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亲眼看见马稳婆她们被关在废楼阁里,若不是照着小姐的命令在荒僻的地方一间一间找,怕是还不知道人被藏在哪里呢!”怀琇挺身道。
她面上有伤,正是被先前拐骗马稳婆等人的小婢女指使丁仆所伤。若不是带着的人多,恐怕还脱不了身。
“若是侯爷不信,奴婢还有九殿下作证。”怀琇道,“奴婢带着婆子们从废楼阁里跑出来,那扣押婆子的刁奴带着人追赶,正是九殿下碰见善后。”
怀琇话音刚落,褚长安便踏进了院子。他玉身长立衣袂飘扬,在人群中便是遗世独立般的存在。
“秦侯爷,叨扰了。”褚长安执手一揖,身后几名侍从压着一个矮瘦的小婢女与几个丁仆打手,他们挣扎着,身子却被牢牢钳制住只能任由被拖拽着走。
“跪下。”宋白朝其中一个反抗最甚的丁仆呵斥一声,剑鞘在他膝后窝一敲,他便乖乖跪了下来。
柳氏的脸色微微有变,仍旧故作迷惘道:“九殿下这是……”
“方才本想着有些朝事还未同秦侯交代清楚,便进了府中。巧着遇见不晚小姐身边的怀琇姑娘正被这几个恶奴追赶,就顺手捆了带来。”
秦康佑虽是个武臣,到底也顾着朝廷上的颜面,今儿府中闹起了腌臜事,又被九皇子撞个正着,也觉面上无光。他尴尬地让婢子搬来椅几,拱手道:“让九殿下看笑话了,殿下先坐下吃茶。”
褚长安颔首安坐,不经意朝秦不晚望去一眼。
秦不晚倒是没想到褚长安会赶趟掺和进来,她在那些跪地的恶奴间扫看,将眼神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她走上前去,将小婢女低垂的头扳正,冷声道:“我认得你,春菊。”
春菊瑟缩着,胆怯又慌张:“大……大小姐……”
“小姐,就是她带着人将马稳婆她们扣在废楼阁里。”怀琇愤愤道。
“我……”春菊目光闪烁,正想争辩,可当褚长安那锐利的眼神扫来,她咽了口口水怯懦地不敢反驳。
秦康佑怒道:“春菊?你不好好地伺候彩芬,跑去废楼阁做什么?”
“自然是帮着主子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柳氏拈着帕子遮住半张脸一晒,“先前不晚丫头还疑我呢,这正主出来了,我也不冤了。”
“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只是和马稳婆有仇,才绑了她,对……和彩姨娘没有干系。”春菊小声道。
“满嘴扯谎的东西,你若和她有仇,怎的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要在萱姨娘生产的时候绑人。”袁姑站在柳氏身边,如一柱粗壮的廊柱,面上的横肉随着说话微微颤着,“我瞧着分明就是受了你们姨娘主子的指示,要拖害侯爷的子嗣呢!”
秦不晚微微皱眉,只觉有些奇怪,柳氏主仆的口风怎么转的如此之快,转眼就将枪口对准了春菊?
那春菊害怕不已,两条膝盖跪走拜倒在秦康佑面前,支支吾吾道:“侯爷明鉴……我们姨娘主子没有……”