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明崇痛的冷汗直流,浑身湿透。
薛氏心疼的红了眼:“你到底对我儿做了什么?”
“哼,不过是为了保证我有命活着罢了,你们听着,从现在开始,我死他便死,我活他才有机会活着。”
“孽障,风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风啸安恨道,但不敢妄动。
她的威胁有效果,最起码,风家的人忌惮了。
“自以为是的丫头,风兄不出手,那便我来,将我儿打成那副惨状,不杀你难解我心头恨。”一旁的上官端看见风啸安没有再出手的意思,冷哼一声,出手如闪电,令人淬不及防。
“上官兄......”风啸安心猛地一惊,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那死丫头死了是小,若她的话是真的,会连累到崇儿的。
心急是急,却没贸然上阻止,他不是上官端的对手。
土棕色的光芒散发着凌厉的锐度,撕裂着空气,不稍两息,整个人就出现在风倾月面前,一掌覆在额间。
耳边传来风啸声,鞋底摩擦着地面茲起了丝丝声,风倾月整个人后仰,沿着上官端的掌向后划去,转眼,到了院墙下,避无可避。
体力将近脱竭,再没有余心去接着老不死的一掌,四周无处可避,怎么办......
罢了......
眼看那一看便要贴上风倾月,将其震碎,一声暴怒从门外响起,音还未落,紧接着听见一道闷哼,定目看去,一道土色的声影如抛线的石子一般,称弧状飞跃了出去,重重砸在一颗老槐树上。
砰!
枯黄的树叶齐齐下坠,铺了上官端满身,粘着嘴角喷出来的血渍,狼狈极了。
“上官......混账,谁敢动手......”
风啸安大怒,上官端在风家受伤,日后上官家的势力必定直指风家,谁这么大敢在他的地盘伤他客人,刚要发作,看到踏进来的人,眼皮突了一下,声音不由发虚:“父亲......您怎么回来了?”
“哼!”风老爷子瞪了风啸安一眼,续而眯了眯眼望向枯叶堆中的上官端,眼底掠过一抹冷意:“放眼皇城还没人敢把老头子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你倒是比上官无极还有出息。”
上官无极是谁?无肖猜想,皇城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不是上官端的父亲,而是他祖父一辈。
庆国公府的威望起始正是由上官无极那辈人才开始,上官无极四字在上官庆国公家就是扎根的家法,无一子孙辈敢在他面前放肆。
上官端也不例外。
惨白的面色青了几分,牙关隐隐作响,当年无他祖父,何来如今的天銮国,皇城之中谁敢对他不尊,也唯有这个小他祖父一辈的老疯子敢直呼其名,语气毫无尊敬之意。
然他也只能隐忍着,风老爷子与上官无极互不顺眼,斗了一辈子这也是皇城中无人不晓的,吞下口中残血,上官端撑着槐树借力站起身来。
“咳咳咳......”
眉间蓄着阴狠,扫过院中数人,最后停留在那丫头身上,口里的话却是说给风老爷子听的。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告祖父,还望风老爷子不要抱着侥幸,以为我上官家无人了。”上官端一瘸一拐的走出院子。
外人走了,自家人的帐也该理理了。
“父亲。”
风啸安上前,话还没出口,就被风老爷子重声喝住:“跪下。”
“父亲!”有些不敢置信,自从他掌家以来,除了圣上,就还没屈膝跪过,就连父亲,也从未严厉要求过。
是为了那丫头。
真是该死,他咬了咬牙,砰的一声,风啸安还是跪下来了。
“你今日骗我进宫,就是为了联合人一起杀了这丫头?”风老爷子冷冷的问。
“是。”风啸安应道,他本就没想过要满着父亲。
一旁的薛氏上前来想说些好话让风啸安快些起来,说:“老爷子,倾月也不小了,您看看现在凶残成什么德行,老爷要是不管管,日后难免被人笑话,老爷这也是为倾月好......”
“你也跪下。”
薛氏一怔,这风老爷子今日抽什么风了,才一嘀咕,一道冷冷凌厉的视线瞥来,心中一慌,再不敢耽搁着,连忙跪下来:“老爷子有什么话要交代的,您说。”
“来。”他对风倾月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而后者冷冷的扫过他们,不为所动。
倒不是不敢上去,而是浑身疼的散架,她现在不想浪费体力去迎合他们,有这空处,倒不如抓紧吸纳灵气平复伤势。
风老爷子是个暴脾气,平时要见人如此无视自己,早一巴掌敲过去了,眼下,他却全然无这心思,而且还涌动着一丝怜悯。
小丫头的伤势看起来蛮重,居然还一声不吭的撑了这么久。
“阿月好歹也是风家的嫡女,受你们如此对待成何体统,过去了就过去了,从今日起,阿月以嫡女的身份入住洗心阁,风家上下谁要是怠慢了,我老头子就打爆谁的头。”
风老爷子话语放轻,意味深长的:“啸安,你这做父亲的,即便以前再有怨怼,数十年过去了,也该放下,她姓风,是你的女儿,你该拿出父亲的职责。”
风啸安看了风倾月一眼,这些话生生撕开了他埋藏心底十五年的伤疤,痛处掠过眼角,冷哼一声,别开脸去,不作答。
薛氏眼中也掠过一抹讥讽,很不屑这一番话语。
这些表情,统统收在风倾月眼底,转化冷笑,风老爷子的话,真是耐人寻味呢。
风老爷子深知,一时半会让风啸安改变态度是不可能的,叹了口气,想在说什么,就听见一侧传来尖叫。
“二哥。”
是风雅韵的声音。
闻声望去,只见风雅韵身下,目光焦急紧锁着,是不断抽搐较冷的风明崇,他方才昏迷了,眼下将将醒来,眉眼染上了冰霜,更可怕的像是有一股极寒从他体内蔓延着。
从内至外的要将他冰冻起来。
这么突然的变化吓坏了薛氏,连跌带爬的来到风明崇身边,抱着他,刺骨的寒凉从接触的指尖以电流的速度传来的她浑身,打心底的哆嗦了一下,也红了眼。
“崇儿,崇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崇儿。”风啸安一个瞬身到风倾月身前,一把揪住衣襟,吼道:“你把我崇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