在里面受人欺负,好了,很晚了,早点去休息,风倾月要是去神谕学院,那里还有你姐呢,不会让她过得好。”
“好,娘,那我去休息了。”
......
风倾月盘膝坐在床上吐纳灵气,灵识跟着经脉中的气流游走三十六周天之后,竟然发现了一个特奇怪的事情,本有手指粗的灵气归入田丹之后,她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吸收到只有丝发般粗细。
灵气在经脉中无形的消散了?
这要不是亲眼看见,还以为自己真的废材,修炼的这么慢,原来是因为施肥不够,灵气不足,导致无法衍生玄力。
只是......灵气怎会渐渐消散呢?难道有什么在分散吸收?
“呵呵......居然想到了这层。”
黑暗中,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响起,嘶哑低沉,轻的像风,不仔细一点,就像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谁!”
风倾月陡然睁眼,警惕的扫过四周,一片黑暗,毫无其他生息存在。
不对,刚刚的声音不是来自外界的,她微微蹙眉,试探性的问:“你......在我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